买活 - 第562节

他现在还有没有胆量上黄秀妹的船，庄寿又隐晦地看了看郑大木和祖天寿，心也是明了：“这话，也是说给船员听的，也是敲山震虎，说给大木公和祖将军听的，一旦船吉亨城，不他们份如何，都要听黄船指示……”

    “这一，我看大木公是得到的，祖将军么，他自己，我觉应该也行，但他的那些从人，可就不好说了……不知祖将军自己有没有觉，又打算怎么办呢……”

    筒风帆的前景

    要说起拓荒屯田， 辽东边将确实是有经验的，建州献土之后，因战事、边而荒废了近百年的辽东荒地， 便是先后被这些边将重新率人归拢开垦， 十来年来逐渐恢复了元气。因而， 吉亨城的况，对祖家人的士气，倒没有多大的打击， 反倒是黄秀妹的冒险故事，让这些新客人们显然沉默起来了：

    从满者伯夷到吉亨城这里，其实就和黄秀妹说得一样， 七八百里的海路，桨帆船在赤无风带， 桨手班， 一天大概走个八十公里左右，了赤无风带之后，可以借助风力那就更快了，也就是七八日的功夫，就可以到达吉亨。

    这一路上可以说是风平浪静， 他们的会大概和庄寿差不多，并没有觉得这个航程有什么特别危险的，船只也没有什么迷路的担忧， 船和手似乎都是训练有素， 很知自己在什么。就和从华夏本土往满者伯夷的航程一样， 稀松平常。

    外行人看什么或许都觉得简单， 对于新港的开发，新航路的确定， 大家大概也觉得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也是被黄秀妹这么一讲，祖家人才意识到，袋鼠地的新定居，并不是那么好定来的，不但当地的况要好，而且航路也要理想，最好四季有风，便于帆船往来，这般才能确保往吉亨的航路畅通——至于说回满者伯夷，那就要看赤无风带的天气了，如果无风带久停留在赤南侧，那很可能吉亨和满者伯夷的直接通就会断，得要想办法往非洲去周折！还得看风向是否作，没准一竿就到黄金地去了！

    通古斯固然是可以想象的艰苦，但袋鼠地这里也不简单那，通古斯的苦，至少是大家会过的，可以想象的，袋鼠地这里，要收学习的新东西可就太多了。首先要适应的，就是这随时转换的地位——论职位，郑大木不知要黄秀妹多少，可到了船上连他也必须完全服从黄秀妹指挥，这是等级一旦固定来就基本不会变动的朝老人，实在是很难想象的事。

    当然，这规矩也可以不遵守，只要能承担得起后果就行，并不是每个定居都能成功立足的，在探险意外，不也稀松平常么？或者说，如果祖家人吃不了苦，也可以回华夏去定居，尽他们已经放了豪言，并且得了买地的扶持，但只要肯放功名利禄，和那些积攒的家产，相信买地也不会穷追不舍，行让他们到袋鼠地来送死的，只要洗尽铅华甘于平凡，还是能过上普通人的日。

    想在袋鼠地立足，吉亨的况算是第一关吧，黄秀妹的敲打，就算是第二关了，在吉亨休整的这几天，大家也都是冷看着祖天寿的反应，等着看他到底是打起退堂鼓来了，还是其心不改，意志仍。

    而祖将军倒也没让大家失望——这毕竟是能在不利的战况，守辽东的将领，初到宝地，因为万事不熟悉，退失据乃至有些迷茫这也都是有的，但略一沉淀来，便立刻显示了自己的决断：他把跟着自己来的十几个亲眷，分了一多半，留在吉亨，请郑淼帮助培训他们，学习在袋鼠地立足的知识。

    从气候、地理，生活的小窍门、农业、渔猎等等，都是要跟着学，甚至连一该怎么取，怎么喝，这都要从学起。祖天寿特别郑重请托郑淼，让他狠手往死里练这些个弟兵，“若有不从，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老祖的！绝不找后帐！有什么重活累活，都让他们帮把手！”

    这就算是看明白局势了：袋鼠地不比辽东，在辽东，尚有亲兵、军、农夫辅兵等等可以差遣，条件虽然艰苦，局势虽然张，但祖家这些弟，毕竟还是人上人，可在袋鼠地这里，别说初来乍到的祖家，就连郑大木、郑淼都没有一儿郑家少爷的架！

    很显然定居要兴旺起来，需要的并不是只会拿架、挥鞭的主，而是能带着大家一起活，把大家团结在一块，确实有能力而没架的实家。如果这些侄里，有人无法达到祖天寿的要求，那还不如趁早把他们送回华夏本土，让他们自生自灭去。

    虽然对袋鼠地的况，肯定是有错误的预估，把难想得太少了，但这也是个明白人，祖天寿这般一置，大家背地里谈起来，也就暗暗了，认为这或许是个不错的邻居，对他也多了几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