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 -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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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

    谭砚从祁府接回了自家王爷。

    但他家王爷一直沉着脸不声,看起来颓丧又郁。

    谭砚当然知原因,昨日京城的旨意来时,他就料到过会有这一天。

    祁家终于得到了想要的清白,祁掌柜当场认了外甥,拿那和离书签字画押,自此淮王妃又变成了喻小公,和他们淮王府再无系。

    “王爷,说不定王妃……”

    “闭嘴。”周远洄不太想听他说话。

    “那,咱们回将军府吗?”

    “不回。”

    周远洄上戾气无从发,不想回去吓到周榕。

    “那王爷想去哪儿?”谭砚也不知该找个什么地方,让自家王爷发一番。他脑飞速运转,试图在淮郡找到个冤大,否则王爷这怒气说不定就会落在他上。

    一炷香后,周远洄带着谭砚现在了郡守府。

    郡守大人那日带着人去将军府走了一遭,事后知淮王殿还活着,整日胆战心惊,生怕对方找上门算账。没想到,躲了这么久,还是没躲过这一劫。

    不过他很聪明,在门房通报淮王大驾时,他着人把尚书和杜侍郎叫了过来。既然人是一起得罪的,不能让他一个人受过。

    又过了一炷香后,尚书和杜侍郎齐齐现在了郡守府。

    周远洄一言不发地坐在厅边站着谭砚,活像是阎罗王边守着个黑无常。

    郡守和尚书、杜侍郎立在厅,三人大气都不敢,像极了伸着脖等待发落的死囚。其实那日从淮王府来他们就后悔了,偏偏那日他们猪油蒙了心,要去惹这大渝最不该惹的人。

    这最不该惹的人,自然是喻君酌。

    淮郡人人都知淮王殿待王妃犹如心肝,若是惹了淮王,对方心好说不定能睁一只闭一只。但惹了王妃,王爷岂会轻饶?

    三人汗浃背,几次想开解释都言又止。只因周远洄坐在那里气场太,竟是无人敢第一个开打破沉默。

    看淮王的神,今日怕是轻易过不去了。

    一盏茶过去。

    又一盏茶过去。

    周远洄始终不发一言。

    三人站在厅便如受刑一般。

    杜侍郎还好一些,年纪尚不算大,人也练,还不错。尚书就不太好了,他形略有些发福,平日又缺乏锻炼,看几乎支撑不住,几厥。

    郡守一边着额上的汗,一边打着腹稿,想着王爷若是发难他该如何狡辩?事本就是尚书撺掇的,那日他不过是半推半就……实在不行,找王妃求饶?

    就在此时,外门房突然来报,说王妃来了。

    一直沉着脸的淮王殿眸光一动,如冰山崩裂,瞬间有了生气。

    “王爷呢?”外传来了少年的声音。

    周远洄不及多待片刻,大步迈了厅外。

    “王爷。”喻君酌走近前来,拉住了周远洄的手。

    “你怎么来了?”周远洄作镇定,另一只垂着的手却张地微颤了一

    “王爷……”喻君酌声音还带着鼻音,明显是刚哭过。他攥着周远洄的手,既委屈又欣喜的哽咽:“我有舅舅了!”

    少年的一滴泪落在周远洄手上。

    周远洄被了一,心霎时成一片。

    他想过很多可能,好的,坏的。

    唯独没想过……

    喻君酌和舅舅相认后的第一件事,竟是千方百计地找到他,朝他分享。

    住他的珠轻轻咬了一

    喻君酌在见到周远洄之前, 尚能勉冷静,这一刻却再也抑制不住。

    他初时只是小声哽咽,哭着哭着就变成了泣。

    他一个人孤零零在这世上活了十六年, 虽有父兄却无亲可言。原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有与他血脉相连之人,谁知一夕间竟得知自己还有个舅舅。

    永兴侯因为一句“克父克母”将他送京城, 唯恐被他沾染一丝晦气。祁掌柜却他护他,直等没了后顾之忧才敢与他相认,不愿给他带去一丁危险。

    “王爷……祁掌柜是我舅舅。”喻君酌哭着说:“我终于有舅舅了。”

    “嗯, 本王知。”周远洄抬起手, 慢慢到少年的脸, 帮他泪。

    这一刻,喻君酌纷杂的绪汹涌而,将脑袋埋在周远洄肩上放声哭了来。

    他这一哭,厅三人如遭雷击。淮王殿今日本就心不佳, 结果账还没开始算呢,王妃又跑来哭诉, 这么去他们焉能好过?

    若是放在从前还好说, 周远洄现在毒瞎了,就算教训人失了手闹人命, 想必皇帝也会纵容。郡守直接坐在地,尚书脸一白了过去, 只有杜侍郎面煞白地撑着。

    然而三人并未等到淮王殿的怒火。

    周远洄在他们煎熬之际, 已经携着自家王妃离开了。有些旧账可以等心不好的时候慢慢再算, 但淮王妃哭了, 却不能不立刻哄。

    车上,喻君酌绪已经稍稍恢复,只红着睛小声啜泣。周远洄坐在一旁, 终是没有克制住,将人轻轻揽在了怀里。

    “王爷……”喻君酌甚少与他这般亲近,有别扭。

    “哭吧,这里没有旁人,本王也看不见你。”

    “是不是很丢脸?”

    “老三也成天哭鼻,你笑话过他?”

    喻君酌想了想,答:“有时候会有一。”

    “呵。”周远洄无奈一笑:“本王不会笑话你,想哭便哭。”

    喻君酌,没再继续哭,却也没从周远洄怀里起来。他平日里没有这样的机会靠在另一个人怀里,从小到大,他几乎不记得有谁这样抱着他安过。

    就算今日舅舅安他,也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少年人到这个年纪,不太可能再获得辈的拥抱了,哪怕是像舅舅一样亲近在意的辈。

    虽说从前他和周远洄也有过许多,但那些大都不能算是拥抱。喻君酌不知一次这样的机会要等多久,所以他想多靠一会儿。

    “和你舅舅都说了什么?”周远洄问。

    “也没说什么,他带我看了我娘亲的牌位。王爷,你知吗?祁府的祠堂里,也摆着我娘亲的牌位。”喻君酌说:“不知家有没有同你说过,其实京城的淮王府……”

    “归月阁里也有你娘亲的牌位,你是想说这个吗?”

    “嗯。”喻君酌圈又有些泛红:“当时……”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稍稍有些心虚,并未继续再说去。周远洄也颇有默契没追问,主动转移了话题:“怎么不和祁掌柜多说会儿话?”

    “原本是想先告诉你一声,但是我来找你没找到,祁府的小厮说你走了。我以为了什么事,就回了将军府,但刘家说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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