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羞辱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曾经的他是恣意少年，潇洒却不风，任凭勾栏院的行首们怎么调笑勾搭，他仍嬉笑着绕开那些丰腴，还要多上一句：这大冷天的，们多穿！

    但他也有过冲动。曾几何时的漆黑山里，那张俊逸的脸上泛着，额上冒着薄汗，直白又隐忍地盯着她。可看她又惊又惧，他只得忍着哄她：不怕，我不碰你。

    真的？她一动都不敢动。

    看她吓得不行，他又忍不住逗她：也不一定。

    她泪汪汪的叫人心疼，他无奈：要什么也得等成亲房啊，这破烂地方，你想我还不想呢。

    梨带雨的人儿破涕为笑。

    所以听见那声脱，裴轻知，他终不是曾经的那个他了。

    萧渊对她的泪视而不见，反倒是享受着她惊惧又无助的样。

    自己脱，只我一人看。我帮你脱，总也要叫外面那群刚浴血奋战的弟兄们一饱福。毕竟也是娘娘请他们来的，给甜不过分吧？

    这般狂悖羞辱的话，他竟能如此云淡风轻地笑着说。

    今夜大约是逃不过了。

    泪不住地落来滴在床褥上，裴轻闭上了睛，手有些颤抖地拉开了系在腰上的带。

    外袍顺势落，屋里的馨香更盛。萧渊敞着衣衫站在床前，一瞬不移地盯着她一件又一件地脱衣裳。

    只是看着她这番动作，便已骇人了。

    裴轻一直低着，直至白皙的香肩，上只剩一层薄纱的里衣，恰合适地贴在曼妙的段上，勾勒纤细的腰和呼之的形。

    这么透的里衣其实本遮不住什么，只是纱质柔，又是穿在里面无人看见，她才多有青睐。

    如今看来是她想得太少了。

    骤然听见男呼加重的声音，她不禁一抖，抬起还未说话，便先看见了他间的耸起。对此他毫不掩饰。

    裴轻霎时不知所措，不敢再看他。

    怎么装得一次见似的。萧渊语气轻佻，继续脱。

    不知是被他那东西吓到，还是羞耻心作祟，裴轻实在不肯再脱。泪像雨般浇了她的脸，睫漉漉的，她跪在床上脸发白，声音极度哽咽：求你......萧渊，求你。

    他沉默着，看她哭得伤心又羞愧。

    扫兴。萧渊沉声，来。

    裴轻如临大赦般地想把衣袍穿回来，可手刚碰到，便到他目光倏地凌厉，她手一抖，从衣服上拿开。

    即便没脱完，可穿着这般透的里衣，一举一动尽数落在他里，跟没什么区别。她了床，有些畏缩地站在他面前。

    萧渊不看她，只随意坐到了床沿，压在了她刚脱的衣衫上。

    去弹琴。

    弹琴？裴轻暗自惊讶，不禁四望望，想看这殿是否真的有琴。

    见她半晌不动，萧渊嗤笑一声：怎么，待在床上更好？

    裴轻忙走到一旁，这殿实在有些大了，她一边担心着床边的男人忽然反悔，一边又在找着琴。她当然想尽快找到，弹琴可比面对他容易多了。

    只是她不知，后有目光一直追随，伴着那纤瘦还漫着淡淡香气的影，从东边到西边，从殿至殿外。

    外面守着的楚离忽然看见屋里有人影走来走去，像是在找东西，于是扯着嗓在外面喊了声：王爷，可是要找什么东西？属给送来！

    萧渊看见门大的黑影靠近，眸一凛：！

    哦。楚离摸摸鼻，又退回去。立时边涌上一堆军汉，你一嘴我一嘴地猜着王爷是不是被皇后娘娘给训了，不然怎的还冲他们发了火？说到底还是南川好，谁也不着，王爷每天吃喝玩乐心多好。

    楚离这在军营里被骂惯了的人，早就习惯了自家主的喜怒无常。

    可那声却是吼得裴轻脚一，见他看过来，她忙小声说：找到了，琴找到了。

    萧渊不耐烦，倒是也没有吼，那还愣着什么，等我把琴给你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