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甲 - 分卷阅读2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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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将飞放笔,静待墨痕涸。

    “孤要趟远门,归期未定。三月之若未归,便先前说过的安排吧。”

    他的陛总是远门,这些话他已听过千百回。但这一次似乎同以往都不大一样。

    单将飞顿了顿,少有地主动开

    “陛要去哪里?”

    “只要是能救她的地方,孤都会去看看。”

    他盯着那渐渐成型的墨迹,声音有些压抑的颤抖。

    “陛......还会回来吗?”

    这一回,帝王没有回答。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些响动,却是丁未翔的声音。

    “陛在里面,你不能去。”

    “我就是来寻陛的......”

    郝白仍在争论着什么,冷不丁、屋的人发话了。

    “让他来吧。”

    白衣郎急匆匆地跨屋来,待看到那人影,不自禁地哆嗦起来。

    “孤不会追责于你,不代表现想看见你。”

    天可怜见的,他也不想此时见皇帝啊。若未曾蹚过这滩浑,他现在可能还在哪个边关小城、个风快活的闲散郎呢。

    郝白努力收起自己的愁眉苦脸,低声

    “曾祖方才来信,有话要草民转告陛。”

    纱帐的人明显一顿,随即摆了摆手,单将飞瞥一郝白、收起那册退

    “说罢。”

    白衣郎向前一步,一字不差地复述

    “肖姑娘虽心脉已绝,却因伤神血的缘故尚有一息未散。陛有一月时间,或可往西北地一试。”

    “西北?寻谁?”

    “寻瞿家后人。”郝白说到这里一顿,意识到自己话语奇怪之,踟蹰片刻才低声,“她、她其实已经不算瞿家人了,曾祖也与她多年未见,连姓名也不肯告知,只说是瞿家后人。”

    帝王对这莫名其妙的解释并不想多加追究,声音依旧冷冷的。

    “瞿家家主尚且束手无策,此人又能有何办法?”

    “草民不知。曾祖只说,若这天只剩一人能救起肖姑娘,或许便是她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此人在格勒特原之上,那里是暄城地界,若要寻她,陛只可带肖姑娘独自前往。北地苦寒,路途遥远......”

    “酷暑严冬、行路万里,也好过坐在这里的每时每刻。”纱帐后的人淡然一笑,轻轻牵起卧榻上女那双带茧的手,“就孤与她二人刚好。前路通阻、是生是死,都不后悔。”

    第175章 白共白

    永酒坊的老汪推着小板车正往千秋客栈去。

    小板车吱吱呀呀地响,车上的酒坛乒乒乓乓地撞,馋酒的人一听这悦耳的声音便知是好酒,各个都垂涎三尺、地望着。

    可惜啊可惜,这小宛镇上冬以来到的第一批云叶鲜,竟一气都教人买了去,真是一都没留

    三拐两拐,老汪已到了地方。

    他今日心好,步都走得轻快不少,比昨日还早到一刻钟呢。

    “酒来了!”

    千秋客栈的老掌柜正猫着腰缩在柜台面用浆糊贴着假胡,闻声起转过来,稀疏的几缕须须耷拉来一半。

    “喊什么喊?就属你嗓门大。”

    老汪哈哈一笑,迈开一双罗圈开始卸货,边折腾边压低嗓

    “那钟公今日还是老样吗?”

    掌柜的听到这里,粘了一半的胡也不了,声音也低了来。

    “可不是呢嘛。又是一整天都未门,实在是怪得很。”

    老汪不以为然。

    “能支得起翻倍的酒钱,怎会是个怪人?定是个有钱人。”

    一谈到银,掌柜的神瞬间了然。

    “我说你今日怎地这样勤快,原来是得了好。不过提前知会你一声,他应当不会再待多久了。我昨日差人去找了伍老大,说的是今日便过来一趟。”

    老汪抱着酒坛的手一顿,飞扬的心突然便折了一半。

    “莫要诓我,你找了伍老大?他不是前些年便不山的活计了么?”

    掌柜的终于摆正两撇胡,将铜镜啪地一声扣了回去。

    “许是赌瘾又犯了,缺银了吧。”

    老汪不解又心急。

    “可他若是接了这一单,你这尊财神爷可就要走了。”

    “我倒是希望他多待些时日,可他那小娘可等不了了啊,昨儿夜里老孙去送炭火,说瞧着像是不行了。”掌柜的颇有一番唏嘘,顿了顿又低声嘟囔了几句,“再说了,他早就支了一年的房钱。喏,契还在这摆着呢。”

    “我说怎么有空发善心了呢,原来是早就占够了便宜。”

    老汪轻嗤一声,并不打算真的仔细看那柜台上盖了印的契纸,他将最后一坛酒拎到架上,将木盘里一早便放好的几只胖银角脑揽布包里,临走前不忘碎叨一句。

    “这瞅着天就要黑了,伍老大怕是不会来了。”

    他当然不知晓,自己前脚刚掀开客栈的厚毡帘,后脚一个敦实的影便走了来。

    掌柜的瞥见来人、也不抬便指向二楼。

    “生意在二楼。”

    伍老大不语,一把抓过桌上凉透的壶正要上楼,掌柜的又给他几坛酒。

    “把这个带上去,仔细别磕了碰了,你可赔不起。”

    伍老大依旧沉默,抱着几坛酒便直奔二楼天字客房。

    二楼唯一的一间间客房烛光闪烁,并非那房人舍不得添油灯,而是这偏院小镇上本就没什么好烛火。昏黄的光影,只见个玉簪素衣的年轻公坐在床榻旁,他面相本就生的柔和,在如此温的光线一衬,整个人都变得如梦似幻起来。

    伍老大突然有些没来由不自在,生将酒撂在桌上。

    “你的酒。”

    对方轻轻瞧他一,抬手将就近的那一坛拎了起来。

    他并没有急着斟酒,就只是将那拍开泥封的云叶鲜放在床旁的小几上。

    酒香洒了一屋,伍老大闻得着却喝不着,只觉得在这房间多待一刻都是折磨,脆开门见山

    “那条我许久不走了。今日这单接不了,公另寻旁人吧。”

    那男听了他的话不急也不恼,手上动作不停,等了片刻才缓声

    “在的妻病重,急着用药,需得尽快山。天寒地冻,先生仅凭掌柜的信便愿意走这一趟,说明远不似嘴上说的这般不堪,是个心的人。在并非有意要陷先生于不义之地,只是孤在外别无他法。还望先生能够伸援手,车资好商量。”

    他话说得周到、态度也得到位,可不知为何,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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