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态众神 - 分卷阅读17

温和地掉了维恩角的一泪痕，“你要知，我只不过是个平凡的观察者。”

    第九餐：不可怒到日落

    虽然这样说起来未免有冷酷，但：伊丽莎白对阿帕特·福劳斯能什么来都不太吃惊。

    伊丽莎白留在家里，因为照一般人对她“去往洲”的旅行的推测，她现在显然不应该现在英国。她那座大宅空空的，里面一个仆人都没有，家上都蒙着白布，而伊丽莎白就坐在窗前看着夕从重的雾气后方的某落，把雾映照成混沌的赭石。天慢慢地黑了，夜从雾气的帷幕后面升起来，而她正等着某件事发生。

    ……“某件事”，她也不知那是什么，但是必然有某件事要发生了。阿帕特·福劳斯必然是准备要什么才会大费周章地举办一场宴会，然后特地邀请她的未婚夫去参加。此人——以及藏在这层人面的东西——在之前的三十年之间可能确实喜宴会的，但是在近一两年，他的这兴趣飞速消退了。他对很多事都是那样，飞快地燃起兴趣、然后再飞快地把它们抛弃，至少对于他的族来说是太短了一些。

    他一向如此，伊丽莎白太了解他了。这熟悉超越了人类概念上的“亲人”和“朋友”，在很多很多年以前，他们还在某颗尚未毁灭的星星上的时候，伊丽莎白和阿帕特就是在相邻的两枚卵被孵化来的，那时候他们还无所谓别之分，更没有披着人类的。

    她的这位“朋友”在群也一直是个相当奇怪的个。最明显的一是：他确实在人类的社会呆得太久了，这对他们的群来说是不可思议的——换而言之，如果一个人类和猴一起生活了几百上千年，那也同样不可思议，不是吗？

    如果一个人时间和猴在一起生活，可以说这是他的怪癖；如果一个人不但跟猴生活在一起，还常常挑拨猴群互相争斗、甚至训练猴群去袭击人类，那就简直令人骨悚然了。

    伊丽莎白知这些事的一小分：在公元前后阿帕特一直在西亚生活，那个年代他很是衷于让人类误以为自己遇见了一位神灵，然后他会让这个被他随机选的幸运儿许愿，再以一可怕的方式实现对方的愿望。那些倒霉人类虽然可能确实得到了财富、宝藏、人的、甚至于成为了一个国家的统治者，但是却失去了更多宝贵的东西。他过的这档事的一分被写在了《天方夜谭》之类的书上，现在还被一分人当寓言故事讲。

    伊丽莎白还听说过另一个故事：她的有一位同族在公元七世纪左右被他当时选的一个“”给谋杀了——我们已经知，他们的族有几乎无穷无尽的寿命，也非常难被人类伤害——这个同族的死法非常的……有创意，一个正常的人类几乎不可能想到可以那样。

    而阿帕特非常讨厌那个同族，虽然他可能讨厌世界上还残存的大分同类，但是那位死者也在他的厌恶名单上位列榜首。

    在之后的一千多年里，伊丽莎白大概见过除阿帕特之外的同类三五次（考虑到他们是一个非常厌恶和同类相的族，在他们文明开化之前、他们看见同类现在自己的地盘上就要斗个你死我活，这个见面的次数已经相当可观了），非常有趣的是，每次伊丽莎白见到别的同族，对方都会谈起那次可怕的谋杀——实际上对于他们族漫的生命和乏味的生活来说，他们确实也没有什么别的好讲——并且众一词地对伊丽莎白表示：这件事后面肯定有阿帕特的影。

    虽然这是个崇尚独居的群，但是他们在有关阿帕特的看法上倒是能奇怪地达成共识。

    因此，人们完全可以想象伊丽莎白现在是怎样抱着宽容的态度看待阿帕特的所作所为了，在和对方保持联系的这么多年你，她看着对方牵扯到无数次人类的战争、各式各样的革命和起义、五八门的社会更迭去。所以说现在阿帕特忽然准备举行一场宴会，她还能说什么呢？她只能说：“祝你玩得开心——另外，次你再搞任何类似于敦大火的事之前，最好提前跟我说一声。”

    而这个冬季的夜晚，伊丽莎白就是抱着类似兵来将挡来土掩的想法坐在窗边等维恩·阿克索回来的，她能想到的最糟糕的可能甚至包括“虽然不知为什么但是阿帕特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揭发维恩就是开膛手，反正这事听上去就像是阿帕特会的事”……不过谢天谢地，阿帕特显然并没有那么。当伊丽莎白听见车的木质车压过门的石路的时候，就知自己的未婚夫平安回来了。

    “平安”是一个源于人类角度的定义，指这个人现的时候全须全尾的、既没有血成河也没有名声扫地。而从伊丽莎白的角度来讲，她意识到维恩发生了某“变化”，虽然他还没有踏上前往伊丽莎白所在的走廊的楼梯，但是伊丽莎白已经从他的绪嗅到了这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