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与枪 - 分卷阅读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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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利诺把很多细节一带而过,赫斯塔尔不需要知他是怎么找到这位女士的,又是通过什么方法捕获她的。整个过程不是特别令人愉快,阿尔利诺当时的计划是只需要一个人,但是这位女士边显然不止有一个斯特莱德的喽啰……总之,他最后不得不往河里扔了三,那些尸现在可能已经地沉在了河底,一时半会儿不会在浮上面。

    赫斯塔尔,他并没有不知趣到去询问那么多细节。实际上,他能想象到很多事是怎样发生的。

    第五个男人被吊在木架上,耸的木架同时也用来象征着这艘即将沉没的船只的桅杆。赫斯塔尔能看清木架上方糙地刻着“666”的字样,于是知这就是“恶人哈曼”——《圣经》敌基督的代表;哈曼是亚哈随鲁王的宰相,只因为犹太人末底改拒绝跪拜他,就计划谋害全国的犹太人,并最终被送上绞架。

    极为讽刺的是,虽然教会称恶人哈曼为“敌基督”,甚至认为他是撒旦的化,但是阿尔利诺用来代表哈曼的人选却是安德森神父。这个老神父被绑得结结实实,这个时候正惊恐地看着阿尔利诺和赫斯塔尔。

    他愣愣地盯着赫斯塔尔的面孔,好像不知这个忽然现在阿尔利诺边的男人是谁。然后忽然之间,他似乎在一瞬间认了赫斯塔尔的份——他难还会记得当年在圣安东尼教堂里一个给唱诗班弹钢琴的小孩吗?还是说他当年在放纵斯特莱德和其他教友的恶形的时候,也地记住了那些孩童的脸呢?——可他的闪过了某明悟,脸上了某近乎慌的神。更为大的恐惧从这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冲刷而过,但赫斯塔尔已经冷淡地移开了视线。

    他已经没必要再看去了,那个令安德森神父惊恐不已的事实对他而言已经没有那么重要……至少没有重要到会令他失去控制的地步。

    他只是冷漠地微微转,看向了这艘驶向覆灭的木船上的最后一个人。

    位于船尾的方向,被阿尔利诺用来代替油画在被幸存者推举到最的角的人,毫无疑问地是拉瓦萨·麦卡德。

    这位失踪了很久的FBI探员被悬吊在教堂的穹,琴弦把他固定成了一个非常复杂的姿势:他的双脚几乎已经完全离地,金属丝他苍白的肤里,鲜血正从那些隙之缓慢地滴来。

    麦卡德的一只手毫无选择地举着,把手竭尽全力地伸向斯特莱德方向的(至少看上去仿佛是如此)。钢琴弦从垂吊来,把他那只手臂绑得结结实实——只是那只手握着的可不是籍里柯那副油画里的红布条。他的那条臂膀是断臂,手腕以上空无一,而是个空空的、瞧上去就令人不寒而栗的血模糊的横截面,但是现在,盛开着鲜红的玫瑰的枝条从那条断臂涌而,几近诡异地盛放着。

    而他的脚翻倒着一个外表糙的罐,里面洁白的盐粒洒来,如同沙一般落在他的脚。这在古代炼金术的范畴被认为纯洁,而在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却被认为是被骗的象征。

    赫斯塔尔甚至不用看麦卡德本人,都能知阿尔利诺会在这阶梯的端布置一个什么样的画面、最后会表述什么意象:他会选择犹大,这毫无疑问,在真正到达悬吊在十字架前的恶之前,他首先会在那里放置一个背叛神的人。唯一不同的是,故事的犹大受到了金钱的诱惑,而现实生活的麦卡德受到的是更加光明磊落的东西的诱惑,他背叛的事也理应比神更加崇

    当然,像是赫斯塔尔这样的人,则自认为没有评价他的立场——但却拥有永远消灭对方的和灵魂的手段,因为那些局限于德的约束于他们而言已经没有意义,驱动他们行动的是另一在的动力。

    赫斯塔尔没有问阿尔利诺费了多少工夫才揪这些人,那一定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他很有可能把赫斯塔尔狱的这几个月都费在了这件事上面。那可能也是个惊心动魄的故事,但是此时此刻却不是听故事的好时间。

    赫斯塔尔的思绪已经向其他方向了:也就是阿尔利诺在他的作品里放置一个向上的阶梯的意义。

    这阶梯上躺着的受害者们目前还是活着的,阿尔利诺无疑用他们象征着某些“罪人”——圣经意义上的罪人,就如同该隐,人类被逐伊甸园之后的第一个杀人犯,世间的第一桩罪恶——而在另一方面,这些人都是与赫斯塔尔的今天息息相关的、真正的罪人。

    第一桩罪恶,第一起犯罪。这艘即将倾覆的疯人之舟的船

    由“该隐”开始,到撒旦结束,随着台阶的升,台阶上圣经传说的罪人的罪恶也逐渐加重,从谋杀亲人到谋取王国,从崇拜异神到谋杀神;阶梯最通往教堂铺着洁白桌布的祭桌,通往斯特莱德,通往基督的十字架,通完三十年前绝望噩梦之的夜晚。向上的阶梯绝不象征着通往天国的路——恰恰相反,这是属于赫斯塔尔·阿玛莱特的路。

    这路通向地狱、终末以及最终的归宿。

    “这很,对吧?”阿尔利诺的目光显然一直追随着赫斯塔尔的视线,在他仔细地打量过这些垂死的躯之后,阿尔利诺才用轻松的吻开,放松到好像他自己不想从对方耳听到一个评价。

    赫斯塔尔微微挑了一嘴角,说:“大分人都会认为这令人骨悚然。”

    “因为无非是我们恰巧能够忍受的恐怖之开端,”阿尔利诺带着笑意缓慢地回答,“我们之所以惊羡它,则因为它宁静得不屑于摧毁我们。”

    赫斯塔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忽然说:“是你为我挑选了他们。”

    “可以这样说,但是最后的选择权依然在你。”阿尔利诺愉快地回答,“你可以选择在这里杀死他们、肢解他们,也可以选择放过他们其的某个人或者所有人——你甚至可以选择现在转离开这里。在某程度上你是对的,如果你不合我,那么任何游戏都无法去。”

    阿尔利诺说着伸了手,赫斯塔尔注意到他不知从哪里一把刀,现在他正着那把刀冷而闪亮的刀,把刀柄递到了赫斯塔尔的面前。

    他看着赫斯塔尔的目光似乎是期待的,然后阿尔利诺忽然又垂看了地面一——他们就站在那些破碎的蓝和白绣线之间,尖尖的船形状的木板的正前方。用来象征着“第一宗犯罪”的该隐就倒在他们面前,苍白的躯就像是铺展开来的空白画布。

    “你知的,赫斯塔尔,”阿尔利诺意味地说,“你现在正站在我们两个的开端上。”

    注:

    [1] “病人被囚在船上,无逃遁。他被送到千支百叉的江河或茫茫无际的大海上,也就被送给脱离尘世的、不可琢磨的命运”:

    ——米歇尔·福柯,《疯癫与文明》。

    [2] 该隐植谷

    [3] 有一个妇人把一块上磨石抛在亚比米勒的上,打破了他的盖骨。这样,神报应了亚比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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