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_莲烬遗录by铁人王贺喜

张瓜面容惨白，鬓发，倭袍堕地，好不可怜。他：“李潜，李潜，我好难过——”

我见此状，先是惊愕，接着便是狂怒：“你凭什么用他的脸！”说着便用宝剑胡劈砍，“连”形诡妙，一一躲开。他甩着袍袖，嬉笑着：“即是空，这个理你却不懂么？”接着却面剧变，又成了伤心之态，扭：“那救我之人，与我只是有肌肤之亲罢了。你对我这么好，我又怎会不明白呢？”

须知这妖七窍玲珑，对赛昊飞惊鸿一瞥，便将我三人关系猜了个七八。可连何尝有过如此膈应之态，我神之余，但觉十指松，握不住剑，便再了。我彼时心，这娑婆寐专会攻心，那我便也戳他痛。“你要他丹，要他命，要杀他兄弟，全为了一事——你妒忌他得要命。”

此时天际雷不绝，闪电连击，娑婆寐被这话一激，形一抖，登时驳：“我妒忌他？有什么好妒忌的！不过是变了个比我好看些的罢了！”

我顺着他的话：“非是妒忌，而是妒忌他的人多，自己却失寡助。”

“他？哈哈！”他又怪声，““汝我心，我怜汝，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我疑：“你说些什么疯话？”

娑婆寐笑说：“你不耳熟么？这便是你那弟最听的《楞严经》！怎么？他没与你念过这个？”

“也是，你又并非良人，他没理同你说这个。”他又变脸，成了一副好言相劝的模样，“你只是一个不懂即是空，只顾喜臭的痴人罢了。”

远天又闪过几列缺，响过几声雷音，我望了一云雾，一时定心来，鼓气朗声：“哪怕即是空，连却是我心里碰不得的人，你如此发疯激我，却是自己找死了。”

说着我便一招击，是学连那一剑西来。这一剑我本无把握，看剑尖正要到娑婆寐襟边，又要被他闪开时，突地一闪电袭剑，那通天的法力钻剑，又盘剑而上，直直击娑婆寐心。

娑婆寐吃这一招，是再躲不开了，只听他“呃”的一声，登时气绝，衣衫也遭电光烧得破烂。魂魄既散，他那站立不住，一往后倒去。我忙向崖边追去，但却拉他不住，趴在崖边抓了个空。我握拳，浑惊颤，只见他那通焦黑，僵死地堕了去，直到坠归墟之境，灰飞烟灭了。

第41章第二十二回一

娑婆寐既死，我在崖边趴了一会，但叫心神相稳，又了几把面上雨，大了数气，这才把那郁结憋了去。巧的是，此时雨渐歇，云渐收，天初霁，正是海上的好天气。我在那台上枯立一阵，但觉把那苦楚、卑微、欣、后悔，一一咽了去，这才收起宝剑，飞到崖去寻赛连二人。

我仔细寻来，不见他二人影，只见崖上有一开，心知是个，便欺了过去。去一看，果不其然，有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形。

我弯腰走了过去，说：“昊飞，连他如何了？”

只见赛昊飞将连抱在怀里，手捧着他颈，神委顿，又兼仓惶：“弟他、他，呼十分微弱……”

越往里走，那越矮窄，听了这话，我更是心慌，竟是膝一，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终于挣到连边，惊见他卧在赛昊飞怀，一无似的，双闭，毫无人，已是的气多，的气少。

我想探他脉搏，赛昊飞却抱着他，断不肯让给我似的。我一时气结，怒：“你这么抱着他是办法么？！”

赛昊飞这才惊醒，他半跪起来，将连打横抱在怀，又对我说：“我这便带他回船上，驾船回到岸上再寻大夫——”

“那也晚了。”我恨，伸过手去摸连的袖，从掏那双盟枕来，“此枕是我二人从那妖人缴得。与将死之人共枕一夜，可将你剩的寿分他一半，今后同年同月同日死。只是不知……”我此话实在讽刺。这同生共死，就连我也不能一应，赛昊飞又怎能到？彼时我实在是不信的。

谁料赛昊飞六神无主，呆呆问：“真的么？你可别唬我！”

我见他那样，乐祸之心顿灭，神思当即一凛——他是愿意了。

“那妖亲所说。”我一时愣了，手握枕，喃喃说，“想来不假。”

赛昊飞也痴：“那便好，那便好。”说着他就将连放平到地上，从我手一枕，教连躺好。安顿好连，他便再取一枕，自己也躺好。他与连并排躺着，一手覆在连手上，真是同生共死，轻生重诺。我见此状，一便自惭形秽，再也在那呆不去了。

既已无地自容，我只好：“你、你便在这里陪他，一夜后你二人才能共享寿元。我回那船上，驾船来接你们——”说到最后，我早已转，声音也几不可闻，想来无人听到。

话说我一纵形飞数百里，顷刻便寻到那倭国海船。几十忍士见只有我一人返来，叽哩哇啦说些什么，想来是怀疑我害了娑婆寐。我心那也不错，他们刀迎上来时，我一时怒火炽烈，便也持剑冲了上去。换平时我哪有这般功夫，只因那剑上仍有雷霆之功，霹雳之力，攻无不克，不消一会儿，只见得尸横遍地，满船血腥。我又将尸首一一推了去，将甲板冲洗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