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烬遗录 - 分卷阅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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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娑婆寐在走廊。他见我来,神有异,于是用手指我,讶:“你……你甘愿分了一半寿元与他么?”

    “什么?”我一

    “不然你怎会从他房间来?想是同床共枕一晚。哈哈!以为瞒得过我么?”娑婆寐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确像个猿猴。

    我叹:“你是便是罢。”可惜只是我一厢愿,好不容易了决心要献这条命,人家却不领哩!

    我去后厨寻了汤吃,又喂了连一碗,这才到了甲板之上。此时只见于茫茫大海,黑无波,无边无底,教人心慌,直再也回不到岸上了。那娑婆寐见我看呆,便走来:“我们此番是走远了,到了神仙之地。那远有三座山,你知么?”

    “虽不知。”我说,“却能看到。大约在三百里外。”

    他听了此话,眉一皱,接着又笑了,只:“怪不得儿与你好,原来你竟有天神通,也不算凡人。”

    “那三座山怎的了?”我只顾追他话

    娑婆寐两手一张,便开始了夸夸其谈:“那三座山便是蓬莱、方丈、瀛洲。当年皇帝将我放逐海外,我本意去往倭国,不料在途遇见这三座神仙之山。上去拜访,只见得山上人全为神仙,个个会飞天逐日,树木皆为珠石,吞其华实便可不老不死。”

    他说到此,我便心思活络,想去那仙山之上为连摘些果,他如今江河日,我虽不能为他死,但去寻些仙品神丹,全为他好,倒没什么问题。

    只听得娑婆寐又:“我想,儿如今正求续命,不如我们去那山上摘些果实,教他服用延年,如何?”

    听他这话,我只觉妥帖,心怪虽凶横了些,但本倒也不坏。便对他说:“好,便如你所说,我们到那山上求些仙果去,再带回来让弟服。”

    “非也,非也。”娑婆寐,“那果实虽神,却不可离了树。一旦脱开枝,便成了再普通不过的凡品。因此还是要儿与我们一同前去。”

    我迟疑:“弟他……我担心他受不得那颠簸。”

    娑婆寐急:“这有什么!就算路上受了颠簸,到那山上,立便能吃到仙果,什么难受也没了!”

    “也是。”我心自己越来越婆妈了,“也是。”

    于是我回到厢房,把那话原封不动向连说了。他靠在榻上,微展,淡淡笑:“我他懂得生之术,果不其然罢?”

    “是你赚人有方。”我只不咸不淡回他一句。

    “那便去罢。”说着他将盟枕收,这便起。我看他如今虚弱,连从榻上起来也困难,连忙去扶。我二人到了甲板上,又同娑婆寐一齐动,飞去了那瀛洲山上。

    第40章 第二十一回 二

    到了瀛洲山,一行人到崖上一块突飞石上歇脚,我四顾一番,便觉有异,握住连上臂的手也。盖因那山上泥土全黑,草木不生,虎罴之声不绝,更有黑云盖浪拍崖,隆隆作响。我朝崖望去,只见黑旋回,但觉骇人。

    连被我一,便扫了我一,示意他晓得利害。那娑婆寐停脚步,转向我二人,嘻嘻笑:“可小心些,那崖便是归墟之境,乃是海无底之谷。要是坠了去,尸骨无存不说,魂魄许也灰飞烟灭了。”

    连倚着我,只问:“你引我二人来此是图甚?此断然没有你所说的仙果。”

    “哈哈——”娑婆寐仰天笑,“儿,怪不得说人非草木,原来你修炼多年,还是这么蠢笨,不通人。”

    他立在这崖边绝石之上,倭袍为海风鼓起,发飞散,形容炽肆,咧着嘴:“你以为我真要人相伴么?我哪稀罕?!不过是说些好话把你留,再哄来这山上杀了,夺你丹罢了!”

    我只听得连说了一句“你不是他对手,站着勿动”,便见他飞去,与娑婆寐缠斗起来。那娑婆寐正值鼎盛,不过一会儿,便一掌击伤了连。连捂住心,靠着崖边挣着了几气,娑婆寐却不让他歇,是将他逐上悬崖。二人以手攀援,见去得越来越,连本来元气大伤,哪里能够相敌。何况娑婆寐一功夫奇似猿猴,他以一手攀石,两足蹬岩,于崖上飘摇,百般跃旋,怎地也落不来;又一手变掌为拳,到了连旁时,便以力相,到了此时,连早已是五俱伤,撑着罢了。

    我在底远远望着,急得跺脚,想那娑婆寐半人半猿,人狡猾,猿凶顽,这是要生生把连耗死再吃。我再忍不去,便将剑别在腰间,在崖上借了两步,径直飞了上去。

    我见快到二人争斗之,却见连肩上受了一掌,吃痛不已,手一个没抓住,整个人落了去。在那黑苍崖间,他便像一朵落,一心往,是怎么也救不得的。

    我正去,不防耳际挨了娑婆寐一掌,登时脑嗡嗡,连忙一手抓住崖上石块稳住形,再向望,却见一个黛影如电般击了过去,接住了连

    定睛一看,那黛人影,不是赛昊飞又是谁?见他护住连,又边崖上攀住,我才放心来。此时却听得隐雷,抬只见风云突变,接着便是几闪电劈,狂风大作,起一阵无边无际、无休无止的黑雨来。我伸想再向看,便再看不到他二人影了。

    雨势渐豪,我也难睁开,只听得娑婆寐在我斜上咯咯咬着牙齿,自言自语:“我他不通, 怎地又有这多人愿救他?我这般地通晓人,却没有一人与我同行?”

    “盖因你不个人罢!”我听了这话,怒从心起,于是便厉喝一声,一手攀住崖岩,一手宝剑。趁娑婆寐不备,一剑刺他肋,他哀啸一声,手一松便落到了方石台上。

    我也飞,持剑落到台上。他不防被我伤了,只得单膝跪地,一手捂住肋,目眦裂。那豪雨泼天而,将我二人浇了个透,他倭袍沾,腰带松垮,一双木屐也不知飞到何。我无暇自顾,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提起剑来自卫。

    他跪地恨:“你这俗倒是藏不……你叫何名?!”

    我双手握起宝剑,举到颊边,:“勿用侯,李潜。”我从未有过伤人之心,哪怕是人劫匪,也只想教化而已。唯这猿妖,我却狠得牙不得这便手戮了他,哪怕是削去手脚,剁成泥,这般残忍之事我也来。

    他怪笑:“侯爷又怎么?连也奈何我不得,何况你一个凡人?”说着他便抹一把脸,卸去面上雨,可手离开面容时,我见他一张俊脸,赫然已是连

    只见“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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