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有幸 - 【62】嘿你还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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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还没到贺远问,苏思远自己找上门了。新学期开学不到半个月,他就被老师请家,这时也知不好代了,悄么声央着贺远替他爸去。贺远说去可以,但要他用那个“思想源”来换。

    考虑一,他说:“那你不许告诉我爸请家。”

    “不告诉。”贺远答应他。

    “那你先去完学校我就告诉你。”

    “嘿,你还讨价还价?”

    贺远简直纳闷,这爷俩七八分像的面容,怎么差了十万八千里。着一张苏倾奕的脸,这孩派全是贺远的。也不全是贺远的,贺远哪有他蔫坏损,也没那么吊儿郎当,这小分明更像唐士秋的小号翻版。看他扎风筝那两,不是唐士秋传带,没第二个人:他那动手能力全是和唐士秋学的。

    唐士秋前年就从农场回来了,也亏得爹妈有本事,走些关系把他了一个家厂。从学徒工起,他没少和贺远牢,常自嘲说:“早知绕来绕去落个今天,当初我真该跟你学学,考个嘛劲的大学!”话是这么说,能回城总该庆幸,困难时期有多少人永远地留在了各个农场,再也没能回家看上一

    “所以啊,”唐士秋气,“人活着嘛都可以吃,就是别吃亏。嘛都可以当,就是别当。”

    帘风筝这事,只有他给苏思远挑大拇哥,说其实得还不够漂亮,多算个胡闹的小把戏,你得这样……贺远赶让他打住,说那会儿是该把他调到总务,站讲台净不教孩好。

    可是架不住苏思远喜唐叔叔啊,寒暑假俩人凑多了,一举一动都带来。苏倾奕看一就犯愁,太愁了,因为这意味着老师快要名找他了。

    真没脸去,没一上得了台面,宁愿是他成绩差。苏思远成绩却不差,虽然在班里够不上尖,倒也一直稳稳当当混个不溜,他被请家,必然是被同学“告老师”告多了。什么上课看小人书、带茬,人家办着板报他过去添几笔,好好的小姑娘成了老,这些小捣小已经不足以引起老师立时反馈了,要凑够数,一次他。

    跟他讲理他也听,嘴上嗯嗯应着,转过脸照旧,苏倾奕有时是真动了打他的心。倒是贺远无所谓,男孩嘛,总有那么一段鬼掉猴、上蹿的时期,过去就好了。这话只让苏倾奕更疼,说:“次老师再请家,你去现。”

    “我去就我去。”

    这不就真有机会去了。也是真后悔去。多少年了,没这么丢人过,一个办公室的老师齐刷刷看他挨训。班主任四十来岁,事实上态度很和蔼,语调很平柔,但贺远听着就是“训”,语重心地训。

    “噢,您是他叔叔,既然他爸爸有事来不了,我就先跟您说了。这个苏思远啊,是真让老师无奈,活泼得过了,其实他很聪明,他爸爸就是大学老师对不对?要是好好用功将来肯定是个好苗,可这孩就是太淘气……”

    “那个,老师,”贺远不想站在屋当间任人围观,打断说,“您就告诉我,他到底嘛了?”

    “他呀,他给语文老师背后贴纸条,上面写‘烂字李’,这要是给我贴也就算了,小李老师是这学期刚分来的,着这么个外号上了两节课,回来发现直接给气哭了,您说,我也不能不是不是?还有……”班主任推推镜,“上个礼拜过队日,严肃的一件事,他给女同学衣领里扔虫,还扔了两次,吓得人家小姑娘满公园跑,就挨着湖边,万一掉去,您说多危险?”

    “是是,您说得对,淘起来不不顾。”贺远一瞟旁边的苏思远,跟老师赔笑脸,心里想,这孩早几年不这样啊,那时候多听话,多耐人,谁见谁夸。

    “我理解你们当家的都忙,但是不能光忙工作就忽略了孩的教育,是不是?”

    “是是,回去一定批评教育,给您添麻烦了。”

    一校门,贺远就扒拉苏思远的脑袋,问他是不是一天不捣就浑难受。

    “人老师怎么你了,你给人贴纸条?”

    “她写字太难看了!”

    “那你就给人起外号?”

    “她是教语文的,那字写得还不如我。”苏思远满脸不服。倒也有不服的底气,别看他成天嘻嘻哈哈不着调,难得写了一手漂亮字。这还要归功于安昀肃,每回放假去家,他没少在人家院里泡工夫。

    “那你也别贴纸条啊,在底叫两声得了。”贺远说着伸手去摸袋。苏思远多灵剔透的心思,上抢了火柴替他烟。

    “嘿呦贺叔叔,我就知得找你来听训,要是我爸来,准得说无论如何不能起外号,这外号我又没起错。”

    “行,这就算了,那你给人家女同学扔嘛?”贺远拍他掌,“你小是不是真?”

    苏思远一不言声了,刚还活蹦着,眨蔫了。贺远瞅他半天,冷不丁心里一晃,问他:“那女同学得好看吧?”

    “我觉着我们班她最好看。”小孩再多也有限,苏思远顺嘴就秃噜实话。

    贺远说:“行啊,你才多大,喜人家?”

    “不是,我不知,我就是……我想看看她哭起来嘛样。”

    “你看人哭嘛?”贺远无语。

    “你不也老把我爸哭。”苏思远嘁一声。

    “你说嘛?”贺远嘴里的烟差掉了。

    “别以为我不知,我都听见好几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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