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奔 - 分卷阅读7

    我拉开洗手间的门发现他站在那里皱着眉使劲儿搓他的时，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是很正常的事，我甚至懒得多问，只是他快，我要洗漱然后去上学。

    但是我还没走洗手间就被他叫住了，他神秘兮兮地拉上门，对我说：“哥，我梦遗了。”

    在我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他就明白，估计班里有同学聊过。

    男生么，无遮拦的。

    我是想讽刺他的，梦遗有什么大惊小怪，什么时候他破了再来跟我说吧。

    但我毕竟是“好哥哥”，抬手了他睡得糟糟的发，告诉他：“恭喜你，大了。”

    晏脸通红，看着我，支支吾吾地说：“我觉得很奇怪。”

    “不用奇怪，”我说，“很正常，你这么大了不梦遗才是奇怪的。”

    我说的是真的，他都15了，要是一直不梦遗，我都担心他会不会冷淡。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晏沉默着去洗完之后也没离开，陪着我一起洗漱，等到我们回了卧室，他张地坐在我床上，低着像是犯了错一样对我说：“哥，可我是梦见跟男人亲嘴儿才这样，这也正常吗？”

    10

    亲嘴儿。

    晏从来没在我面前说过这样的话，虽然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真的有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但确实一直当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又笨又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才猛然间意识到，他已经15岁了。

    即便再笨再傻，他也不是当年那个因为我打翻了又说了他几句就哭哭啼啼的小孩儿了。

    他不仅大了，还现了其他的问题。

    “男人？”

    这让我很意外，意外到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妈正在叫我过去吃早饭。

    “来了。”我回应了一声，再转过来看晏，他一脸张地坐在那里看我。

    “等我回来再说。”我丢这句话就去了，关上门，让他再睡一会儿。

    那一上午我都心神不宁的，这实在是让我有些消化不了。

    我是知同恋是怎么回事儿的，隔班有个男生，娘娘腔，说话的时候细声细气的，走路的时候也跟没骨似的，说真的，我对他没什么意见，毕竟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但总有些好事儿的人喜没事儿找事儿，就好像别人的习惯真的影响到他们了似的。

    整个年级都知那个男生是同恋，有些人喜逗他，他从走廊路过，会有人故意冲他哨，或者伸脚绊他，也有那么几次，我看见他们班一个男生故意摸他，摸完了还笑他。

    作的。

    我坐在教室里，老师讲了什么一句都没听去，脑里自动把那个娘娘腔的男生替换成了晏。

    晏被人笑是娘娘腔。

    晏被人摸。

    我被老师名回答问题，站起来的时候却茫然不知老师问了什么。

    “三了，别整天心不在焉的！”老师说。

    我被迫站着听课，然而也依旧一个字都没脑里。

    午放学，一校门就看见晏站在路边等着我，年底了，天冷，晏穿着跟我一模一样的大衣站在枯树，他原本低着不知在想什么，我一叫他名字，他立刻抬笑着朝我跑过来。

    晏初三了，这一年个没少，快赶上我了，但依旧细胳膊细，明明每天也不少吃，但就好像营养不良似的。

    他接过我的书包背上，像个小跟班，贴着我走。

    我同学都认识他，从我边过去的时候还会跟他打声招呼。

    “你怎么来了？”

    “我在家待得难受。”晏说，“爸妈都去了，让咱们在外面吃。”

    我因为一上午一直在想他的事，这会儿看见他，心也有些复杂。

    倒是他，好像已经没事儿了一样，早上那个皱着眉一脸苦相向我求助的人似乎压儿就不是他。

    我们俩在学校附近的面馆吃饭，刚好隔班那个娘娘腔也来了，那个男生刚坐，又有几个吵吵闹闹的人来，看见他之后就买了面跟他坐在了一起。

    那几个男生倒是没什么太过分的事儿，可说的话还是让人听着不舒服。

    什么娘们儿兮兮的，什么基佬。

    他们用调笑的语气说得那个男生始终不肯抬。

    晏也不笑了，板着脸吃面，我把手边的纸巾撕开，成两个小纸团，了他耳朵里。

    晏一愣，然后看着我笑了。

    我们俩平时都能吃的，但那天谁都没吃完那碗面。

    回家的路上，他坐在我的自行车后座，背着我的书包，搂着我的腰，平时絮絮叨叨总是很多话的他一路都没吭声。

    到了家，只有我们俩，他早上自己洗的那条挂在台晒太。

    晏说：“哥，我是不是不对劲？”

    “怎么了？”我说，“有病治病，没病就写作业去。”

    他跟着我，我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

    “我不是说这个，”晏扯我的衣边缘，拉着我不让我走，“早上我跟你说的事儿你还记得吗？”

    我心里有火，说不清为什么，后来一想，可能真的是怕他因为这个在学校被人欺负被人占便宜。

    早就说过，我见不得别人欺负他。

    “坐。”

    他乖乖坐，双手搭在了膝盖上。

    “没什么不正常的。”我说，“法律没规定不能跟男人亲嘴儿。”

    他笑着看我，然后。

    “但是这事儿轻易别告诉别人，我爸，你妈，暂时都别说，”我特意叮嘱，“学校里也不可以说，跟谁都不行。”

    他用力：“我就只告诉你！”

    他确实只告诉了我，直到后来他在我被我得泪直的时候也只有我们知这件事，那是我们第一次，在我们俩的卧室里，他因为太疼死死地抓着我，指甲都嵌我肤了。

    那时候晏问我：“哥，我这样正常吗？”

    11

    或许是因为晏有了只跟我分享的秘密，所以在很一段时间里，他比以前更粘我。

    而且喜追着我问成年人的那些事儿。

    青少年对这事都会有幻想，这很正常，要不是我在成过程实在没那么多力去想那些，我应该也会有。

    温饱思，我连自己手里端着的这饭碗都不知能保到什么时候，自然没多余的心思去琢磨那些，但晏不同，他衣无忧，成绩不好也没有任何负担，因为他爸妈早就给他计划好了未来要走的路。

    我不确定晏知不知，这件事是我无意间听到的。

    家里那两个大人也看晏不是学习的料，但确实有弹钢琴的天分，晏自己也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