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两艄公月效鸾凰 义君披星逞英雄

    且说琼真一时厥过去，再醒转时只觉目森然，通疲。正挣扎呼喊，却被人将脸儿一抬，满了布巾。

    她心着慌，兼又记挂父亲安危，愈发扭动来不愿就范。那人失了耐，挥掌便在她面上，：你这小娘好烈的！再这般不老实，老剥得你赤条光！若乖乖不动，待船靠了岸，少不得送你去个销魂所在。

    琼真听他说话，晓得此人正是方才喝骂那俩艄公的大汉，多半也是这舟的匪盗，心知无可奈何，只得由他缚住手脚，提溜起来扔个黑黢黢的舱房。

    这般蜷在地上捱了片刻，忽听得那舱门被人一把拉开，有一女跌扑来，抖着嗓又哭又叫。只是还未喊得几声，那嘴儿便似被甚么东西堵了去，呜呜咽咽地句不成句，只留缠，津转的黏腻声响。

    琼真一僵，暗不好，心咚咚了一阵，果然被双手缠上脚踝，将那绣鞋绫袜一一褪去，白生生一双玉足，捧在掌心不住挲。

    她羞怒集，哽咽，厌恶地几呕来。谁知那人反凑到跟前，笑：小娘，你今日既落了难，便是翅也难逃！我那大哥打得好盘算，不许兄弟们沾染你，要将这清白卖门，日后个瞽，倒也真是奇货可居了

    说这废话作甚！快些来搭把手，待你我好好演一回，也叫这小娘见识！

    话音未落，便听得刺啦一脆响，那女尖叫声，上失守，顷刻已被剥得光。

    此时夜至，舱外临着泽寒意沁人，舱却是兴正。只见两个壮硕男儿着半，把个滴滴的女夹在间，一人捧着香面游戏，一人自后拢住两团，挑不停。

    这女消受不住这般手段，心悲切万分，哑着声儿连连讨饶。那两人哪里听她？反倒使力扯开一双儿，举着一烛火，去看那新新鲜鲜避人的宝货。

    乍见之，两个久不沾荤腥的糙汉便似雪狮向火，先酥了半边。一人急不可耐，先勾着手指望她门一摸，只觉发细，黏，那两羞答答地半遮半掩，红艳艳如琼苞一般，虽不似黄女玉洁冰清，倒也又又乾，勾人得很。

    一时随心动，手并用，慌间把住那半半的事，一鼓作气嵌了去，大肆。另一人瞧得，腹尘柄昂然，急于寻个所在，索腰凑，推双，要把这细的话儿檀。

    那女先时不肯，摇晃首挣扎不停，至后被人连心，又酸又，知无力回天，面上缓缓垂两行清泪，到底来了那，前后吞吐，直晃得两团儿有如玉杯将倾，红樱坠坠。

    这边厢三人大被同眠，声发，好一场双龙戏凤，那里琼真听得满耳污秽，恨不得立时聋了去。

    正咬牙暗忍，却觉一人摸索过来，笑：小娘，且来与我对个嘴儿，哄得爷开怀，一会儿便给你松了手脚一面说，一面去了她布团，俯吻。

    琼真心大骇，抬首便呸一声啐到他面上，又乘愣神之际猛地撞将过去。那人骤不及防，一栽倒在地，货受了惊吓，竟就这般倒来，雄风不振。

    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自觉失了颜面，心大怒，爬起来便伸脚踢。

    恰是要关，忽听得甲板上传来一阵打斗之声，一时船摇晃，站立不稳。这俩人对望一，再顾不得其他，慌慌忙忙上衣衫，闪往外而去。

    听得如此状，琼真暂稳心神，越发使力挣那麻绳，只把两个腕磨得伤痕累累。

    正丝丝呼痛，但听舱外有人呼喊她名字。她心一喜，急忙应声，将那人引来一见，恰不是旁人，正是其父沈潋卿。

    却说沈潋卿同琼真一，了贼人迷香便昏睡过去，醒来后已是手脚被缚，不得动弹。再看一旁几个护卫随从，上兵刃早被缴去，俱是与他一般无二。

    他心知此番怕是遇了匪，念及云岩寺辞别之时那慧因禅师所赠签诀，正是船行急滩之象，暗怪自行事不谨，才遇此祸。一时又担忧女儿安危，急得满汗。

    好在男儿不比女，终究有些气力，几个护卫习武之，不消片刻便挣脱了去，一行人赤手空拳，方得舱门，恰遇着几个人手执刀剑，一见之便向众人斫来。

    沈潋卿常年走商，倒也会些拳脚，只此时不去恋战，反转，连连呼唤女儿，心急如焚。

    所幸天可怜见，此遭琼真虽鬓发凌，苍白，面上却一派凛然，并无泪痕，潋卿一颗心总算落肚，也顾不得那瑟缩一旁正暗自饮泣的女，只把女儿负在背上，疾步往外去了。

    只是他救女心切，不妨有人竟躲在暗窥视，见二人已步舱门，趁其不备便朝他面门挥来一刀。

    潋卿躲避不及，连连后退，前蹭过利刃，立时便破开一血。他忍着痛意拦在琼真前，再抬去看，见面前立一大汉，正是方才酒栈所遇之人。

    此刻他眉倒竖，全无半善意，大喝一声又接连劈来几刀，刀刀切要害，把个好好的人儿伤成了挂血的葫芦，待到支撑不得，终是倒来。

    见潋卿已气悬一线，那大汉也不去结果命，桀笑一声便将人望湖一丢，心说留他个囫囵尸首，只当是积德行善了。

    可怜琼真两不明，只闻鼻尖血腥之气渐，又听得扑通一声响，知不好，心尖痛得没了知觉，扑过去便要拼命。

    千钧一发之际，却听那湖面上嗖嗖几声，来几支了火的矢，虽则没个准，胜在运绝佳，又恰巧顺了风势，便直直到那大汉发髻之上，霎时便如草遇明火，熊熊燃了起来。

    那大汉没有防备，一惊之手脚挥，引得通是火，没奈何间只得弃了刀刃，一扎湖，不一时便没了挣扎，命归府。

    而那些人，见船上顷刻间燃起大火，亦是金命命，走投无命般窜湖，各自逃生去了。

    琼真心恨极痛极，诉无门，只当父亲落湖已然死，虽觉周遭火势，却已没了求生之志，全之力甫一卸，便是万事皆休，倒在地。

    昏沉间，但觉一松木香气扑面而来，一节如寒玉般温凉的手指凑到鼻，探她气息。

    正不知此人是谁，却听适才那受辱的女扑到跟前，哭喊：顾小官人！

    诸位看官，你这顾小官人是如何寻来的？

    原来他白日里得了戚月娘的信，便赶往双香楼去。却不料楼的鸨儿一见他面倒连声告饶，直说月娘已先一步被那刘姓客商领去，如今显是早了城门，望渡走了。

    顾云昭思索之便命怀安牵两匹快，主仆二人扬鞭促，行了一程，到得渡之时已是乌金西垂，薄暮冥冥，湖面上漾起一层波纹，极目望去尚能见着一条大船正顺风向南，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