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14 变态

    这太意外了。

    可0845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她左思右想也想不来，索翻到第一页读起。

    方继亭先前在外公的建议练过顾仲安的笔行楷，字畅而不失工整。可在这一页，他却顿笔，墨时而到纸背去，甚至还有一划破。日记主人心的煎熬被这一手大失准的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20XX年4月24日：我亲了自己的妹妹。

    写到妹妹时，已经开始发抖，好像这几个字就耗尽了他的全力气。

    20XX年4月25日：我不能再这样去。

    20XX年4月27日：我不知是该彻底忘记，还是该永远记得自己的错误，以作警醒。

    从那一年的四月末一直到五月初，方继亭总是隔个一两天就要在日记本记上一笔。到了五月之后才渐渐稀疏来。

    最后一条是在九月开学前，说的是他决定以后尽量多住在学校，少回家的事。而那已经是四年前。

    乍然之间窥破这样惊世骇俗的秘密，方宁尚来不及咂摸什么滋味。照理说，她或许应该兴的，可脑却不断嗡嗡作响，心脏好像一秒就要从咙里来，摔个稀烂。

    这一定不是真的。

    她用指甲去掐手背细的，旋转，扭曲，直到掐数红印。

    很痛，却也很麻木。

    她甚至开始怀疑，当她看到哥哥的影从门淌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踏了现实的边界。

    然而这又确实不是梦。大门锁转动的声音远远传来，接着是轻而沉稳的脚步声，房间的门很快被叩响，是方继亭的声音。

    我可以来吗？

    房间朦胧的光散去，方宁终于彻底反应过来自己都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脸一变得煞白，慌不择路地把日记本扔到了床底。

    在这个当只有一个念支着她：千万不要被发现。

    可，可以。

    方继亭推门来时，看到的就是方宁正忙活着叠被收拾东西的景。她低着一都没看他，只专注着手的活计。

    她的忙碌实在有些刻意。

    方继亭疑心她因为自己刚才的匆匆离去不太开心，却也无从解释起，只：刚刚同学打电话说今晚的计划取消了，我明天午再回去。

    又问她今晚想睡哪个房间。

    方宁答了一句我回自己房间睡吧，就抓着被和手机，低从他边跑走了。

    徒留方继亭疑惑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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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回自己房间关上门，方宁瞬间靠着门去。她这才发觉短短几分钟，后背就已经全都透了。

    那一瞬间的信息过载让她几乎失去了一切思考能力。

    哪怕刚才随便找个理由拖延一开门的时间，只要一两分钟的时间，就足够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日记本放回原藏好了。

    扔到床底这个行为实在愚蠢。只要他今天打开整理箱就会发现，如果他发现了就全完了

    不对，即使他真的发现了，完的也不会是她。

    度过最初的惊慌失措之后，方宁的心里竟升起一丝诡秘的兴奋。

    原来哥哥真的喜她啊。

    对自己的妹妹怀着不该有的，应该是都完的方继亭一生最大的把柄了，如今这个把柄就牢牢地在她手。

    即使真的发现了，他也一定不敢声张。

    那时，他会到惊慌与焦虑吗？会懊悔自己的不谨慎吗？会畏惧自己妹妹可能会厌恶的目光吗？

    四年前，当他亲吻自己时，又是怎样的心呢？

    她只能够从他的笔迹判断，当时的他一定很矛盾，很煎熬，就连灵魂都扭曲、颤抖而委顿。

    她实在想不到方继亭会在什么场合亲她，又是为什么亲她。

    但想必是在她无知无觉的时候吧。

    哥哥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溜来的吗？

    听起来真变态啊。

    方宁越想越兴奋，而这兴奋竟有一大半来源于她想象之方继亭的痛苦。

    真是再恶毒不过了。

    可她其实只是想要他对她四年前所经历的阵痛同受，那场她一直以为只是自己独角戏的疯狂。

    四年之后的如今，她已经能够对王峰这个名字淡然之，却还是不愿揭开记忆的封条，重温当年的闹剧。

    这一切其实只来源于她当年的愚蠢、幼稚和贪婪，是她一个人的错，无论如何都怪不到方继亭的上。

    可她这样卑劣，她不到在痛苦的时候完全不归咎于旁人。

    方宁想起几年前在校图书馆看到的那本格劳斯的《犯罪心理学》。其提到的理论与实践已经大多数都想不起来了，唯有一句话历久弥新。

    他说与恨本质上是同一，只不过前者是积极的，后者是消极的而已。

    是的，与恨本就是她对方继亭的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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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第二更

    清分终于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