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北海君南海 - 分卷阅读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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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大銮这几年时不时就往芪国边境调兵,探报不是都收了几百回了么?”

    “唔,”释酒不置可否,继续,“另一件事是国主病了。”

    “又病了?”镜简直啼笑皆非,“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释酒先是疑惑地看了他一,随即才明白过来他此话何意,无奈摇:“这次不是装的。”

    “哦?真病了?”镜狐疑,“何病?”

    释酒懒懒:“风,太医说来势汹汹需要静养,所以近来他差不多已经是个甩手掌柜,国所有政务几乎都是解无移在理,连早朝也是他在主持。”

    镜一听这话,先前的猜测顿时有些动摇。

    国主卧病在床,举国政务重担都压在解无移一人上,那他如此繁忙且忧心忡忡便完全可以解释得通了。

    原来不是在躲我……

    镜默默松了气,待意识到自己这反应时,又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怎么忽地如此矫?这可真不像自己的一贯作风。

    释酒见他一会若有所思一会又似笑非笑,也不知他究竟想到了什么,挑眉:“问完了?”

    释酒的逐客令向来脆,镜也向来走得脆,拍着他的肩膀起:“问完了问完了,您老继续安寝吧,我走了。”

    释酒一边打着哈欠躺一边摆手:“熄灯。”

    镜路过烛台边广袖一挥将烛火熄灭,三两步迈寝殿,顺手关上了殿门。

    第148章 海晏河清独山玉

    原本依着镜的格, 解无移整日忙于政务无暇理他该是好事才对,他刚好可以如以往一般随意在这天间游走,不必为了时不时“赴约”而绊住脚步。

    可真到了如今, 他却丝毫也没有受到轻松惬意, 反而总觉得有些空落, 似乎提不起兴趣前往任何地方, 甚至连虞都懒得迈一步。

    解无移已是如此劳碌,镜自然也不会再惦记什么习剑之事, 甚至如非必要都不再随意前去打搅令他分神。

    往后的一段日,有早朝时镜便去大殿上听听朝会,无早朝时便去看看账房先生给烟雀授课,而后在掌灯时分落在御书房对面的屋檐上,透过窗看解无移在烛光批阅奏折。

    就如镜先前所见那般, 解无移时常批着批着折便会发一会呆,愣在那里片刻后, 又会像是突然梦醒一般眉心,继续低批阅。

    也不知到底是他太过专注听不见外的声响还是听见了却置之不理,每夜里巡夜的梆声都已敲到了四更,他却还是恍若未闻, 岿然不动地端坐在案前。

    看了几日后, 镜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每夜三更一至,他便跃屋檐往对面窗弹颗石,将屋里的烛火击灭。

    起初解无移还未发觉这是人为, 直至将烛火反复燃几次又反复被熄灭后, 他才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没再继续执拗持, 老老实实回了东

    说来也怪,从那以后,镜便再未看见过他在案前发呆愣神,也不知是不是想抓时间赶在三更前多批阅些折

    好在,往后的日里只要殿烛火一灭,解无移便不再试图将它重燃,而是直接起离开,就像是默认了这个规矩一般。

    一晃已是年尾,解无移却并未因为年关将至而得到几分清闲,直至除夕当日,他依旧是从天光未亮忙到了日暮十分,之后终于没再焚膏继晷地批阅奏折,而是依国后之令在晚膳前赶到了国主寝

    国主的病至今还未见好转,发作时裂,不能视耳不能闻,但好在近半年来都遵医嘱并未劳,静养的结果便是发作的不那么频繁。

    除夕在人间乃是团圆之时,国后令解无移前往自然也是为了吃这阖家团圆的年饭,镜远远目送解无移的背影了国主寝,随后转离开,登上了望溟塔。

    望溟塔逾百尺,站在塔环视,几乎可以将整个虞都尽收底。

    镜从前也曾在夜晚来过这里,但那时时已过,只见无数黑压压的屋宅街巷沉睡在月光

    而如今除夕之夜,整个虞都仿佛一片星海,万家灯火闪动,外皆是一片明亮。

    看着前静谧祥和的虞都,镜心蓦地生一丝从未有过的陌生绪,像是失落,又像是怅然。

    他低看了看自己被月光投在脚的影,不知怎的就忽然想起了诗所言的“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那年除夕在安虞关,他曾问过解无移可会在佳节“倍思亲”,而如今问自己这个问题,他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是没有“亲”的,既然无亲无故无牵无挂,这份孤寂落寞之又是从何而来呢?

    镜忍不住回想,自己过往那千年的除夕都是如何度过的,在何边又有何人?

    想着想着,他突然发现自己竟是一丝印象也无,他能清楚记得的除夕之夜只有三个,而这三次边之人都是解无移。

    第一年,他们在安虞关听军将士彻夜喧闹。

    第二年,解无移与国主国后吃完年饭后,拉着镜去东“守岁”,夜里明明困得险些磕在桌上却还是不肯去睡,是撑着捱到了天明。

    第三年,烟雀拖着他们二人陪她放烟,放着放着还非要镜和解无移带她上屋,结果兴采烈蹦得太,一脚跺碎了瓦片差屋里,把周姑姑吓得不轻。

    想起这些,镜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可当回过神来再次望向前万家灯火时,却又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他被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心绪变化惹得有些无奈,索不再在塔自寻烦恼,塔往烟雀住的小院行去。

    不镜所料,烟雀这会早已与周姑姑一起吃完年饭,正在院闹闹腾腾的准备放烟

    看见镜来了,烟雀睛一亮,兴采烈地拽他屋,先往他嘴里了两个饺,然后便伸手笑嘻嘻讨起了压祟钱来。

    周姑姑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忙笑着让她莫要胡闹。

    “你个小财迷,”镜嗔笑着她的鼻尖,从怀一块芙蓉红的玉牌来递给她,“喏,压祟钱。”

    烟雀本只是想闹闹他,却不料他竟真是有备而来,定睛一看那玉牌,顿时惊喜:“独山红玉?”

    “哟?”镜着实有些吃惊,“你这是什么力,竟一便能认它来?”

    烟雀说的没错,这块玉牌正是产自琼国的独山玉所雕,因独山地,独山玉又被称作“南翡翠”。

    烟雀得意:“那是自然,太师哥哥以为我师从的那位当真只是个寻常账房先生吗?他可是国库的掌库大人,这几年时常跟着他老人家清国库,见过的好东西可不少呢!”

    镜以往没怎么注意过那位“账房先生”,还真不知他在居要职。但此时回想起来,却依稀记得自己对他的印象是年纪虽大脑却转得极快,镜时常觉得这么个人若是不在,放到外早就该是个富商大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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