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北海君南海 - 分卷阅读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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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他的鼻尖轻声:“好了,闭。”

    解无移嘴角噙着微微笑意,又盯了他片刻,这才乖乖闭上了睛。

    镜垂眸看着他沉静的面庞,直至听见他的呼渐渐变得平稳绵,忍不住弯了弯角。

    ……

    自那日之后,解无移依镜所言将作息调整得稍稍正常了些,至少再未现连日不睡的形。

    将案件查清并将一涉案人等分别定罪置都非易事,哪怕是如解无移这般披星月夜以继日不曾浪费半时间,也直至年方才彻底结案。

    然而,结案并不是终,此事所造成的影响极为恶劣,光是将涉案者依律惩依然无法让百姓的不满彻底平息。

    大军虽远在西北边境,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不能将将士们留在后方的亲人安抚妥当,他日风声传到边关扰军心,将士们又如何能安心迎敌?

    安抚百姓向来要比查案困难得多,因为案即便再复杂也仅仅只需一个“理”,而安抚百姓却还需动之以

    镜自认在查案一事上他还能上一手,助解无移一臂之力,但这安抚百姓之事,他便实在是莫能助了。

    他在这千年里见过的大喜大悲着实太多,多到足以分门别类地找雷同之,难免叫人有些麻木。

    他实在想象不若是面对某家妻或老母亲涕泗横地抱怨诉苦时,他究竟该怎样的表

    微笑?似乎不合时宜。

    严肃?又显得不近人

    平静?那在别人本与漠然无异,说不定没能将人安抚,还适得其反地激些怒气来。

    罢了,罢了。

    还是莫要添为好。

    看着解无移日日忙于安抚百姓一类的收尾事宜,镜闲着也是闲着,索打算借空回趟四季山。

    北海与南海相隔甚远,来回一趟至少需要将近两月,以往因着每隔数日的习剑之期,镜一直也未急着回去。

    他这几年写满的册早已不止一本,若是再不送回去一趟,放在上也着实累赘。

    这么一想,镜也没再犹豫,当即决定回去一趟。

    解无移近来常不在镜只好跟烟雀说了一声,让她将自己的行踪转告,而后便动往四季山行去。

    北行的过程镜路过大銮,顺了一趟銮

    他本意只是想看看允和这几年是否有何变化,却不料到了东一看,本没有允和的影

    站在空的寝殿镜忍不住无奈苦笑。

    这些太如今为何都是这般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个个整日不在里待着,都去瞎跑什么?

    想着,他摇了摇,便打算转离去。

    就在他即将转过的一瞬,突然瞥见了一个令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东西。

    它就那么端端正正地躺在允和床,与玉枕并排,仿佛每日都与允和同床共枕一般。

    《大虞新律》。

    镜着实有些意外,待到走近床边将它拿起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正是当年他不知遗落何的那本解无移的虞文手稿。

    如今,这其已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译文将其译为大銮文字,无数蝇小字和朱砂圈满了每页边角的空,甚至连行间隙里也被见针地写上了批注。

    原本一寸来厚的册,因着被反复翻阅圈,如今纸张都已有些泛黄发旧,看上去竟是比原来厚了近一倍。

    翻着翻着,镜翻到了不少熟悉的字,择兵制,垦荒半税,奖励耕织……

    镜心一动,忽然想起大銮这几年推行的那些政令来。

    难……是因为这本新律?

    一时间,镜竟有些不知该作何想。是该慨世间因果巧合无不在,还是该慨自己明明无意手诸国之事,却还是在错间拨动了某些轨迹?

    镜将那新律合上,站在原地想了想后,没有将它放回原,而是收了自己怀

    亡羊补牢,也不知晚是不晚,但不论晚或不晚,补总归还是该补的。

    从銮离开后,镜再未在别停留耽搁,直奔北海而去。

    越过大銮北境,再穿过兰兆南草原与北森林后,继续往北便是连绵不绝的山。

    这横贯东西的数条山脉犹如陆地边缘的围墙,将繁华喧嚣的人世与寂静千万年的北海隔离开来。

    当然,即便是万丈山也从来阻挡不了人类的脚步。

    起初世人都以为这重峦叠嶂便是人间的尽,但却有人在翻越它们后发现了北海的存在,于是从那时起,人间世世代代都会现那么一些人,他们翻越群山,造船海,试图穿北海而过,找寻世间真正的尽

    不过,他们都没能成功。

    因为在北海之上,司南本无法正确指示方向,而人们从始至终都没能发现这一。他们只知,无论他们如何尝试,哪怕是在海上周旋百日千日,船队最终都会驶回原

    其实镜并不在意他们能否找到北海尽,甚至有些好奇若是他们真的寻到了四季山,又会编些什么惊世骇俗的戏文话本。

    只是,这就像是五神创世时留的一个玩笑,如障法一般,将北海尽隐匿在了世人目光不及之

    从北海上空云层间穿过时,镜还真在海上看见了一支船队,只是他们前行的方向早已偏离了正北,显然已是被错的司南误导,不久之后就会绕回原路。

    因着距离太远,镜从上空看那些船就像是在看池塘里飘着的几块琼国巧匠雕桃船,而甲板上的人就像是蝼蚁,是是矮是胖是瘦一概无法看清。

    原本看到这些镜并不会有何想法,可如今却不知怎的就忽然想起了四年前海“除妖”那次。

    若是当时也有人在上空俯瞰他们,看到的是否也是这样的场景?当船只被鲛群围攻时,是不是就像池塘里的小鱼小虾撞翻了桃?

    想着想着,镜莫名就慨起来。

    还好当时自己不是只在上空远观,否则若是当日解无移葬鱼腹,他上哪再去找这么个招人疼的小徒弟去?

    一想到解无移,镜的嘴角不自觉就弯了起来,心里微微有些发,只想快些去四季山把东西放,然后原路返回虞都。

    这么想着,他便也这么了。

    回到四季山后,镜匆匆将这几年写的那些册和那本《大虞新律》随意往那一搁,便转了木屋。

    到了门,他的脚步却又顿了顿,想起解无移似乎对那些册的记述很兴趣,便回在以往写的那堆里挑了本有趣的来,又从角落的匣里摸了几样东西一并揣怀,这才心满意足地了屋,飞往来路行去。

    回程的一路上,镜惦记着临行前与烟雀待过的时间,一丝也未有耽搁,终于是赶在两月之期的最后一日傍晚抵达了虞都。

    到了虞镜直奔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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