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北海君南海 - 分卷阅读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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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也只想安于现状远离战火,早已忘了居安思危。

    少年沉默许久,这才缓慢而凝重:“亡齿寒,兔死狐悲。之不存,将焉附。”

    他垂睫遮掩了的黯然,但镜却还是从这简短的话语了他的失落,那是一疲乏的力不从心。

    在人间辗转千载,镜早已看惯了各争夺纠纷,从最早落间为猎而战,到后来吞并,合,落壮大演变为国,再为耕地而战,为领土而战,这世间纷争从未有过停歇。

    站在云端俯瞰世间,便会发现尽陆有江河万千,也终将奔到海,但于江河之时,却未必知晓自己最终的去向。

    对镜而言,前的少年便是那江河的一滴,他想要改变河的走向,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镜撑地起,面向南海负手而立,莫测:“其实若是你想兵援桑,也并非没有可能。”

    少年闻言,缓缓直起来看向他,目光微微亮了亮。

    镜转过角带笑问:“你想知吗?”

    看见他这略带轻佻的笑容,少年微微蹙眉,蓦地生些不妙的预,他总觉得这人接来的话可能不会令人愉快。

    果然,镜也不等他回答,微微前倾似笑非笑:“是否兵相援,唯国主可决定,若你想要定夺,取而代之不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我的宝藏天使:山衔蝉,百年安乐,,可指数妖妖灵,醉里挑灯看剑的营养和霸王票^▽^

    第105章 天大势一言蔽

    少年脸骤变, 他就知,哪里有什么莫测,前之人本就是在玩笑调侃, 亏自己还有那么一瞬间信了他的姿态, 真是可笑。

    他冷冷瞪了镜一, 转不再看他, 连那句几乎脱的“大逆不”也吞回了肚里。

    反正此等离经叛之人,与其多费也是多此一举。

    镜对他不善的面视而不见, 依旧笑意不减,突兀问:“你喝过汤吗?”

    少年的起伏明显又大了几分,觉得前之人恐怕真是病得不轻,不知又要说什么稀奇古怪的话来,瞪着前方:“我不想听。”

    看着少年抿蹙眉的模样, 镜愈发觉得有趣,偏摊手笑:“可我想说呀。”

    说着, 他便又一次绕着少年缓步负手而行,一边走一边轻松:“汤呢,想必你是喝过的,既然喝过, 就应该看见过汤里的浮油, 那些油大圈挨着小圈,你挤我来我挤你,挤着挤着,小圈便会一个个合, 最后大圈……”

    少年目不斜视, 任凭镜絮絮叨叨绕着他转圈,一次又一次从他面前走过。

    他本以为自己会心烦意, 却不料恰巧相反,在萦绕耳畔的聒噪声,他的心绪反而逐渐平缓了来。

    待镜将话说完,再一次站到他面前时,少年忽然仰起看向他,冷静:“你说你在这世间活了一千多年?”

    镜愣了愣,不知他为何提起这个,继而笑:“怎么?你不是不信吗?”

    少年平静:“原本不信,现在信了。”

    “哦?”镜挑了挑眉,对他这反应有些意外,“为何?”

    问完之后,他又意识到了什么,狐疑:“你接来该不会想说,因为老人家都比较啰嗦吧?”

    “不,”少年脆地摇了摇,转看向远方夕淡淡,“你虽然聒噪,但你的话我都听见了,也听懂了。”

    他顿了顿,面不改继续:“你是想告诉我,分久必合乃是大势所趋,天诸国便如汤浮油,无法久共存于世,但凡某国率先壮大,吞并弱国便势在必行,即便今日没有大銮攻桑,也终有别国开战,对吗?”

    镜满意笑:“不错。”

    他的确正是此意,且以汤油为喻并不算隐晦,以上次少年在大殿所表现的睿智来看,他能立刻理解不在意料之外。

    少年,忽然看向他问:“你可曾对谁动过?”

    镜面上笑容一僵,饶是他自认为变不惊,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得有些措手不及。

    这好好说着天大势,怎的忽然就变成了打探史?

    然而少年却并不打算听他回答,直视着他的双笃定:“你不曾。”

    不等镜反应,他便继续:“因为不曾动过,所以对世间诸事皆无偏颇。因为心无偏颇,所以能够以俯瞰之姿旁观之态对世间纷扰漠不关心。因为漠不关心,所以云淡风轻。即便你活过千载,阅尽千帆,也只当芸芸众生皆为过客。在你,世人不过如同朝暮蜉蝣,诸国兴衰,战事成败,草木枯荣,人之生死亦不过是大势所趋。”

    “而我不同,我上有父皇母后,有万千民,寄于南海之滨,钟于家国乡土。诸国之间任何一草动,父皇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可能改变虞国的命运。我无法同你一般冷旁观,以一句大势所趋轻描淡写地将其揭过避而不谈。”

    “在你看来,诸国纷争或许只是来日史书潦草一笔,而我却在史,避无可避。所以,莫要再与我说些天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大理,那是你的理,不是我的。”

    直至说完最后一个字,少年依旧直视着镜的双,清亮的眸透着一毅,甚至还有一丝不容置喙的威严。

    与这样一双眸对视,镜竟是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他在这世间千年,从未在何有过时间的停留,也不曾与任何人有过过多集。

    正如少年所言,他就像是戏台的看客,旁观着台上的戏如梦浮生。

    戏们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只在他片刻仓促剪影。

    或许偶尔遇上彩之,他会觉得有趣,也会多看几,可一旦戏终人散,他便即刻回神,从未有过回味贪恋。

    悲离合,仇,喜极而泣,痛彻心扉,这些戏之人的喜怒哀乐他无法受,也从未有过共

    从前未曾有人与他说诸如此类的话,他也从未细想过,此时乍一听来似乎有些刺耳,可再一回味却发觉此言着实无错。

    镜不免有些诧异,自己与这少年不过仅仅两面之缘,他却能从自己的只言片语找准要害一击命,且言辞毫不过激,态度不卑不亢,从至尾条分缕析,层层递,叫人一时竟辩无可辩。

    在镜走神的这一小会功夫里,少年就一直静静看着他,似是想从他判断自己方才的话说了几分。

    镜回过神来,迎上少年探寻的目光,却只是轻松一笑,随意:“上回来虞都,就曾听殿以一己之力在朝堂之上战群儒,如今数月未见,殿才愈发益了。”

    少年没能从他脸上看什么端倪,倒也不觉失望,收回目光淡淡:“过奖。”

    镜负手踱了几步,绕到少年侧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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