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北海君南海 - 分卷阅读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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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对着现,他想先看看这脚步声的主人究竟是谁。

    镜盯着楼梯,随着木梯吱呀之声愈发清晰,不消片刻,便见一少年垂首踏上了最后一节阶梯,迈上了层。

    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形修,青丝束,一杏黄衣袍,腰间坠着柄青铜剑,剑鞘雕饰,似是云腾龙。

    此时,少年只需抬环顾一圈便可看见镜,可他却像是神游天外一般,对四周景致毫不关心,只低着一步步向前走去。行至塔边缘,面朝着南海的方向,掀起衣摆便就地一跪。

    镜随意转动着手笔,饶有兴趣地看着少年的一举一动,想看他何时才能发现自己的存在,却见那少年跪地之后便如静止了一般,直直望向南海,若不是偶尔过的微风将他的发丝撩动,甚至要让人以为他已就地化石。

    镜盯了那背影半晌,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他轻轻合上膝薄册放回怀,又将手笔搁上砚台,打算去惊他一惊。

    不料刚刚将笔搁,收手时无意间蹭到了砚台,砚台稍稍一动,压在的绢布顿时没了束缚,顺风直奔那少年而去。

    镜轻轻“嘶”了一声,赶忙飞横梁,前倾伸手去捞。

    指尖堪堪上绢布一角,刚一步,脚落地之的木板恰巧发“嗒”一声脆响。

    “谁?”

    少年一震,反应极快,瞬间将侧铜剑,反手刺向后,不料刚一转便是前一暗,一块不明之罩面而来。

    少年心一惊,连忙仰往后避开,抬手一劈,手剑将那绢布从一分为二,一左一右向他后飘去。

    没了绢布遮挡,他立看见了布后有人,手剑势丝毫未顿,向来人刺去。

    镜心系那绢布,无意与他纠缠,奈何剑已至前,只得侧避开,同时抬手掠过剑直至剑柄,将那少年手腕一掰,瞬间从他手将剑夺过,反手“锵”一将它回了少年侧的剑鞘之

    趁着少年低看着剑鞘错愕的功夫,镜已绕过他追至塔边缘,却只能睁睁看着那被劈成两半的绢布因这半刻耽搁而飘然远去。

    镜抬了抬手,却终是无奈垂,轻叹一声转过来。

    见少年此时还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仰看着他,镜一时忍俊不禁,顿时将那绢布忘在了脑后,促狭:“平,太殿不必行此大礼。”

    少年这才彻底看清来者相貌,冷冷盯了他片刻,挪开目光继续看向南海,:“又是你。”

    他的语气之除了漠然,还有几分微不可查的无奈。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前之人了,数月之前,也是在这望溟塔,他惊讶于竟然有人擅攻城,曾如方才一般剑相向,却不料对方仅凭空手就将他的招式一一化解,令他倍无力。

    镜顺势往背后立上一靠,抱臂笑:“这话应该我说才是吧?你堂堂一国太,隔三差五就被我撞见在这塔罚跪,成何统?”

    上回他来虞国城游玩,路过大殿时恰巧听见国主正在与朝臣议事,便索脚步听了会墙

    虞国国主温和,朝众臣谏时都不太有忌讳,对于同一件事,往往各派都有不同看法,众人各执己见,这便导致到了最后常常也议不个定论来。

    那一日,殿所议之事关乎变法,似是有人编纂了新的律令由国主定夺,而朝大多人却都认为新律太过大刀阔斧,也太过严苛。

    镜稍稍听了片刻,便已听那些反对之人各怀鬼胎,之所以抵新律不过是因为新律极有可能动摇他们的既得之利。

    听着殿你来我往的争吵和国主偶尔的圆场之言,镜正觉好笑,便听一清冷的嗓音掷地有声:“一派胡言。”

    神为之一震,便听那年轻的声音再次响起,将几名正在争执的老臣所言依次驳斥,期间旁征博引,借古论今,鞭辟里,字字珠玑,末了还送了那几位老臣一句评语:“固步自封,墨守成规,冥顽不灵,古不化。”

    镜险些笑声来,只觉此人十分有趣,但接着,他便听见国主一改往日温吞,呵斥那少年不知礼数无遮拦,责令其立刻前往望溟塔跪地思过。

    镜挑了挑眉,等那人了大殿,他才从衣着看此人乃是虞国太

    依着虞国服制,国主为金,皇浅黄,太杏黄,而这少年既然一杏黄,自不必多猜。

    镜一路尾随太至望溟塔,见这少年还真就老老实实罚跪,一时没忍住逗之心,言调侃了几句,却不料引得太剑相向,讨了好大个没趣。

    回忆起那次初见,镜自认为十分坦诚,当时这位太诸多盘问,他都有问必答如实相告,实在不明白为何太对他却是那般不待见。

    这一次,镜来虞国城纯粹是为了先前在南海海边渔民听闻的望溟塔传说,来这塔记述曲谱,却未曾想无心柳,又一次在此遇上了这位太

    见少年对他的调侃置若罔闻,镜也不恼,笑问:“太殿这次又是为何罚跪啊?”

    少年目不斜视不为所动,只当前这人说的话都是耳旁风。

    他还记得上一次遇见这人时,自己曾问他是如何潜城,他竟回答说是腾云驾雾而来,再问他有何图谋,他说只是闲逛,问及名讳,他说无名无姓,再问年岁,他说一千多岁……

    于是太不想问了,觉得还是直接打一架为好。

    结果,没打过。

    镜看着少年抿的双,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放环抱着的双手,缓步绕着他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笑:“太殿不想说也无妨,让我猜猜看。”

    他绕回少年正面,漫不经心地在他面前盘,双手搭在膝笑盈盈:“可是因为桑国求援一事?”

    少年听见他这句话,神终于有了些许松动,转看向他,有几分意外之

    桑国求援书信递到虞都后,国主只召了几名位权重的老臣秘密商讨此事,大多人还未得风声,且书信不过今晨才至,前之人又是从何得知?

    镜心知自己猜对了,满意一笑,挑了挑眉继续:“是你父皇不愿手两国纷争,朝臣也纷纷附和,所以你又与他们起了争执,这才被你父皇责罚,我猜的可对?”

    少年依旧没有答话,却是挪开目光气,垂眸去。

    仿佛是想将郁结驱散,他的呼都带上了些许叹息的意味,绷的后背因此而稍稍松了几分。

    虽不知前这人究竟是以何方式探知到这些,但他的的确确说了自己的心事。

    大銮攻桑,桑国求援,可父皇却并不愿意兵相助,就连那帮平日里各执己见的老臣也都众一词地赞成父皇的决定。

    虞国安稳了太久,久到国自上而皆已习惯了这安逸,将怠于兵法,兵怠于练,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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