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榨取

    林至然匆匆走進了實驗室，她的突然回歸嚇到了正在和女友視頻聊天的克里斯，他慌慌張張地想要站起來，認真工作的樣，卻從椅上摔了來。

    克里斯难掩尴尬地從地上爬起來，打算和林至然打招呼，卻只看見林至然匆匆忙忙拐過樓角的背影。

    「嘿，夥計，你怎麼了？见着鬼了？」女友薩拉（Sarah）在電話的那一頭毫不留地調侃著他。

    「你才見鬼了呢，鐵處女突然回來了，嚇我一。——先不聊了，我去看看況。」

    「鐵處女？噢——就是讓威廉碰的那個亞裔女博士嗎？你別掛，讓我看看她長什麼唄，我還沒見過她呢！」

    「回再說，掛了。」

    克里斯毫不動搖地掛斷了電話，朝著林至然行走的方向上了樓。

    生實驗室的二樓大多是通用型的化驗儀，分門別類地擺在一間間屋裡，屋的門都裝有嵌著小號玻璃窗的鐵質大門。

    克里斯走過一間間實驗室，最終在血樣本實驗室裡找到了林至然。

    克里斯敲了敲門。

    林至然背對著大門，頭也沒回：「請進。」

    克里斯撓著頭推門進來：「你突然回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事，有個朋友讓我幫她化驗一份血樣本。」林至然轉過來，手拿著一支裝著小半血的試，「正好你來了，能幫我打開一離心機的電源麼？」

    趁著克里斯轉頭作設備時，林至然疾手快地將一個棉球到了手肘內側，堵住了正在滲血的針。

    克里斯作完了設備，看向林至然：「還有什麼要幫忙的麼？」

    林至然笑著：「沒有了，你去忙吧。」

    克里斯離開了，林至然先將被她隨手藏進袋裡的針頭取了來，扔進實驗室的垃圾桶裡，然後將血樣本分成了兩分，一分拿去離心分層，另一分則拿去製成血塗片。

    經過了兩個小時的觀察和研究，林至然一無所獲。

    她不由得開始考慮另一個可能：會不會她那古怪的慾來源於神方面的病變，而非生理層面？

    就在她開始考慮要預約哪位心理咨詢師之時，門又有人敲門。

    林至然抬頭看去，只見站著的是那位對她窮追不捨的威廉同學。

    林至然不用想都知：一定是克里斯告訴了威廉她在這裡實驗，然後這位仁兄閒來無事，就乾脆跑來表現一。

    實話說，威廉那一米九的個頭、結實飽滿的肌、邃的面輪廓、湛藍的瞳孔、長的黑短髮都符合她的審，只是對方那二十來歲的心智確實是讓她敬謝不，只能選擇遠遠地躲開這一匹熱的校園種馬。

    她放了手的實驗設備，走到門，打開窗戶與威廉對話。

    「你好，威廉，我記得你不是本專業的學生，無權在九點後生實驗大樓。」

    「我知，我只是聽克里斯說你這麼晚了還在工作，所以給你帶了些吃的——」威廉笑得了八顆牙齒，向她展示自己手提著的零和飲料。

    林至然看到威廉手提著的，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進了，呼嘯而來的飢餓佔據了她的意識，她思索了片刻，打開了實驗室的門。

    「謝謝，」她伸手去接威廉提著的袋，「多少錢？我付給你。」

    「你把我當什麼呢？送外賣的？」威廉沉脸來，錯過了林至然的手。

    林至然皺眉，收回了手：「既然你不肯接受，那就算了。」

    看著林至然就要關上門，威廉趕忙了一隻腳進門裡，半條強行擠進實驗室：「別、別——我只是作為朋友，來給你送點吃的而已。我跟你一起吃，吃完我就走，行不行？」

    林至然拉著門把手，沒有反應。

    威廉哀求：「都這麼晚了，我跑了兩個街區才買到這些東西，而且我也沒吃晚飯……我就跟你一起吃個飯，吃完飯我就走，真的——」

    林至然看了一窗外的夜，想到自己現在再去買吃的確實比較困難，於是鬆開了手。

    威廉鬆了氣，進門後隨手搬了一把椅坐，並把零袋在實驗桌上展開，向林至然介紹著：「瞧瞧你想吃點什麼？這有熱狗、飯糰、烤……」

    林至然隨手拿起了一個最樸素的三明治：「我吃這個就可以了。」

    威廉不由分說地奪走了三明治，遞給她一有些涼的烤腸：「嘗嘗這個！」

    林至然的動作停頓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奪回那份三明治，而是咬了一節烤腸。

    她記憶烤腸所獨有的那種咬破了腸衣之後，鮮香的包裹著有彈的腸在腔迸發的妙響並沒有到來。

    一種生澀而腐朽的縈繞著她的腔，她覺自己仿佛是在吃一節被人心偽裝過的塑料。

    她意識地將烤腸吐在了垃圾袋裡，並質問威廉：「這是什麼東西？」

    威廉一愣，意識地接過烤腸吃了一：「烤腸啊，就是有凉了。」

    看見威廉的動作如此自然，林至然頓時意識到：有問題的是她，不是烤腸。她立馬調整了一面表，抱歉地向威廉點了點頭：「——抱歉，我可能是冒了，不太舒服，所以胃不太好。」

    威廉這才注意到她帶著濕意的頭髮和衣服，關切地詢問：「需要吃藥嗎？我幫你去買藥。」

    「不用了，辦公室裡有冒藥，辛苦你找一克里斯，叫他幫我拿一好嗎？」

    「好。」

    威廉離開了林至然所在的實驗室，她將盛有嘔吐的垃圾袋和之前裝有針頭的垃圾袋打包在了一起，用印有“生實驗垃圾”字樣的垃圾袋重重包裹，然後扔到了這一層的垃圾室。

    很快，威廉便帶著克里斯和冒藥去而復返。林至然謝了兩人的關心，並接過了冒藥。但考慮到她目前的體狀況，林至然為了預防冒藥可能產生的副作用，只是在兩人面前了吞嚥的樣，同時將膠壓在了頭底，沒有真的吞去。

    克里斯見林至然臉不佳，建議林至然去休息室躺一會兒，林至然同意了，於是克里斯和威廉陪著林至然進了休息室。

    為了給威廉和林至然留相處的時間，克里斯在小坐片刻後，便以記錄實驗數據為由離開了。

    威廉細心地幫林至然安排好了休息所需，然後準備去門把燈關了。

    就在威廉起要走的時候，林至然意識地抓住了威廉的衣角，不讓威廉離開。

    此時此刻的她並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但她的本能在叫囂著：在威廉的上，有她想要的東西，她不願意讓威廉離開！

    威廉愣了一，窃喜于林至然的改變，又在床邊坐了來。

    他故意坐在了有些逆光的方向，並且以熱為名解開了前的兩顆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