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亚 - 六、梦境

    晨未消，晨钟余音，艾尔亚意识到自己正走在一条青石小路上，前路蜿蜒，一时望不到路之终端。他到自己走的很慢也很静，耳边闻得落叶簌簌，鸟鸣清妙。而他的视线被局限在一方位，只能随着视线的主人观看这周围的景致。

    他想他应当是在梦，那片洁白羽的梦境。

    梦境的主人不不慢地行走着，前方云雾间隐隐现一朱红，清风拂来，一片沾着意的红枫叶静静躺在了“他”的手，那只手白皙柔，但从骨架上能看是男人的手，绕着虎挂了一串暗红的念珠。

    艾尔亚并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但是他的心却到从未有过的平和与安宁，只是伫立于此，便有时光静止，与世间万化为一的玄妙悟。

    细腻的雨丝飘落，无声大地。梦境的主人还是维持着那且慢且静的步履，往那云雾行去。这一路，无所求亦无所往，无亦无相，是这山林间的一株草，也是那飘落的一滴雨，是慈是善，无慈无善……

    艾尔亚醒过来时，恍惚间似乎还那清雅幽宁的梦境之。迷蒙的视线里但见骨掠无忧脸上蓝的纹在前晃悠，好不容易清醒了些，就听见骨掠无忧有些急切的声音:“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艾尔亚摇了摇，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立刻将枕抬起，当看到枕那片完好无损的洁白羽后，他不由松了气的表，而后便小心翼翼拾起那片羽将它放置到了琉璃瓶。

    看艾尔亚这么细致的动作，骨掠无忧忍不住嘟囔:“既然都没什么线索，还这么小心嘛呀，我看不如直接把这个退掉算了。”

    “毕竟也是我用了三日梦境换来的。”艾尔亚看着手的琉璃瓶，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脸上了那很珍惜的表，“而且这真的是一个很丽的梦。”

    梦境没有来往逆域的线索，甚至对梦境主人的份也是一无所知，艾尔亚与骨掠无忧就将目光完全放在了一个月后的贸易会上，他们挑了个时间又去了趟集市，但仍旧一无所获。

    一筹莫展之际，事有了转机，骨掠无忧在幽阎城的那个表亲有了消息，说是他认识的一个负责搬运调度的小主，正缺人手，可以把艾尔亚介绍到他手当差，到时候就能去贸易会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艾尔亚首先担心的是他的耳朵，要说他和幽冥族唯一的不同之可能就是耳朵了，至于纹图案因为并不都在脸上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机会难得，若是就这么放弃了，一次就要等来年了。

    因为怕时间太容易暴，骨掠无忧与他表亲约好的“面试”时间就在邀月节当日。那一日整个幽界庆吉日，前殿皇亲国戚与达官显贵们觥筹错，歌舞升平，而膳房之人早早就开始准备，要忙碌一整个晚上。说是“面试”，其实就是那位小主在宴会结束后空来膳房的小院个人，毕竟只是找个小工，又是“推荐”，活的就行。

    邀月节当晚，月华如，骨掠无忧和艾尔亚来到了幽阎城，骨掠无忧还带了刚采摘的烬霞菇，这类蘑菇一般要现采现，不易保存，采购嬷嬷前两天便已经招呼所有的猎人们分派好各式工作了。

    艾尔亚了一个大大的绒毡帽，盖住了耳朵，还特意将黑发散，遮住了小半张脸，艾尔亚原本的短发现在已经快碰到肩了。因为骨掠无忧称艾尔亚的容貌过于引人注目，不利于他们的行动，尽艾尔亚对此持怀疑态度。走在骨掠无忧后，他有些不习惯地了帽。一路从后门的小走，碰上的基本都是行匆匆的仆人，加上艾尔亚全程低着，路上并没有谁多看他们一。走膳房的侧门，骨掠无忧领着艾尔亚径直走向门前一个和他有相同发的红鼻男，将手上的烬霞菇给了那个红鼻。红鼻往艾尔亚的方向看了一，神似乎有几分惊讶:不是说那个朋友是个大吗？他递了一个包裹给骨掠无忧后，又与他谈了一会儿，便匆匆走门，今天是膳房最为忙碌的一天，殿前的宴会正在最闹的时候。

    到骨掠无忧手上的是两幽阎城仆从的衣服与浅蓝的冠帽，红鼻着的也是这帽，应该是幽阎城普通仆从的统一标，而其一明显是偏大号的尺寸，正常着都是扣在耳朵上的，艾尔亚上便可以直接将耳朵遮住。那仆从的衣服倒是刚好的尺寸，艾尔亚直接将蓝灰的衫在了外面，他材瘦，加上来时穿的就不多，再披一件外衣并不显臃，腰带一系倒是刚刚好。

    “这方式只是遮掩一时，明日我们要寻找机会，趁着搬运途偷偷通过幽都之门。”这是骨掠无忧的打算，而且在纠结了数日之后，他最终决定要与艾尔亚一起前往逆域，说是这么大还没去过人族的地盘，也想去见识一番，至于王室特属武侍什么的就先往后延延吧。

    据他表亲的话语，那个小主今日也是忙得，让他们换完了衣服后，就在侧门的小院等着，等宴会结束后再来领他们。二人来到侧门的那小院，这个地方是厨房的后院，平日就只有厨房的帮工来，此时更是空无一人，艾尔亚也趁机将冠帽换上。

    不过两人没有清闲太久，很快就有膳房的人过来抓丁了:“那边两个偷懒的，过来一个帮忙把东西抬一！”骨掠无忧应了一声就准备过去，临走前他还郑重叮嘱艾尔亚，尽量待在此，不要走；即使被拉去打杂，宴会结束前也一定要回来。艾尔亚了，虽然有尽量克制住，他还是忍不住时常一自己的冠帽，生怕不小心没住。

    院角落里栽着一株二人合抱的大树，树上结满了蓝的朵，在如霜的月华，飘散的宛如纷飞的蝶，舞在烟雾。在幽界似乎总能看到特别多的蓝。艾尔亚百无聊赖，随手捡了一颗掉落的苞，还没绽放就已凋零，甚至边缘已经现了枯萎。果然又是他从未见过的品，没事的艾尔亚脆坐在树的石板上剥起骨朵来。

    偷懒的人们总是容易撞在一起，在艾尔亚静静风景的时候，有两个仆从也踏了这个小院。

    “哎呀，累死我了，好不容易能歇一会儿，又得去给那谁谁送饭。”较矮那个抱怨。

    “都这个了，你还没给他送饭啊。啧啧，要我说，你这活再轻松没有了。”

    “豁，你喜我让给你怎么样啊，跟着别人还有日，跟他搭上边只剩晦气！”

    “那你就饿他一顿呗。”

    “主要前两日都有忙，这个……再怎么说他也是……”

    “是什么呀，谁知是哪里的野，据说他连幽焰纹都没有的。”说到这儿，二人声音越来越低，一的那个还贼鼠脑地四观望起来，这一动作，就看到了坐在树的艾尔亚，因为正好于树的影，他们刚来时谁都没能发现艾尔亚。

    三人大瞪小，不知谁更尴尬。艾尔亚说实话并不想听他们的对话，毕竟那派怎么看怎么像在说什么皇城秘辛，听到了就要倒霉了的觉。

    “咳，”之前张望的那个率先打破沉默，“你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