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亚 - 五、梦君思

    在幽幽乐理完兽牙之后，骨掠无忧看艾尔亚有几分心不在焉，便猜测他还在想着刚刚碰到的那个人类。他明明知自己说的都是实话，但还是有私心作祟的负罪。

    二人走在闹市竟一时无话，沿着幽幽乐那家店铺的街巷走，逐渐越走越幽静，骨掠无忧想着要不要说什么来缓和气氛。但实际上却是骨掠无忧心有私，才会愈发纠结，艾尔亚对骨掠无忧并无质疑，这些日的相使艾尔亚对他十分信任。他只是在思索，距离通之门开启只剩一个多月了，如果继续像现在这样过日，能混人幽两界那个贸易会前往逆域的可能微乎其微。这个集市既然有代接悬赏的，那是不是也会有卖参会资格的呢？

    “艾尔亚……”终于准备好了话题，骨掠无忧正要开，却听到耳边响起一声女的媚声，在这略显寂静的小巷里并不使人到香艳，反而有一丝骨悚然。艾尔亚循声望去，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正是早前与山羊角发生角争执的棕发女。此时她满面红，正在一家店铺阶前，一边难耐，一边拍打着店门阕。“梦君思，你还是不是男人，你给我开门，别躲着不声，我知你在里面。”喊声越来越低，整个人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磨蹭地上的石阶了，在外的一段腰如蛇般妖娆扭动。

    乍见这么荒唐刺激的景象，骨掠无忧“哎呀”了一声，已经捂着睛要拖艾尔亚一起离开。哪知这边的声音一刺激到了地上的女，她几乎瞬间来到了他们近旁，整个人如蛇一般贴到了艾尔亚的上，双手顺着艾尔亚那纤细的腰一路攀爬上来，艾尔亚反应不及，只觉得上一空，幕离已被掀了开去，那女捧住了艾尔亚的脸，迷离的双逐渐凑近。

    不知是因为药，还是那女本力气就大，艾尔亚竟完全挣脱不开，只能将手掌挡于脸前，那女的重重印在了他的掌心。她似乎还要陶醉地继续吻，却突然浑一凛，发现了脑后的危机，骨掠无忧正迅疾击向她的后颈。在这脑识混沌的况，她竟然还能带着艾尔亚一起转完避开这一攻击。

    见着艾尔亚即将“贞洁”难保，女之前一直拍打的那扇门豁然开启，一气劲自而击了棕发女，她登时倒，陷昏迷。艾尔亚勉接住了倒的，与骨掠无忧两两相望，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店，烛火动，艾尔亚与骨掠无忧坐在梨椅上，皆手捧一杯茶，昏倒的棕发女被扔到了隔，艾尔亚之前的幕离正端端正正摆放在一旁的小桌上。而在他们正对面的正是此间主人，即方才手相助者，沽梦三千的店主，梦君思。

    梦君思一月白的宽袖袍，黑发披散，眉心一银额饰。眉纤，半倚在躺椅上，神态间别有一风慵懒，略细的鼻翼上狐狸，颇显妖异之相。“这么多年没见过人类，最近竟是见到了两个。”他的声音清澈，倒不似他外貌带给人的惑人。

    “两个？还有一个是指？”艾尔亚不禁追问。

    “自然是一位客人了。”梦君思明显不想多说，只半阖着帘，慢悠悠，“我看你也适合成为我的新客人的，有兴趣在小店卖东西吗？”

    “卖？”艾尔亚轻声重复了一遍，不是买吗？还是自己音调没有听准？

    “我这店叫沽梦三千，的是梦境的生意。”梦君思右手了一个请的动作，艾尔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向店的一侧，那里靠墙摆放着一个极大的木架，架被分隔成无数个小方格，每个小方格里都放着一个小小的剔透琉璃瓶，瓶静置着一片指度的羽，每片羽颜不一，甚至还有少数羽边缘染着荧光。“每个瓶的羽都沉睡着一个梦境。”

    生僻词过多，幸亏有骨掠无忧在旁边解释，艾尔亚才听懂了大概。

    “所以你是指要买我的梦？”艾尔亚看着这满墙的琉璃瓶与羽，店只有一盏油灯照明，满墙的琉璃瓶浅浅荧光微漾，置其，只到一说不的静谧浪漫。

    “幽界已经很久没来过人类了，我想你的梦境应该会有值得购的价值。”梦君思轻轻抚过一只瓶，神态格外温柔。

    这个……艾尔亚想着最近的梦境，但是脑已没有了任何印象，晨起刚清醒的时候或许会有记忆，但到现已基本忘了个净。况且梦境是比较私密的存在，真的适合卖给他人吗？

    梦君思看艾尔亚的犹豫，基本上每个来到这里的客人所考虑的问题都差不多。“我这边只能收集三日的梦境，你可以放心，每个人脑都是有保护本能在的，能被取走的梦境都不会是重要的秘密。”梦君思看人之时里总似有化不开的雾，被看的人恍如半陷迷梦，意识便多信任他一分。

    “买的话，是指付钱给我吗？”艾尔亚不知怎么已经开始与他谈起价格了。

    “如果你愿意开价的话。”

    “你说近日还来过一个人族的客人，”艾尔亚对梦君思所说的另一个客人还是放不，“我能换他的梦吗？”

    “哎呀，”梦君思指轻自己的颌，眸眯起，“那位客人的梦境，也非常让人割舍不呢。”

    艾尔亚自己并无钱财，更不想骨掠无忧为此破费。看艾尔亚面上似有了退却之意，梦君思又善解人意:“那位客人也是久不曾见的人族，以一换一不是我的经营之，不过若是你愿以三日梦境作为换，我可将那人留在此的梦境于你。”

    一日三日对于艾尔亚也无甚差别，他唯一担心的还是这类隐私是否适合售给他人。

    “你慢慢考虑便是。”梦君思嘴角微翘，已重新在那藤椅坐，把玩着一把玉骨小扇。

    “我的梦，也会卖给别人吗？”艾尔亚问。

    “所有的梦在这儿都是无名的商品。”

    艾尔亚看向前的琉璃瓶，每一个都没有任何标识，唯一不同的就是里面的羽呈现各调。

    为了一个不知名之人的梦，真的要用自己的三日梦境换吗？唯一的理由，便是为了那一丝线索，那微末的可能。尽在凯奥城似乎也没有什么无法割舍的人事，但“回家”这个念像是一鱼线稳稳地勾着他的心。那个“家”不是已经“被解约”了的租房，也不是被解雇了的图书馆，而是某一日光明媚，漫步行走在石砖路上，蓦然回眸，所望见的天际那一抹尖尖的塔楼。只为了那一刻纯然的欣喜，艾尔亚或许愿意付任何努力。

    “好的。”艾尔亚了决定。

    之后的取梦比想象简单很多，只需要艾尔亚闭目静坐在蒲团上，梦君思同样盘坐于对面，指与指并拢，隔空置于艾尔亚额前。明明手指并未碰到艾尔亚，但他却觉得好像有一抹柔柔的光丝从额心探，恍如陷似醒似梦的清明梦，应是闭双的他却能看到坐于他对面的梦君思，眉心的额饰银光亮微闪，偏于妖异的面容在朦胧竟显清丽光华，似要与周围的光为一，随后二人之间有三片羽汇聚成型，两片不同调的蓝，和一片橙的。

    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