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天生反骨 - 分卷阅读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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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势所迫。”

    “他简直是无聊透。”

    “你若是同皇爷坦坦的,三爷写那些话本又……”

    陈恨轻声回:“不坦。”

    陈温听不大清楚,只问:“什么?”

    “兄啊,天底除了君臣父兄弟朋友,男人和男人之间还有别的可的。我与皇爷,同兄与李老三不一样——”陈恨咕哝,“我和皇爷,不坦。”

    陈温怒:“他在岭南就摘了你的桃儿了?”

    “没有……”陈恨意识捂住,弱弱,“今年的事儿,三月底。”

    陈温面沉沉的,君如他,也几乎要拍床大骂李砚。

    好半晌,陈温才叹了气,:“你心有数就行。”

    “有数有数。”陈恨连连,给陈温盖好被,“兄快睡吧。”

    陈恨好久也没能睡,待陈温睡后,他悄悄起了,赤脚地,走到案前。

    月光透过窗纸,洒了满地。陈恨借着月,以指尖抚过帛书上每一个字,像梦前世在江南平叛,夜宿营边千帐明灯,他一遍一遍地描摹李砚的字迹,烙在心底。

    第117章 剑柄(1)

    又过了半个来月,期间陈恨给安递了两封折, 一封讲公务, 另一封讲私。不论是哪一封, 都还没有收到回信。

    贺行还没有抓住,也不知是不是已经回了闽。事有江南的钦差大臣苏衡在, 陈恨不上手, 就窝在庄里养病。

    庄里住着的三个人, 其一个是他相看两厌的宿敌李檀。

    他同李檀是相冲相杀的命,一见面就要吵架,一言不合就要打架。

    “你这个臣贼。”这是李檀骂陈恨。

    陈恨还嘴:“无能昏君, 手败将。”

    “欠教训。”李檀抡起拐杖,从椅上站起来, “那时候就该替阿温教训教训你。”

    “你也该有这命来教训我。”陈恨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把他椅上, “你能在这儿朝我龇牙咧嘴的, 怎么不想想是谁给你的命?”

    “我还过了。”李檀死死地抓着拐杖, “年前你被削爵,我还过了。”

    他不说年前那些七八糟的话本还好, 他一说陈恨就想起来了。

    陈恨一踢椅的:“你信不信我把你推到荷塘里去?”

    “二臣贼,你敢!”

    半个月来打了两架, 陈恨上带伤,李檀脚不便,两回都只打了平手。

    两回都是陈温来劝的架,仗着他看不见, 两个人都不承认是打了架,只说是行了亲切友好的会谈,就是会谈不怎么成功。

    一个是宿敌,一个是陈恨又又恨的兄陈温。

    之前李檀得势时,陈温尽力护他,后来李檀倒台,陈恨也背着李砚拉过陈温一把。那时候陈温求他救李檀,陈恨咬咬牙,也答应了。

    从前陈温的庶弟很多,但是同陈恨,是独有的兄弟分。

    在江南时,陈家人丁不旺,还没有这么多嫡庶规矩,他二人在江南同吃同住。

    虽说同吃同住,但也有些不同。

    陈恨不能如兄一般书房念书,而陈温则不能像陈恨一样四玩闹。

    所以陈恨的学问是陈温带着他的,一张帖是陈温手把着手教他描的,一篇文章是陈温带着他在灯念的。

    安,夫考校学问,一篇策论也是陈温一个字一个字教他写的。

    而陈温吃过的回味略苦的莲,全是陈恨剥的。

    陈恨喜胡七胡八的玩儿,曾经糟蹋了半个荷塘给他衣裳,他这个叫“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

    陈温十五岁时取字玉堂,他确实是极敦厚平和的人。从前是陈家嫡事有立场,得顾全家族大局,有的时候不由己,只能尽力周全。

    陈恨明白他,但是不认同。

    有些事儿,他二人永远也没法谈拢。

    不过也如陈温从前所说,有些疙瘩,不妨留它在那儿。

    他的睛坏了快一年了,李檀本难改,整日里只顾着和庄农家的小姑娘聊天儿,陈恨便给陈温念书听。

    “从前还是兄给你念书,现在却换了。”

    “兄还想听什么?”陈恨捧着书册,顺势往竹榻上一靠。

    陈温却抬手拍了他一:“不许躺,小心坏了睛。”

    欺负他看不见,陈恨便歪着往另一边倒。

    正是午后,江南暑气未消,再念了两页书,陈恨念着念着就蹬掉鞋上了榻,蜷着睡着了。

    陈温唤他不应,只觉得他好笑,也撑着半合着小憩。

    一觉醒来,陈恨才稍微动了动脚,就惊动了陈温:“才说给兄念书,念了没两行就睡着了。”

    “我去洗把脸,再回来给兄念书。”

    “要睡就再睡会儿罢。”陈温只听见他了一声不用,又听见踢踏着鞋往外走的声音,最后听见陈恨被门槛绊了一的声响,无奈,“好好走路。”

    陈恨笑着应了一声,然后——过了门槛。

    院里一井,陈恨放桶去打洗脸,声一阵响。陈温听着,又:“不许玩,等会了衣裳。”

    陈恨在院里大声反驳:“没有玩!”

    完了他一回来,陈温一摸他的衣袖,一片的。

    陈恨:“就不小心到了这一儿。”

    陈温再摸他的衣襟,还是一片的。

    “我没玩。”陈恨弱弱,“是先动手的。”

    陈温笑着拧他:“胡说八。”

    又念了两页书,陈温略偏了了一会儿的神,:“风凉了,大约是天晚了。”

    陈恨夸夸他:“兄真厉害。”

    “暑气一散,枕眠也该醒了。”陈温转去摸放在榻边的竹杖,“去看看他。”

    封地庄里三个人,一个是他相看两厌的宿敌,一个是他又又恨的兄,还有一个,是他淡如白的故

    他们去时,李檀也在徐醒院里,徐醒今日的神好些,两个人就在廊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而李檀与陈恨是仇人见面,分外红,一见面就要打架的。

    徐醒拉住李檀:“三爷给我个面罢,今儿就别打了。”

    陈温拦陈恨:“兄说话又不听了?不许胡闹。”

    正从廊前经过的章老太医抬看了看,一:“过来排排坐,一个一个把脉。”

    于是,从前的昏君、从前的贤臣、从前的御史大人与现在的侯爷跪坐在廊,乖巧地挽起衣袖,挨个儿看诊。

    章老太医闭着睛、捋着胡给他们把脉,末了叮嘱他们注意事项。

    “枕眠就不要劳心劳力了,将养着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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