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幻 - 分卷阅读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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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丧,八月末夏军回到边郡后,皇帝这才让人送信去边关。贺言将军务一概与邱固等人,和郑谡只带着三十来个近卫,星夜驰骋,赶回京城。二人于傍晚时分回了郑府,才知白氏早已去世多日,郑谡当即哭昏在地,贺言则是夜里就病倒了,烧昏睡不醒,一连几天米不

    皇帝和皇后闻讯,俱是又惊又痛,连忙传了御医,让人彻夜守在郑府里,价值连城的人参宝货价送过去,煎了给他叔侄二人服用。郑谡毕竟年轻,过了几天便休养得行动如常。贺言却是病没甚起。十来个御医联手诊治后,都说平虏侯这是累得狠了,又兼哀毁过度,没有个一年半载调养不过来。

    皇后亲去郑府里看过几遭,见兄弟睡得昏沉沉的,脸上上瘦得只剩一付骨,那泪便止不住地往落。以至于有两回在郑府里碰上方犁,因见他忧形于,也顾不上发作了。想到贺言平生最信赖依靠此人,私里破例嘱咐郑孟卿和李氏,叫不要为难方三郎,他来随他来,有他在旁边守着,兴许贺言的病就好得快些了呢。

    白氏殡前夕,征夏军尚未回京。皇帝一来要丧礼面好看,二来也要表彰军功,便让奉常寺提前去郑府里宣了旨意,敕平虏侯贺言领大将军之职,加赐邑二千;封郑谡为宣平侯,赐邑一千五百

    旨意一,京城人人艳羡,都郑家祖上积德,今日才能得了这一门双侯的荣耀。况且一门双侯倒也罢了,这大将军却历来是大夏的最军事统帅,与丞相、御史大夫并称三公。自皇帝登基以来,大将军一职始终虚悬,如今落舅家,真真举朝瞩目。纵然贺言是靠实打实的军功挣这份功名利禄,朝百官却都叹连连,皇帝对郑氏一门,实在得无以复加。那些本来因母家太弱而不甚看好太的世家大族,到此时也都不得不重新考虑各自的站位,开始向太这一方示好了。而一场葬礼,正是他们表示善意和投诚的好机会。

    是以白氏殡那日,前去送殡的可谓人山人海,满京城的人十停去了八停。那些权贵世家本想着在葬礼上碰到大将军,双方借机亲近亲近,谁知从至尾贺言都没面,一打听才晓得,大将军因母亲去世太过哀痛,以至病倒了。人们只得一边惋惜,一边叹本朝本代有了这么一位孝皇帝,才使得大将军也这般至纯至孝!

    贺言尚不晓得,在自己生病的这段时日里,郑府声誉日隆,已经有许多人前来投靠托庇。养士向来是大夏上社会的时髦风气,一来是为名声好听,显得主人惜敬重人才;二来这些门客幕僚也不乏能人异士,必要时为主人献计献策,也是不可多得的智。郑孟卿自己没甚才能,平生最敬重那些有才的人,所以听说有人来投靠郑家,便都客客气气地接纳了,给他们安置房舍,一日三餐地供济着,又在这些人打听有无名的医士,想接回府来,把兄弟的病好好瞧一瞧。又胡打听有无名的巫师,想请过来作法事驱邪。郑谡和方犁则百事不理,日夜守在贺言病榻前,给他喂汤喂药,翻洗;李氏打理丧事之余,还要整日指挥仆煎汤煎药,也忙得瘦了一圈儿。

    合家忙了十好几天,这天夜,贺言才终于恍恍惚惚地醒过来了。他整个人都睡得木木的,先盯着纱帐看了半晌,回想起前半生,仿佛了一场大梦。后来转看到方犁,这才清醒了几分。

    这日恰好郑谡连守了几天,刚被劝去歇息,榻边只有方犁守着。方犁已经是连着十几日不曾好好睡过,到夜时,也撑不住打了个盹。迷糊就觉得有人拉自己的手,惊醒过来时,就见贺言正瞧着他,:“怎坐着睡了?上来躺着。”

    方犁不敢相信似的呆看着他,好大一会儿才笑来,泪却扑簌簌往掉。他一边拿手抹泪,一边:“你可醒过来了!上天开恩,再不醒,可就活活急杀人了……”

    说着忍不住哽咽起来。贺言有心把人搂过来,好好安一番,白在榻上挣了挣,浑一丝力气也没有。方犁见了,也顾不得自己满脸泪痕,急慌慌又扑过来,:“怎么了?是哪里疼?是不是不舒服?可想吃东西?我去叫人煮碗稀粥来你喝。”

    说着飞快地开了门,朝守在外仆吩咐了两句,那仆听说大将军醒了,也喜得泪盈盈的,一烟似的跑去厨盛粥去了。稍顷端了粥来,还又拿木盘托了四碟小菜。方犁把贺言扶起来半躺半坐着,自己接了粥,凉了一喂给他吃。

    可怜大将军病得蓬鬼一般,也骷髅了去,吃了小半碗米汤,便气息奄奄地摇不要了,只对方犁:“上来挨我躺会儿。”

    方犁见他比前几天了许多,心喜,将碗筷拿去后,便也合衣上了榻,松松搂着躺在他旁边。贺言亲了亲他发,:“我睡多久了?”

    方犁正拿手摸他额,见没有再发,暗地里谢天谢地,闻言叹息:“十几天了。一直烧得人事不醒,连汤药都是去的。”

    贺言见他都是青的暗影,便晓得这番他累得不轻,不由满怀歉意:“也不知这是怎么了,我素来壮得很……”

    方犁嗯了一声,靠在他肩上:“还不是累得太狠了。这些年里你何尝歇息过?不是带兵练,便是引兵征。便是个铁人也磨损了,何况是个有血有的?……趁着这场病,咱们也把手上的事都丢到一旁,好好儿调理调理。功名利禄都是外之,唯有是自家的,年纪轻不懂保养,到老了可怎么办?”

    贺言,看方犁说得忧心忡忡,忙又:“这些我都晓得的。以后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依你。你不要急,若急坏,我……我以后可怎么办?”

    方犁圈儿又有些红,看了他半晌,才叹:“你不晓得前些日有多吓人,躺在榻上任人怎么喊都不醒……那时我想,只要你能醒过来,叫我什么都愿意。哪怕从此你再不认得我了……”

    贺言本来心有些怆然,听了这话,立刻拉着他手:“那怎么成?我哪怕死了,被烧成了灰,你打旁边走,我也是认得的……”

    话没说完,已经被捂住了嘴,方犁气急败坏:“呸!越发说些胡话了!再不许这般说了,听见没有?这次且饶你,一回保拧嘴!”

    自这夜后,贺言便一日比一日好,不过十来日光景,已经能站起来缓缓走动了。郑家老小喜之不尽,连皇帝皇后晓得了,也都大大地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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