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
来，不过是陪你几日，让你安心养病。你还是快去床上躺好。”
“等一等，我
上写完。”对方推开他，不由分说，埋
奋笔疾书。肃
只好在旁边候着，低看去，发现团练新兵
营制编排。每营六百人，十人为一队，十队为一哨，一营四哨，其余是亲兵。
“这有
像前朝戚家军的编制。”肃不由开
。
“大贝勒博古通今，我果真没看错人。”李或勤抬笑，颇有几分得意。
“谬赞了。”肃急忙解释，“我没这么大学问，这都是我去戏园
听书听来的。”
“那也不错，博闻
记。”李或勤换了个说法。
“赶
打住，真要折煞我了。听说您当年是连
三元，怎么跟我这个听书唱戏的客气起来。”
听对方提起旧日荣光，李或勤反而叹了气，“连三元又如何，不过是个故纸堆里的老学究罢了。看看如今的天，洋人船
炮利，都快打到家门了，我们学的这些个之乎者也，
个
用。”
李或勤也算当朝名士了，听他如此自嘲和反省，让肃很是意外。他去搬了条凳坐到旁边，“李大人不必妄自菲薄，你文臣武行，已经堪比前朝的袁督师了。”
李或勤被他逗笑，一阵咳嗽，痰吐
来，竟夹带了不少血丝。肃见了，吓得不轻。
“我这病恐怕已
膏盲，你若不肯接手，新兵断断练不成。你真要我泉之灵，
睁睁看着洋人在我们大清国土肆意妄为么？”李或勤持起肃之手，说的
意
。
“李大人您这可算是招我幕？我一个不堪用的八旗，吃喝在行，玩儿也在行，可说到办正经事，你还是别为难我了。”
“大贝勒不用谦虚，你是经世之才，老夫不会看错。”
无端被扣了个大帽，肃很是无奈，只有照办。李或勤呕心沥血的兵册，被肃拿到弘曕面前，却碰了一个钉。
“这事儿怎么摊派到我上了？”弘曕随手一翻，便丢还给肃。
“帮个忙。”肃又
到他怀里。
“大哥你真是……叫我说什么好，走到哪儿好事
到哪儿，您是大善人。”
“这是公事，公款公用，朝廷的旨意。”
“那李大人
嘛不亲自递
？”
“你是跟着洋人混了，可当初是谁死
赖脸要我写假折南，是谁说打仗要打到底不肯议和的？李大人当时与你同在虎门禁烟，这份谊总在吧。”
“大哥，正借兵剿贼，你怎么还提那茬儿！”
肃哭笑不得，不由一声叹，正
，“弘曕，男儿尚且要自，何况一个国家。借师剿贼是不得已的权宜之计，当初南明就是想着借虏平寇，结果呢，我们满人了关，得了整个天。”
费劲了嘴，终于说服弘曕，将文书与湖北巡抚项怀宣，筹得二十万两饷银。
第一批银呈到李或勤面前，肃便，“李大人，这我可算差了。”
“是是，多谢大贝勒。”李或勤笑，“接来就是练
了。”
“练兵不我的事儿吧？”
“当然还是你。”
“李大人！”要不是看在李或勤还在病，肃简直要掀桌了。“银难筹，这我理解。但练新兵，你去找个有经验的不行么？”
“这年，有经验的好找，有心的却不多。”
“瞧您这话说的，我……”
“大贝勒，我就看上你了。你要走的话，把我也带走吧，反正我留在这里也没用，省的整天看见那些黄
鬼晃来晃去的心烦。”一气说完，又是一阵咳嗽。这次连鼻都
血来，让肃看了一阵心慌。
见他实在不支，肃便扶他去床上躺了，“这事儿以后再谈，我先不走，您安心养病吧。”
“放心……”李或勤有气无力，“我上就好。”此时反贼
近安徽，朝廷本
派孟戚元领
师南，与联兵成夹击之势，无奈正逢孟戚元回乡居丧，此计划只有暂时搁浅。
这边李或勤筹得的二十万两银，拿去购置枪炮后，已经所剩无几。但想不到的是，当地乡绅得知朝廷要建新军，竞相解
，短短时间
又凑了六十万两白银。
得了此消息，肃去找李或勤，一推门发现被关死了。敲了敲，里面回应，“等等，上……”
少时门开了，一
熟悉的气味袭来。
去后，肃望向床榻，屏风挡了大半，只
案上一角。
“什么事儿？大贝勒。”李或勤看上去神采奕奕，一扫往日病恹恹的模样。
“当地为新军筹饷，目前大概是六十万。”肃汇报完毕，猛
了一鼻，那甜丝丝的芬芳总是挥之不去。
“太好了，真想不到啊！”李或勤听了很是激动，表示要上表朝廷以示
谢。
趁他伏案，肃换了个角度，果然看到了床烟
一
。“李大人，怎么你也……”
被识破了，李或勤很是难堪，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连连摇，“晚节不保啊晚节不保，禁烟大臣也
起大烟来，说去怕是要遗臭万年。”
“别这么说，您是为治病吧？”肃揣测。
“你别说，这玩意儿还真
用，一杆去，百痛消除。趁这劲儿，我还能坐着办两个时辰的公。”李或勤笑，一脸的故作轻松。
肃听了却倍心酸，只好也勉笑，“李大人怎么不早说，我烧烟可是一。”
“不敢劳烦大贝勒。”李或勤客气，“而且你们年轻人不该，听我的，早日戒了它。”
肃几乎想说，大烟不止治百病，还能解千忧。如果没有这个，前一阵他实在撑不过。本来已经戒了的瘾，再拾起来，已经一发不可收。
但因为上次被人非礼，如今他都小心行事。吃烟前先检查门
，而且不敢多，适可而止。
“我是戒不掉，不如我们搭个伙，众乐乐怎样？”肃提议。
“不成，一老一小凑到一块儿大烟，像什么话？”
“您要是不答应，那我可就走了。”
肃使杀手锏，得李或勤答应来。一方面，他想着能伺候这个鞠躬尽瘁的忠义之臣；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安全起见，两人在一起总好过一个人疏于防备。
从此之后，早晚两次，办公之余两人都要同卧烟榻，吞云吐雾一番。
弘曕得知此事，大发了一通脾气，指责肃，“这也太不像话，你跟他关起门来大烟，算怎么回事？”
“不过是一起解解乏，有什么不对？”肃淡然问。
“你们这样不避耳目，难不怕外面传闲话？”话一，弘曕自个儿一阵脸红心
。
“人正不怕影斜，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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