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为奴 - 分卷阅读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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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

    “我……”见着瞒不住,沈徽轻描淡写的承认,“就是今儿晚上犒赏三军,趁着人多混来了一个低阶军士,那人是辽藩派来的死士,借着敬酒,冲朕放了冷箭。幸而卫延被你打发来护卫,替朕挡开了,只是那人用得是连珠驽,到底还是了一支在肩上,不要的,伤势很轻,医官早就理过伤了。”

    “你就为这个不肯见我?”容与皱了皱眉,不由分说拉起沈徽走到床边,又着他坐,“随军医官什么平,我还不知么,别小看箭伤,置不当也会惹大麻烦,让我先看看伤。”

    他自有他的担忧,这年缺医少药,沈徽又不像现代人打小接过破伤风疫苗,行军路上卫生条件有限,细菌又多,万一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架不住他突然势起来,沈徽竟鬼使神差觉得心虚,一面期期艾艾,一面听话的褪去衣裳,袒左肩。

    “你看了别怕,真没事的……”

    衣衫落,刚劲削正的骨相,肤纹理细腻如织,可惜光被包裹上了白布,还有斑斑血痕渗透来。

    容与轻柔地打开包扎,目可见拇指大的一个血,不过匆匆瞥一,心即一沉,最担忧的事果真发生了,伤四周已有些染化脓。

    不理会沈徽絮絮叨叨说些不碍事的废话,容与嗔看他一,想了片刻,“这么着不成,还须再清净才行,我替你重新清洗包扎。”

    说着起,扬声叫了外来,吩咐去取净的棉布、小剪刀,最好是女红用的那,无论去城里借也好,去外现买也罢,务必一刻钟送到,再烧好,预备几个炭盆,把炭火烧得旺旺的,另叫人速去备一碗麻沸汤。

    沈徽听他安排得细致有序,却独独没有传医官前来,不禁奇,“你真要亲自给我理伤?”

    容与转看他,笑了一。这原就是他的老本行,清疮这小活儿,对任何一个普外科大夫都是小菜一碟。只是多少年没过了,也不知手艺生疏了没,更想不到他第一个练手对象,居然会是沈徽。

    ,容与说是,“别人的我不放心,别问我为什么会,我大约……也只会为你这样的事了。”

    沈徽被这温柔的腔调震了一震,便呆呆端详他,甚至忘了去思考,清理脓疮原本是会很疼的。

    倒是看着那碗郁、散发着古怪味的麻沸汤,沈徽犹豫了,嫌弃的蹙起眉,“我不喝这个,你自你的,这疼我忍的了。”

    容与怔了,也有怀疑古代这类麻醉药是否有效,“那就先放着,一会儿疼得厉害要告诉我,咱们再用药不迟。”

    他哪里知,沈徽不肯喝药,是不想失去意识昏睡过去,以至错过看他如何置伤。对沈徽而言,这原是极为新鲜的验,新鲜到足以让他暂时忽略自的疼痛。

    期待没有落空,四里都安放了灯烛,足够容与看清他的伤,也足够他看清容与脸上认真的神

    那帘低低垂来,乌黑的睫密而,被灯光镀上一层金,每一颤抖仿佛都能震撼魂魄。为着这刀裁的鬓角,挑的眉目,还有凝视自己一丝不苟的双眸,他简直可以忘却,因小剪剪除脓疮带来的阵阵刺痛。

    不知不觉汗如雨,沈徽端坐着努力保持一动不动,似乎动一就会破坏掉这样的氛围,他早就说过,林容与专注事的样,简直不胜收。

    等到清完脓疮,容与抬去看时,才发觉沈徽的汗顺着额角滴滴答答在往淌,心里顿生不忍,“我帮你把创合,这样才能愈合得更快,等会疼一阵,还是把药喝了罢,多少能……”

    “无妨,不是都忍过来了。”沈徽暗暗咬牙,一脸笃定,“朕是天,岂会这痛都忍不了。”

    既然持便都依他吧,容与冲他安抚地笑笑,低严丝合的对好。两辈以来最擅的技能终于有的放矢,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心酸,为人本该无暇的肌肤,他不由更是仔细起来,从到手全神贯注。

    怎么从前不晓得他会飞针走线,真是个巧人,沈徽一面看着,禁不住疼笑了,“你这双手,可还有什么不会的?怎生如此能,天底好像没有难得倒你的事儿……嘶……”

    “别动,”容与瞪他一,倒也被这话逗笑了,“看来还是不疼,有劲儿耍贫嘴……我尽量轻着。”

    何止是动作轻,连声调语气都轻了来,不知是盯着一个地方久了,还是因为心疼怜惜,容与双眸间朦朦胧胧,漾着一汪雾,看得人骨里如被针刺,泛起又酸又胀的细密痛楚。

    沈徽一个没忍住,往前凑去,直凑到他边,用力啄了一,“朕真是煞了你这个模样。”

    被轻薄的人脸上似乎红了一红,心腹诽起任人,都这么难受了,还是忘不了这些,无声笑叹过,方敛了心神不去理他。

    半日才把伤合完,容与瞧着自己的手艺颇满意,可惜这个角度沈徽自己看不见。他不由想起上辈,带他的老主任曾说过,这孩心细手巧,普通合也能整形手术的准,将来就靠这一手绝活也能闯名堂,留在外科是再合适不过了。

    罢了,前尘旧事,如一场大梦,惟有边散发淡淡汗,相依相偎着的人,才是最真实的,手可及令人颠倒。

    伸手拂去沈徽的汗,又蘸巾帕为他脸,容与轻声,“别动好好歇着,今儿晚上我在这陪你。”

    沈徽展颜说好,立刻觉得肩上也没那么疼了,有当前自是忘乎所以,于是拍拍床边,示意容与躺上来。

    容与笑笑,脱了外衣,倒在沈徽侧,不知不觉两个人的姿势就变成了沈徽半靠在他上,他满心柔,温声,“疼得厉害就说,那药还在炉上温着呢。”

    “你怎么会这个?”禁不住好奇,沈徽笑问。

    该如何解释呢,说自己会针线活儿?这谎扯得未免离谱,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就从没动过针线,想了想只好不动声转过话题,“还生气么,我知没得你的允许,这么事后会给你惹麻烦。可当时事急,若是没人钳制叶赫,万一让他们几势力会合,后果很难预料,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轻轻一叹,沈徽摇,“哪个怪你了?我自然知你的心意,何况西厂的人早晚会探到,你若是知又岂能放手不。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打发你去那么远,害你途跋涉那般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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