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为奴 - 分卷阅读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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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甚至连伽南香都预备了,如此用心不由让人觉得一阵熨贴。

    容与虽在驿馆略作休整,到底不曾好好洗澡,便命人先打沐浴,换上净衣裳,自在帐里等待,谁知这一等就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外面天光都暗了来,容与爬起,林升在外听见动静,来先服侍他净面,他便问起,“皇上回来了么?”

    林升,“今晚大宴众将士,前才结束了,万岁爷这会儿已回了大帐。”

    容与立刻吩咐更衣,这厢才系好披风,帐外突然呼啦啦来一群人,有侍卫也有侍,打的侍卫官见了他行礼,“皇上吩咐,命厂公在帐休整,无传唤不得擅自走动。”

    容与心诧异,面上和缓,“我正要去给皇上请安,怎么,现在这个时候还需要通传,才能面圣不成?”

    “厂公容禀,皇上说了,您违抗圣命,擅赴前线,其罪容后再议,目因是罪之,是以要卑职等严加看。”

    “罪之?”还没等容与开,林升先慌了一慌,“皇上……”到底不能指摘皇帝,便只能把接来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因素来和御前侍卫有,如今见他们一个个摆铁面无私的模样,容与不觉一哂,“既如此,我更该前去请罪,林某本就是御前伴驾之人,万岁爷跟前合该有我伺候着,这负荆请罪也只能亲力亲为。”

    “可……可皇上说了,不让厂公过去的……”一个侍卫小声提醒着,又拿睛瞟了瞟官,其实那侍卫此刻也正犯难,谁都知提督太监圣眷隆重,适才皇上吩咐不见时,那语气压没有一责备,分明还带着些许言又止和无可奈何。

    这差事不好办呐,真拦着不让见,这位横竖是不依的,林容与脾气虽温和,可也是了名的倔,他认准的事连万岁爷都不好驳回,何况自己这么个小小御前侍卫。

    容与倒是冷静想了想,“既这么,我也不难为你们,咱们各各的,一会儿我换了林升的衣裳去,你们守在帐外,只当没看来。至于其后所有罪责我保证一担了,林容与说话算话,绝不牵连各位。”

    说罢拱手就是一揖,众人如何受得起他的礼,纷纷还礼不迭,那侍卫斟酌片刻,勉颔首,“那便请厂公快着些,趁这会大帐前侍卫换班,您也好借着送茶去。”

    容与忙迅速换了林升的衣裳,将上玉冠除去,只用了一素簪束发,步帐外,一味低快走,径自往皇帝大帐前去了。

    路上刚巧碰见有人前去送汤,他走过去悄声,“给我就好。”侍见是他,先吓了一,却不敢多说什么,只把那盒恭敬递了过去。

    得大帐,见沈徽正坐在虎座椅上,睛盯着沙盘,也不抬的说,“先搁在一边吧。”

    容与低声应是,趋步走近些,忽然闻见帐隐约有淡淡药味,念闪过,心里顿时咯噔一响。

    只见沈徽懒懒挥手,“去罢。”

    此时帐灯烛大亮,容与就站在沈徽面前,看清楚他的容带了三分憔悴,不过大半个月没见,那面庞就清减得更显削劲。

    可不是说前才刚大宴过,怎么反倒气如此不好,细看那上还了一层青胡茬,一望之,倒是更添几许男人味

    他兀自垂手站着,沈徽余光瞧见来人半日居然不动,登时眉,仍是不抬首的呵斥,“听不懂朕的话么,还不退。”

    容与却在思量,沈徽不见自己,大约是真动了气的,毕竟自己抗旨在前、矫旨在后,论罪就是斩都绰绰有余。先不提什么救驾心切的话,光凭明面上的罪过,也足够让沈徽替他费思量担待。

    自己惹了祸,害人家殚竭虑,偏巧又赶在大战在即的节骨,一还要牵挂肚,也难怪要消瘦许多。

    他是惯会替别人考虑的,心先就一寸寸地来,既说是认错就该有认错的样,于是没什么犹豫,他举手加额俯去,“臣林容与前来向皇上请罪。”

    第113章 治伤

    话说完,容与心登时有如释重负的解脱

    可去有半日,面前端坐的人却一声不吭,既不叫起,也没有言训斥的意思。

    大概是被沈徽惯坏了,容与已记不清多久没行过这么大的礼,只觉得腰弓着十分难捱,心里忖度着,这局面骑虎难,还得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才行。

    咬咬牙,他脆撩开衣摆,准备对着那心如铁的九五至尊屈膝,来个郑重其事的请罪。

    果然双膝还没着地,上座的人便坐不住了,腾地起,急急低斥一声,“什么,你起来。”

    说着绕过案台,起手就要拽他,不防才提了一臂弯,忽然“啊”地一声,倒了一气。

    因着他靠近,那药味愈发清晰可辨,容与立时忘了什么罪请罪,直起反手扶住他,“皇上是不是受伤了?”

    目光相接,沈徽犹自冷着脸,可神却开始躲闪,“谁许你来的,不是教你待在帐里……朕的侍卫连个人都看不住,全是废,非得狠罚一批才算完。”

    “是我自己定要来的,和旁人无关。”容与替无辜被骂的人解释完,仍旧不依不饶的问,“皇上不见我,是真动了气,还是因为受了伤不想让我知?”

    沈徽被他一说,满脸不自在,伸手挲起鼻翼,“你别瞎猜,哪儿有什么伤。”

    分明是扯谎,打一他就闻见药味,现在两个人挨得这样近,他甚至还能闻见沈徽上有淡淡血腥气,更夹在着一令人不大愉快的气味。

    容与蹙眉正,“给我看看,到底伤成什么样。”

    那语气本不容人置喙,沈徽微微诧异地抬看他,面前那对澄澈眸闪着剔透光亮,里写满牵挂。

    曾经是多么被动敛的一个人呐,历经了岁月波折磨砺,已在不知不觉间蜕变得沉稳毅,尤其是骨里那份胆识和担当,让人看在里记在心上,着实心生重。

    禁不住再去细看,虽然是休息过了,可脸还是现苍白,毕竟千里迢迢不分昼夜的赶路,方能成功阻止女真人前来合围。若论这份孤勇,比朝堂上多少自命为君,自命为忠臣良将者更可堪书写,或者,更堪大书特书。

    他的这些全是为了他,沈徽明白,又怎么忍得心再去怪他。若说有,也不过是心疼他从来不惜力,从来不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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