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华 - 分卷阅读10

    琢磨着，曹氏已经过来了，后跟了青果，一手掩着衣襟，提心吊胆的模样。曹五太太忙问："怎样？"

    青果从怀取一，小心翼翼放到桌上，这才吁了气："婢生怕掉来打坏了……"这好东西，就是把她一家都卖了也赔不起啊。

    灯烛之，一块掌大的玉雕泛着柔和的宝光。曹五太太喜不自胜，忙亲手拿了，用锦袱细细包裹起来，放到匣里去仔细锁上，又拉着曹氏千恩万谢："若是你哥哥能有个前程，都是托妹妹的福。"

    曹氏此时心还在砰砰，喃喃："若是被发现了……"

    曹五太太笑："妹妹莫不是糊涂了？谁看见青果取这东西了？捉贼还要捉赃呢，既没抓着手，难无凭无证她就敢说是你拿的不成？这是忤逆呢！"又安曹氏，"只消你哥哥真得了前程，你在蒋家腰杆也。且不是我说，妹夫上只有个秀才功名，是休想再一步了。京城虽有亲眷，总是隔着房的。将来咱们燕华要嫁个什么人家？柏哥儿难就娶个破落家的女儿不成？若你哥哥有了前程，孩们说亲也好看些不是？"

    曹氏听着有理，那份儿忐忑不安才渐渐消了去。曹五太太见安抚住了人，便又叮嘱几句万不可自己心虚之态来的话，末了："既成了，明日一早我就回去，还要往京城里赶呢。"谁知蒋桃华那个丫什么时候回来，还是早离了蒋家才放心。虽说那丫整天笑盈盈的看着和气，可十岁上就能家理事，可见不是个绵的，真闹什么来，只怕自己脸上难看。

    曹氏倒有些舍不得，无奈曹五太太言巧语的，也只得答应了。自去整了一份儿回礼，因偷拿了桃华的东西，心里不免有些虚，也没敢往厚里准备，只了三两银备些土产，又取了本要给燕华衣裳的一匹尺，叫曹五太太带回去给曹萝新衣，好京去贺寿。

    曹五太太自是又说了一箩筐的好话。第二日一早，就雇了车，带着东西忙忙去了。曹氏站在门看着车走了，这才回来，心里犹自担忧着兄的前程，并未注意到街对面，一辆陌生的车停在那里，已经停了有盏茶时分。

    直到蒋家关闭了大门，车才向这边靠近了一，一只手将窗帘掀起向外看了一，便有个清脆的声音："公，那就是蒋家了。"

    车缓缓向前，窗帘掀起，一张十六七岁的俏丽面庞，将蒋家大门使劲盯了两，转向车："公，瞧着蒋家的宅也不算大，方才去的那个，估摸着就是蒋家主母了。听说是姓曹，娘家有兄嫂在绍兴为官，坐车走的那个，婢猜没准就是曹氏的嫂。"

    这丫鬟说话脆生生的，连珠般一串来，气都不。引得车辕上驾车的年轻车夫哧一声笑："蝶衣姑娘，未见得那个就是蒋太太的娘家嫂罢，就不兴是别家来的客人？"

    蝶衣嗤了一声："可见你们男人疏。哪家来的客人，这样不年不节的是清早从人家家里告辞来？显是昨晚住在蒋家的，那不是亲戚又是谁？蒋家房在京里，只绍兴离这里近，所以我才说，该是曹氏娘家的嫂。"

    年轻车夫一缩脑袋，嘿嘿笑："这也听来有理。只是--公可也是男人呢。"

    蝶衣这才发觉自己失言，幸而她是贴侍女，在主面前素来得脸，便狠狠先瞪了年轻车夫一，咬着牙："死初一，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这才转回去，对车里的人低，"公，婢刚才一时失言了……"

    车里的人年纪未满弱冠，却生得材修，穿一件淡青织锦袍，正从车窗里看着蒋家大门神，听了蝶衣的话才淡淡一笑："罢了。倒是初一，意在挑拨，居心叵测。"

    车外的初一登时哀嚎了一声："公，小的可没有啊……"

    蝶衣笑得前仰后合，车里的年轻人也微笑起来，随手放了窗帘："好了。既知蒋家在这里，总有时候看的。十五还在客栈里等着买药回去，先去打听个药铺罢。"

    初一便一抖缰绳，赶着车了巷，随便扯了路边一个小贩询问。那小贩却十分心："我们这里药铺不少，里坐堂郎也各有所，不知小哥是要问诊什么病呢？"

    初一挠挠："原是有个兄弟不当心坠，扭到了，如今走路不大方便。"

    小贩便将手往前一指："若说这跌打损伤，最好还是蒋家药堂的跌打酒。从这里往前走两条街便能见着招牌，我们这里好些人家都备那么一小瓶，若有跌伤扭伤，或是天冷了风痹痛，拿来地搓一番，一两日必好的。就是南京城那边，也多有人家用这药呢。"

    初一听见蒋家二字，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连忙谢过了好心的小贩，边赶着车边小心翼翼地问："公，这--"

    过了片刻，车里飘一声："既是药好，买了也无妨。"

    蝶衣嘀咕："别是骗我们的罢，一个跌打酒罢了，怎见得就是蒋家的好……"边说，边窥探了一主的神。

    年轻人倒是并不以为意："蒋家世代行医，于制药上必有心得的。既然这样说，去看看便是。"

    蒋家药堂门面并不甚大，但十分整洁，里并无坐堂郎，只是卖药。与别家略有不同的，是单独辟一柜面来，专卖各成药。

    这年轻人一行刚去，便有伙计满面笑容地迎前一步："几位想要什么？"

    药堂之，自然全是药味儿。蝶衣忍不住掩了掩鼻，皱着眉："听说你们药堂的跌打酒不错？"

    伙计很有力地将他们请到靠窗的一张小桌前坐，笑："小店的跌打酒在本地确是有小名气的，一般跌打扭伤，用这酒地搓一搓，每日三次，只消两三日便好。"

    蝶衣轻轻哼了一声，靠着窗，那药味便淡了许多，不过她仍是拿条帕在鼻前面轻轻拂了拂，方："气倒怪大的，若是不好用，难你们还退银不成？"

    伙计很好脾气地笑着："若是骨断折，那跌打酒委实无能为力；若只是扭伤跌损，小店所嘱使用，定有效用的。"

    这说得蝶衣有些无话可说了，悻悻地甩了甩手帕："那就拿一瓶来瞧瞧。"

    伙计并不因她恶声恶气便改了脸，仍旧满面笑容去捧了一瓶药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