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华 - 分卷阅读9

    个两三天，曹氏总该说够话了罢。

    曹五太太也不得这天赐良机，忙又夸桃华。桃华懒得听她奉承，告辞来，吩咐薄荷："叫人把院看好了。再跟前账房说一声，若是五十两以的银，随便母亲支取，若是上了五十两，却要请母亲留个条，言明一用途。"曹五太太这秋风可以让她打，却也不能毫无分寸。

    薄荷领命，前后跑了一趟，又把院安顿好，前便准备好了车。桃华带着薄荷，再加一个车夫一名小厮一个婆，门往城外的庄上去了。

    桃华一走，曹氏只觉得大大松了气，捱到晚上用了饭，便在自己屋里带着两个大丫鬟翻箱倒柜起来。青果早得了老娘叮嘱，故意问："太太这是要找什么呢？"

    曹氏叹："萝儿如今遇了事儿，我这姑母的，也没甚办法。想着她喜茶，索叫人去烧一好茶给她。记得那年她来住，说是喜哪瓷来着，我想着找来，照着那样去订一也好。"

    青果便笑："太太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那会表姑娘该是在大姑娘屋里看见的，一什么青还是什么的，婢却叫不上个名来。想来，应该是在大姑娘库里吧。"

    曹氏就犹豫起来："是桃华的东西？这倒不好办了。"

    青果瞅了一旁边的白果，笑："这有什么不好办的。太太去大姑娘库里把那瓷借来，描个样就是了。白果手巧，是最会描样的，就叫白果描了就是。"

    白果是曹氏嫁蒋家之后才给她的丫鬟，闻言便有些犹豫："样跟瓷的样只怕不同……依婢说，索等大姑娘从庄上回来，要了一只杯送到瓷窑里去照着烧，岂不更稳妥？"要借东西，就要开库，如今姑娘不在，可是不大妥当，万一借来直接归了曹五太太可怎么办呢？

    曹氏蹙眉："桃华还要两三日才能回来呢--也怪我，怎么就这时候才想起来，若不然，捡她门前说一句，也就无事了。"

    青果一脸的不以为然："画个样罢了，大姑娘又不是那般小气的人，难连个样也不肯借？"拉了白果笑，"快去拿纸笔，今晚描了，明早就叫人送去。这烧来也得好几日呢，舅太太又不能在咱家住着不走。"

    有青果这话，曹氏便："说的是。这就去罢。"一行人了灯来，直奔桂院。

    桃华带着薄荷一走，桂院就由茯苓事儿，这会已经准备关院门了，听说曹氏来了，连忙来迎接。青果笑把借瓷描样的事说了，着："今晚描了，明早就送去烧。也知晚了，打扰了休息，只是舅太太不能久住，说不得，还要劳动开一开库门了。"

    茯苓不由得就犹豫起来。桃华这院里素来得严，虽未明言，但她的私库，那是不允许别人的，就是曹氏也不行。一般家里有什么事儿，总是桃华自己理东西放在外用，一待用完，立刻全收回，并不从曹氏手里过。这里的意思，茯苓哪有不知的？如今薄荷跟着桃华去，这院里就是她来，好与不好，她须担责任。

    曹氏看茯苓不答，心里就有几分恼怒，暗想宋妈妈说得实在没错，自己在这家里，实在是连个丫鬟都制不住。此去，日后纵然桃华嫁了，怕是家里这些人也还要听她的，到时候哪怕她在婆家，也能得了娘家的主，真是岂有此理！当即脸就微沉了来："只是借个样，你若不放心，就叫白果在库里描来，一个杯也不带门，如何？"

    ☆、偷换

    曹氏话说得有几分重了，茯苓心里不免就慌张起来。当初曹氏刚嫁门的时候也就罢了，如今连儿都生了，将来蒋家自然都是她儿承继，如此一来，虽说是继室，也是再正经不过的主母了。

    茯苓私里也想过，将来桃华嫁个什么样的人家还不好说，若是嫁的还不如蒋家，自己一家还得想办法留，到时候还不是在曹氏手讨生活？如此一琢磨，不由得就开："太太有吩咐，婢怎么敢不遵从？太太请略坐喝茶，婢带白果去库里。"

    曹氏神略霁，淡淡："不必喝茶了。白果怕也不知是哪瓷，我也去瞧瞧，青果也来帮忙。"

    茯苓犹豫了一，还是没拦阻。倒是上来送茶的桔梗听了，悄悄拉了拉茯苓的裙，小声："，姑娘的库不是一向不许人去的？不如去取了来，让白果照着描样才好。"

    曹氏隐约听见桔梗的话，心里更恼。不过是个洒扫上的小丫罢了，居然也来指手划脚？索放开了声音对茯苓："还不快些！开个库也磨磨蹭蹭的。就是桃华在，我要去瞧瞧，开开界，也总不会将我拦在门外罢？"

    茯苓顾不得桔梗，连忙应了一声，取了钥匙去开了库房的门，带着曹氏几人去了。桔梗跺了跺脚，却也无计可施。她是连库房的资格也没有的，只得站在廊看着罢了。过了好一晌，曹氏才带人来，茯苓将人送走，一回见桔梗还在廊，忙："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快去睡罢，明儿起晚了，看我不揭了你的。"

    桔梗忍不住："，这库--"

    一言未了，茯苓已经瞪起睛："这也是你得的？小丫片，只好自己份事就是了！今晚这事儿，若是你到姑娘面前去嚼，仔细把你发到外庄上去！"她其实也是有几分心虚的，但曹氏又果真是只叫白果描了样，并未曾要从库里借什么东西去，既是这样，瞒着桃华不说也就是了，岂不是大家无事？因此很是恐吓了桔梗一番，这才睡。

    客院里，曹五太太满心忐忑地等着，直到宋妈妈悄悄来送了个信，说曹氏已经带着人了桃华的私库，这才松了气。自打曹五爷捐了监生，又走了门路得了这个县丞的实缺，一家没少得意。可惜好景不，转间靠山走了，曹县丞在绍兴就成了没的草，又是个佐贰之官，被人挤兑得简直无法存，实在不能不想办法了。

    此次去京定海侯府上走门路，其实曹五太太也没甚把握。曹萝生得倒不错，但京难还少貌嘴甜的小姑娘在曹太夫人边奉承？若是不成，不但空跑一趟，还白费了许多银。曹五爷到绍兴日短，尚未及捞多少油，可赔不起。曹五太太想来想去，到底是因女儿一句话提起那仙玉雕，把主意打到了小姑家上。那玉雕固然是好东西，更好的是不必自家银。若成了，将来丈夫得了好去，自会给妹撑腰；若是不成，横竖也不赔曹家的银钱便是。

    曹五太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