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岂不是要被人双杀，一连输两场？
第204章
姜曼容奉上的两
冷菜，分别是糟鹌鹑和糟鸭
，原本是极
特
的南方小菜，
酒极妙。她
的这两样都是熟糟，也就是将鹌鹑和鸭烧熟之后，再用酒糟与香料调制的“糟卤”，密封在小坛
里慢慢卤制，待糟味彻底浸透，再开坛
用，便糟香扑鼻，
妙绝
。
只是到场的洋人，望着冷碟里的菜式，都没怎么动筷。黄朋义去问了原委，回来的时候拼命忍住了偷笑，说：“洋人不认得那是鹌鹑，还问我，怎么会有这么小的
崽儿用来吃的。”
至于满满一盘的鸭，敢于尝试的洋人就更少了。
待
菜上来，洋人们大多舒一
气，觉得终于有能吃的来了，品尝之后，也觉得味颇佳，便连连
。姜曼容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得意，面上绽放微笑，
光在锦江饭店的大厅里转了一圈，只见阿俏正远远地缩在屋角。
姜曼容有把握这一次大
风，她对阿俏的存在，便也不那么在意了，当
傲地将扭过去，转向那些洋人，面上则挂起矜持的微笑。
便有洋人叫了通译过来请姜曼容，只说请亲手炮制这一席菜式的“女
厨师”过去，详细问一问这些菜式的
。
这正
姜曼容的怀：她的这几菜，有些人吃过就是吃过了，
本不知菜式有多么金贵，原料又有多么难得，如今有个机会能够解说，姜曼容再乐意不过了。
便有洋人挟了一筷火芽银丝，向姜曼容请教，这火
丝，究竟是怎么跑到绿豆芽里面去的。
待通译转达了问话，姜曼容便微微一笑，伸手了个穿针引线的动作。
举座的洋人尽皆惊叹——果然这是一女士菜，天底只有熟悉针工绣活儿的女士才得来这样
细的菜。
他们便又问姜曼容，这火芽银丝要准备多久，姜曼容答了“三天”。又将一众洋人给惊到了——竟然为一菜，准备三天的功夫，这华菜式，细起来，真是细得不得了啊！
除了火芽银丝这最费功夫的菜式，其余如
烧鲈
鱼、素炒莴苣叶，看起来就平常一些。
姜曼容有些不乐意，就只解释说，这烧鲈鱼，只取鲈鱼面颊上两块蒜
，和独蒜在一起烧而成。这么一盘儿菜，差不多要用上百条鲈鱼的面颊；而那莴苣叶，也差不多用了上百斤的莴苣，才得了那么一小盘儿的叶菜，理同一辙。
洋人们听到这个用料的法，纷纷总结：“任太太是个有钱人吧！”
姜曼容将这当了恭维，当即，伸手撩撩发。她生得妖媚，举手投足之际风
万
，又有钱，又有手艺，登时不少洋人看向她的目光也不颇不同。
最后是那“秘制豆腐脑”，虽说有些人并不喜
这菜柔
的
，但无不赞叹其鲜。
“这真是豆腐吗？”品尝之后，有人大声询问。
姜曼容妩媚一笑：“你们猜！”
立时有人猜是，有人猜不是。
更有人大声说：“丽的任太太，这豆腐像你一样味！”
这洋人，学得蹩脚汉语，大概晓得“吃豆腐”的意思，就到这儿来与人调笑来了。
岂料人儿轻轻一笑，说：“你们以为这一，真的是豆腐脑吗？”
她伸手指指席间一只金瓷盆盛着的“豆腐脑”，里面的豆腐脑盛
白，微微有儿发黄，凑近了，能闻到明显的酒与姜的气味，显然是厨师在烹制的手了狠料去腥。
人儿见无人猜到，当即揭晓答案：“这一盆里，是一千只画眉的脑。”
话一，那通译就先受不住了，拖拖拉拉地将这话翻译来，立时有两名尝过这“豆腐脑”的洋人觉得
不适，恶心
呕，纷纷用餐巾捂住了，挣扎着歉，忙不迭地离座，冲去盥洗室。
而余的人总是没有觉什么生理不适，可也实在难以接受：
“你们……竟然吃画眉的脑？”
“你……这么漂亮的女士，竟然杀了一千只画眉，吃它们的脑？”
一直冲姜曼容眯眯地笑着的某个洋人，目瞪呆地望着姜曼容，就像是望着一名女杀|神。
姜曼容轻描淡写地说：“怎么了？”
一时又冲去两个，去了盥洗室。
阿俏缩在厅角，冷冷地望着这一幕。
她觉得国人在“吃”这上，原本百无禁忌，若是逢上饥荒的时候，什么都可以捕来吃。可是如今在上海的这些人，不缺吃穿，这些金贵的名菜细来，并非为了饱腹，只是为了满足尖上的一|望而已。这菜，若说是有人愿意猎奇尝试，或许能够理解，但是一千只画眉……
她不由得记起当初她离开浔镇的时候，宁老爷放生的那只画眉。若是外祖父知有人竟抓了这么多画眉去……吃，铁定伤心不已。
说实话，她也不大明白，姜曼容是于什么样的心理，才会这样一菜式。
或许，对于姜曼容而言，她对人的命都不在意，更不会在意禽鸟的命。
“对不起，这一菜，我们……我们，无法评价——”
又一名洋人站起
，握着嘴勉
说完这话，回转就跑，冲向盥洗室。
双方谈判来，这一场比试华一方没有算“输”，毕竟对方“无法评价”。可是他们也没有“赢”，因为姜曼容来的这些菜式，到底没能得到对方的认可，甚至一定程度上与原先的目标渐行渐远，没叫人觉得华烹饪有多好，反而将人给吓回去了。
僵持之，双方都建议另起炉灶，暂时将姜曼容这一段揭过去。这个提议一被接受，华一方就立即开始筹备第三场，而这一场对方名要比试的是——刀功。
“刀功？”
阿俏很惊讶，因为在她的印象，西餐菜式好像都不以刀功著称。
“这一件，是东洋人青山提来的。”黄朋义唉声叹气地说。
他们这些上海厨组成的临时团
，一时又走了几位。原因也很简单，在这里，又没名，又不得利的，没事儿那么多力什么？
“东洋菜式，听说对刀功很讲究。他们都是将新鲜
产剖来生吃的。”
“生吃？”阿俏听说，倒想起那位开居酒屋的青山夫人在惠山打酱油的事儿来。她很想说，生吃这吃法，其实也是从土
传去的呀。
“我们要不，就彼此看看，看谁刀功最，就推举谁明天去应战就是了。”有人声。
立即有人应声说：“我……我恐怕不擅
这个，酒楼里有专人切
的，恐怕切的小工都比我得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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