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年纪不大就识了几千个字，你有信哥哥懂的都未必有你多。我原本与你爹商量，想送你去女校读书，看看能不能直接从
开始读起。”
“像二
那样，读到毕业，然后在家天天玩儿么？”阿俏笑嘻嘻地回绝了父母的好意，“娘，阿俏还是想学
儿能学以致用的东西。”
宁淑听到“学以致用”四个字，有儿心动，觉得女儿毕竟还是懂事，晓得替父母着想。可她还是犹豫了一会儿，迟疑地
：“这省城里的世家千金，极少有到学堂去学算术记账的，大多都是去女校，也有请了师傅到家里自学的。”
阿俏几乎失笑：“娘啊，咱们千万把自己的姿态放低一儿，可别提什么世家千金了，您就把咱家想成是个开饭铺的，这样想，是不是就觉得没什么了？”
宁淑一想，可不是么？
再想想阮家的规矩，虽然阮老爷
每天都要到各桌席面上去坐一坐，寒暄两句，以示这不算是营业，不过是自家宴客。然而仔细想来，这难不就是
盖弥彰？
宁淑听阿俏将自家说成是个“开饭铺的”，说得既直白又俏
，实在忍不住，“嗤”的一声笑
来。
母女两个正说着，忽听外
一阵喧闹，好像是两个小丫因为什么事争执起来。
“是常小玉，还有……”阿俏仔细听听，补充说，“还有小凡。”
她脸
有儿沉，听外的动静，该是常小玉不经允许，就拿了小凡的一双棉布绣鞋。
若是换了别的，她可能不会直接过问，可是小凡那双鞋，是她为了答谢那只红绒的发夹，送给小凡的。
第14章 炖金银蹄
“小凡，常小玉总是这样直接拿旁人的东西么？”阿俏开
问她的贴
女佣余小凡。
此前阿俏面，帮小凡从常小玉那里将那一双棉布绣鞋给讨了回来。常小玉见阿俏义正词严地开，心里虽然不
愿，但倒也不敢违拗阿俏的意思，一面犯嘀咕，一面将东西还给了小凡，末了还对旁人说小凡
浅，绣鞋那样的东西也跟个宝似的收着，她们娘儿俩在阮家大院里拿过的，样样都比这金贵。
阿俏听说这话，就去询问小凡。小凡想了想，说：“大约小玉觉得这也是我从三小这儿拿的，所以她拿我的也没什么。”
阿俏听了，眉更加
皱了起来。她想不到阮家仆佣，竟然是这个风气，不经旁人允许，这不叫“拿”，这叫偷啊！
“其实常婶儿还经常从厨房拿些值钱的
材来，带到城里的南货店换钱。这阮家大院里，就属这母女俩过得最滋
了。”小凡一向对这对母女看不过，撅着嘴说了一句。
阿俏的眉就此皱了起来。
“阮家菜”名噪一时，很大程度是因为阮家推的菜式都是用最上等的材
工细作而成。而阮家
一席席面，成本极其昂，就比如那四的上等吉品鲍，可能阮茂学当文员一个月的工资也未必能换得来一小篓。上辈阮家因为要维持这样“豪气”的席面，一度连帮佣都请不起。
阿俏倒没想到，这
难以为继的局面，竟然也是因为家里有着这样吃里扒外的“蛀虫”。有了常婶儿常小玉这样的样，阮府其他仆佣自然也有样学样，而阮家生意
不敷，就将是前的事儿。
然而阿俏心里也清楚为什么宁淑对常家母女如此宽容，几乎宽容到了“放纵”的地步。这常婶儿原本是阮清瑶的亲娘嫁给阮茂学的时候，带来阮家的陪房。而宁淑只是继室，若是动了常婶，不止阮清瑶面上不好看，若是常家闹到阮清瑶外祖家去，连阮茂学脸上也挂不住。
所以宁淑选择了息事宁人，甚至平时还会刻意讨好，送些布匹尺之类。可没想到常婶儿一家气焰如此嚣张，暗竟然打起了阮家名贵材的主意。
阿俏坐在桌前，琢磨了半晌，然后去找宁淑。
“阿俏，你想要独力一菜，请阖家的仆佣一起尝一尝？”宁淑睁大了，吃惊地问，“真的……有这个必要么？”
太有必要了！——阿俏心里想。
治家不严，才是败家的
本。
看来常婶儿从阮家夺去的，不过是蝇小利，可若是等到将来
忧外患的时候，再想起要治理家风，就已经来不及了。
宁淑却没想到那么多。她只觉得女儿初来乍到，大约也是想给家的仆佣们留个好印象罢了。她为了让女儿能在这阮家里树立一自信，立即就答应来，并且
照阿俏说的那个时间，将阮府上的仆佣们一起召集到了厨房里。
这时候还没到准备晚间席面的时辰，师傅还没有来，厨房是阿俏一个人的。她比家里的仆佣们都早到了一阵，已经将“金银蹄”两件主料猪蹄与火踵准备得差不多了。火踵就是火
蹄，炖制之后颜金黄，便是“金蹄”，而新鲜猪蹄如白玉，就是“银蹄”了。
仆佣们听说“新来”的三小要给大家一起一菜尝尝，都是抱着看
闹的心过来，心想这十几岁的小姑娘能什么样的大菜来。
阿俏已经将火踵在炉火上燎过，四面燎焦之后，火独有的腊香立即在整个厨房里弥漫开来。至于那些新鲜猪蹄，阿俏也早已洗刷
净，一个个整齐地放在竹箩上晾着。
这时候阮府的仆佣们已经都到齐了。宁淑有心让阿俏大展厨艺，脆退了厨房，独自一个留在风雨廊里，悄悄从门
里往窥视。
阿俏见众人到齐，自己立在厚重的案板跟前，手提着一柄厚背厨刀，光在厨房里环视一圈。阮府的仆佣们不知阿俏为何捡了这个时候叫他们来，都默不作声。
只听阿俏开：“我初来乍到，到了这个家里，觉得好些规矩都特别新鲜，与我素习所知的不大一样，看起来我还需要各位多多关照……”
众仆佣开始明白：原来这三小是因为新来的缘故，所以要给众人一个见面礼。
“……所以我今天特地为大家一起一本地名的大菜，炖金银蹄，请大家都尝一尝。”阿俏眉
一挑，见到常婶儿与她的女儿常小玉都挤在最前，当着阿俏，这母女二人脸上就都挂着谄笑。
“小玉，劳烦你，去取一只猪手给我！”阿俏客客气气地说。
常小玉珠一转，见到竹箩里摆着的猪蹄，一个个洗剥得净净，白里透红，也不嫌腌臜了，伸手取了一只，笑嘻嘻地递到阿俏面前。
哪知阿俏突然左手扭住了小玉的手腕，右手的厚背大刀一抬，手起刀落，只听“嚓”的一声——
“啊！”厨房里发一声尖叫，却不是常小玉，而是常婶儿，她见到阿俏挥刀，冲着常小玉白白
的小手就剁了去，吓得心胆俱裂，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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