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云飞渡(全)(H) - 分卷阅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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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很呢。”说着,轻轻住了婴儿的耳朵,狠了狠心,将银针直扎去,北堂戎渡的耳垂在方才就已经被搓得麻木,此时只觉微微一痛,便上结束了,倒是北堂迦一针扎去之后,就忙忙地赶洒药止血,又用短短一小截茶叶梗刚扎来的耳里,心疼不已。北堂尊越见婴儿被扎了针,却既不哭也不闹,便伸手把北堂戎渡小小的拿到前,细细瞧了瞧这个淌着自己血脉的婴儿,北堂迦见儿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啼哭,心也就安定了来,遂吩咐丫鬟将烛台等收起,然后就轻声对北堂尊越:“堡主今晚,可是在这里用饭么?”北堂尊越可有可无地‘唔’了一声,又:“都去,本座有些乏了。”北堂迦知他休息时一般不喜周围有人,又听见北堂尊越晚间会在此用晚膳,心十分喜,便命人了安神的香料,然后自己则由两个丫鬟扶着了炕,刚想将北堂戎渡也抱走,就听北堂尊越淡淡:“……让他留就是。”北堂迦见他对孩态度还可以,知北堂戎渡这才算是在无遮堡里真正有了地位,不禁心十分喜悦,款款应了一声‘是’之后,才由丫鬟扶着了屋,只留他们父两人清清净净待在房里。

    北堂尊越侧躺在炕上,似是有些漫不经心地用手偶尔逗婴儿,他上暗青的锦袍通素面,没有一绣纹,袖摆极,一黑发不簪不束,任意披散,指间戒指上嵌着的玉丹珠泛着幽冷的晶黄光泽,与他的双十分相象,森然凛冽,旁边的冗熏炉里青烟袅袅而散,倒是将那眸掩得稍微不那么犀利了些许。北堂戎渡安安静静地躺在男前,看着他的脸,只瞧那鼻端以,就是薄丰棱,浚毅,面线条十分清砺,必然是个,却不知为何要一直着面,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北堂尊越见婴儿清亮的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便扬了扬眉,不以为然地用手抚了一脸上冰冷的面,然后就将其拿了来。

    三. 诛颜

    遮挡被取了面后面的那张脸,北堂尊越看着婴儿一双澄净的睛微微睁大,心即使是还不懂事的幼儿,大概也是本能地会对可怕狰狞的事到畏惧,因此虽然清楚婴儿本不可能听懂人说话,却还是懒懒开:“吓着了?”

    北堂戎渡终于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一直以面遮容,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原因,就见一条的狰狞伤疤从右额位置一直斜斜延伸到左腮,伤疤周围的大片肌肤呈现夹杂着无数黑细小纹路的暗绿颜,使得鼻端以上的面容位几乎本分辨不是什么模样,实在是狰狞可怖到了极,简直宛若厉鬼魍怪一般,若不用面遮住,只怕在夜间都能生生将胆小之人吓死,难怪这张脸的主人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

    北堂尊越随手将面放到一旁,似乎对自己可怖的面容不以为意,一手支,用另一只手随意把玩着北堂戎渡颈间着的明珠璎珞项圈,微微眯起双,敛去了眸的犀利,北堂戎渡见他手指修,骨脉亦清晰可见,一双漆眉黑如墨,逸逸鬓,面线条亦是畅鲜明,想来应当是个这副可怖的模样,只怕是后天意外所造成。

    父两人一时间倒也相安无事,北堂戎渡如今还只是一个几日大的婴儿,难免嗜睡,再加上旁边的冗熏炉里还着安神助眠的香料,因此没过多久,就渐渐觉得发沉,昏昏睡。北堂尊越正半眯着双,却忽见婴儿眉皱着,红的小嘴微微张开,粉红的牙床,似乎是打了一个呵欠,然后就闭上睛,再不看他,只自顾自地睡了。北堂尊越觉得有趣,就用手戳了戳婴儿乎乎的小脸,见婴儿也不睁,只将藕节一样的胳膊挥舞了几,似乎是很不耐烦的模样,不禁嗤笑一声,也不去再拨他,亦自闭目休息。

    北堂戎渡一觉醒来之后,只觉得睡得十分香甜,正迷迷糊糊掀开帘之际,却忽然被人抱起,同时听见一个清宛的女声柔柔笑:“渡儿饿了么?”随即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声之后,脸上便被贴上了一样香事,北堂戎渡无可奈何,加上这几日总算是已经渐渐习惯,因此就张开嘴,闭住了一颗柔之极的,开始起来。

    北堂尊越此时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重新上了面,正由侍女服侍着用香茶漱,此时外面天已然黑了来,不大一会儿,人摆上炕桌,一般端盘捧碟,送上晚膳,北堂戎渡此刻也已吃饱了,打了个嗝,将嘴里的吐了来,北堂迦见他吃得饱了,便一面掩好衣襟,一面轻轻拍着儿的背,替他消嗝,然后才将北堂戎渡抱到一只铺着翠蓝四季团缎褥的竹编椭圆形圆底摇筐里,拿小被盖好,放到炕上,这才拿起筷,开始吃饭。

    北堂戎渡躺在摇筐里,见那桌上足足摆了二十余菜肴,有将近一半都是自己连名字都叫不来的,心慨无遮堡奢华富贵之余,又想起往日里北堂迦自己独自用饭之时,时常与丫鬟说笑,的规矩亦并不严苛,而周围伺候的丫鬟侍女等人虽多,却连一声咳嗽也不曾听见,使得北堂戎渡直至此时,才知这年岁极轻的北堂尊越积威之,难怪以不过十余岁年纪的少年之,就能稳居堡主之位,想必手段威势,俱是颇为不凡。

    正间,外面忽然来一名青衣年男,手里捧着个托盘,里面盛有一只海棠冻石蕉叶大盅碗与一只扣着盖的小碟,旁边还有一小碗酱料模样的东西,双手捧到北堂尊越面前。

    北堂戎渡只觉隐隐闻到一丝鲜甜的铁锈气味,正疑惑之时,却见北堂尊越已经拿起了碗,揭了碗盖,顿时就有一血腥味溢了来,原来碗却是盛着七分满的腾腾猩红。北堂尊越径自饮尽了碗的新鲜血,然后取扣在碟上的小盖,一碟切得薄若纸张的粉片,北堂尊越拿筷夹了一片,往酱料里蘸了蘸,放一尝,似乎还算合意:“……今日的鹿,倒还好。”

    灯光,北堂尊越的上染着一丝殷红的鹿血,衬着线条狷佞的与莹晶白的肌肤,隐隐透异样的冷魅狰狞之意,北堂戎渡从生至今,只与他见过两回,想起对方的举止言辞,形容模样,再记起从前的老父,实在很难将这人与‘父亲’两个字联系起来,正微微蹙起眉之际,北堂尊越却突然将他从摇筐里抱起,用右手指在方才盛鹿血的碗里沾了一剩余的血,往北堂戎渡嘴里滴了些许,低声轻笑:“……如何?”

    北堂戎渡猝不及防之间,嘴里顿时就有一血腥气弥漫开来,一时之间不禁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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