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家致富考科举 - 第44章

    先去城酒楼肆，吃了几样致小菜。汤包、丝、三丁包，扬州炒饭，扒烧猪，清炖蟹粉狮，上一壶清茶。谢凡吃得心满意足，连连称赞。

    吃饱喝足，陆才明又寻了一好澡堂，带着三个小辈休整：泡澡、修脚、采耳、捶背，所谓“洗洗澡，汗，红红脸”。谢凡前世便喜，刚好乘船奔波劳累，此时更是如登仙境，飘飘仙。

    几人赤相对，都是男，不免说些风月之事。

    陆才明便说起扬州瘦，纤细婀娜，驰名南北。人贩低价买来贫家幼女，养成亭亭少女后再价卖。就像商低价买瘦，养之后再价卖一般，所获实在暴利。

    张世贤听闻扬州瘦如何柔顺纤细，不禁一脸向往。可转念就想到家有悍妻，只短暂想想也就罢了。

    谢凡虽然单，却本不此时所谓“女”。他想到扬州瘦一双残疾小脚，病弱形，顿时兴致全无。只是碍于陆表叔面，忍住没有当场翻白。

    陆平友更是只好男风，不裙钗。任女如何妖娆妩媚，于他皆是粉红骷髅。所以只当是耳旁风，毫无反应，面无表。

    陆才明不知三人各有心思，只见儿与两个小辈对此皆是不兴趣，心颇为诧异。

    他心叹：“自古少年好，这三个年轻后生，对此居然毫无兴趣，真乃是后生可畏。

    尤其谢凡，甚至并无一丝动，神不变。他原妻周氏去世之后，亦不曾传半绯闻言。可见此心怀大志，又心韧，前途不可限量。果然江后浪推前浪。我家须得牢牢攀上这棵大树。”

    此外又不免有些忧心，自家儿全然不近女，何时才能为陆家开枝散叶。

    几人休养之后，回到船上歇息不提。

    只是谢凡向来洁自好，万万没想到，有祸从天上来。

    一行人挂着“奉旨会试”大旗，颇有些招摇。陆才明打赏扬州关小吏手也十分大方，便有些惹人注目。刚好小吏有一人正是谢凡生母，双玉的相好。

    早年间，因为谢凡父亲，谢家少爷死。双玉与家恶仆来旺一偷窃谢家财，又被来旺拐带至扬州，被卖到等行院。

    不得不说，双玉于“吃男人饭”一上，颇有些手段。她在等行院，几经辗转，便趁着姿尚可，搭上一位扬州钞关小吏，又生一个小女儿。

    可惜小吏不是谢凡父亲那样愚蠢纯洁少年，让双玉拿。这位小吏一直借家正妻颇为凶悍，不肯纳双玉门。只典了一间小屋，将双玉母女养着作为外室。

    这日小吏得了丰厚打赏，心喜，便至外室双玉家，备一桌酒菜，预备好生玩耍一番。两人酒酣耳，小吏说起白日所得赏钱，乃是自一位应天府举人老爷，这位谢举人不过二十，实在年少有为。又一脸艳羡说起，谢举人船舶如何豪奢，手如何阔绰。

    双玉一听姓谢，便想起往事。她心机沉，又装作无意问起谢举人是何相貌，应天府何人士。

    扬州小吏酒后，不疑有他，便如实说了。双玉见姓氏、相貌、年纪、籍贯，都能对上。心便明白自己当年所生儿谢凡，如今居然成了举人。后悔不迭之余，她更动了些敲诈心思。

    次日大清早，双玉便乘着小吏宿醉不醒，故意一破衣烂衫，蓬垢面，只前去扬州码，去寻那有“奉旨会试”旗帜的大船。

    快刀斩麻

    寻得谢凡所在船只，双玉便对着大船便呼天抢地起来。声呼喊些“举人不孝，抛弃亲娘”等等。

    双玉这般作，其心思不可谓不歹毒。

    正所谓百善孝为先，泱泱华，数千载以来历朝历代皆崇尚孝。大明亦是以孝治天，“不孝”之罪位列“十恶不赦”大罪。对读书人来说，孝更是大德，绝不可有亏。旁人听了必来围观，谢凡本人听了也不能置之不理。

    所以双玉这一番呼喊，突“举人”和“不孝”，免不得四周闲人皆前来围观看闹。片刻，船上众人也听见了动静，探来观瞧。一听双玉呼喊，皆是大惊。

    福顺最是沉不住气，第一个开说：“我家少爷爹娘早就亡故了，怎么能抛弃亲娘？真是晦气，在扬州遇到个疯女人。”

    福顺是谢凡父亲死后几年才被谢家买来，所以他只知自己家少爷父母早亡，并不知当年。其余众人，除陆才明之外，皆是和谢凡年纪相仿，加上谢老秀才和陆氏有意隐瞒，所以并不晓得当年。

    谢凡却是晓得当年前尘往事，方才二次人的。他心念电转，立刻想到，这恐怕真是小谢凡那丧良心、没母，但是有八百个心的亲娘——双玉。

    这边谢凡脸上只有一丝迟疑，别人不知，皆不曾留意。却是逃不过陆才明这双久经世事的睛。

    陆才明本就比三位少年年一辈。当年谢家表弟自南京城带了一个怀女人回家，后来就有了谢凡。再后来谢家表弟病故，那个女人便落不明。谢家却只说是回乡探亲路上遭了难。这事，他虽未亲见，却皆有所耳闻，当时心也曾有过疑惑。

    此时见到岸上女人撒泼打闹，谢凡面上又闪过迟疑，陆才明顿时明白此事果然有蹊跷。不过这趟行，自家和张家都是了血本，自家土地又已经投献到了谢凡名。现在自家和谢凡，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现在万万不能让这个莫名其妙的妇人坏了事，于是温言安谢凡：“贤侄莫要着急，且放宽心来，去船舱里吃早。咱们等照旧启航，此事就予表叔料理。”

    陆才明打发自家几个心腹得力人，将双玉带到船上。这几个陆家人常年走南闯北，既应付过两面三刀的官员胥吏，又面对过凶神恶煞的车匪路霸。双玉区区一介妇人，实在轻而易举。

    几人先驱赶走旁边围观人群，再将双玉围拢到央，架起她胳膊，“请”她上船说话。见双玉挣扎，便先在她嘴里上麻，叫她不能胡说八，再将她双臂反剪到背后。几条大汉连拖带拽，将双玉“送”到船上，请陆才明问话。

    陆才明坐在南官帽椅上，翘着二郎，吃着早茶。见人“请”来了，也不抬看她一，只由着家人将双玉摁在船舱板上。只捻起块小汤包，咬破包，啜了鲜汤。又沾了沾小碟里的姜丝香醋，再慢慢吃完包。最后还饮了半盏香茶，方才抬看向双玉。

    又居临地睥睨了双玉半晌，直把双玉看得上发。陆才明方才开问话：“你是何人，为何冒充谢老爷的母亲？”，并让家人取双玉麻。

    双玉连忙开说：“小妇人名叫双玉，苏州人士，本是你家举人老爷亲生母亲。只因为丈夫死后，公公婆婆容不得我，将小妇人远远发买了。从此母分离，可怜我苦命的儿啊。如今天可怜见，我儿了举人，我母竟又能重逢相遇。”

    说罢又将谢家形一一说了，又说了谢凡生辰八字，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