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家致富考科举 - 第38章

    幸福多源于比较，谢凡顿觉自家日已经相当不错。乡试虽然痛苦，也不过区区几日。

    三人年龄相仿相也越发洽，顾三郎又是勤劳外向。谢凡读书之余，生活平添了许多乐趣。谢凡也将顾三郎之事写信告知祖父祖母，只是隐去两人由打劫相识一节。

    时光飞逝，乡试日益临近。因为学问，此次科考谢凡顺利取得一等。转已至八月，南京城赶考士云集。陆家兄弟和谢老秀才夫妇也由溧家赶往南京。陆家富裕自不必说，谢老秀才夫妇亦将乡试所用一应事笔墨、卧、餐，为谢凡准备周全。

    谢凡应天府，故参加南直隶省乡试。偏偏南直隶为全国两京十三省，文教最为兴盛之地。每届乡试，参考士人数皆多达数千人。少时两三千，多时四五千。可所取举人却往往为定额，只一百余名，多不超过一百五十人。偶有多录，也绝计不过两百人。因为南直隶乡试格外艰难，甚至有人冒籍去外省参考，以求取。

    因为乙卯年天不幸驾崩，上次乡试未能如期举办。所以此次乡试，参考士人数格外众多。谢凡虽不知数字，可见城客店一房难求，租赁房屋房东坐地起价，便猜想人数恐怕接近五千之众。

    见今年况，谢凡心默默盘算：“最比例算，如果今年四千人参加乡试，录取两百举人，录取率最也才百分之五。”

    回想起前世考，录取率远远超过十分之一。更不用如此艰难，连考三场，吃住皆在考场里。谢凡叹气之余，更盼此次一举得。

    八月九日为第一场。谢凡带着福顺和顾三郎两人，初八日寅时便至江南贡院外等候。因为知候考人数众多，谢凡力劝祖父祖母留在张家院等候。谢老秀才多次参考，也知贡院外定是人山人海，自己与老妻两人前去恐怕挤个好歹。所以不再持，只送谢凡一行人到路。

    寅时天未明，而等候人群已是肩接踵。谢凡主仆三人片刻便和陆家一行人冲散。万幸顾三郎材大在前开，谢凡随其后，之后是福顺拎着考篮。好不容易挨到名，谢凡上前接受搜检。

    现场脱衣服儒巾，甚至鞋袜，一一仔细检查。考篮文吃也被细细翻检，陆氏所备定胜糕亦被切得稀碎，以防夹带。方才依号闱。贡院号房二十间一闱，每巷外又有栅门。

    号房十分窄小，谢凡材算不得大，尚且十分拘束。坐答题还好，躺仅能躬侧卧。不过万幸，谢凡所在号房并未漏雨，也不临近茅厕。考场每闱有二十名考生，有一名兵士看考生，称为号军。号军依次给每位士分发三支蜡烛，又送上茶。

    即便如此严苛，谢老秀才亦是了几钱散碎银给谢凡傍。一钱予贡院门前检查小吏，一钱递给考场号军，余以备不时之需。

    本来贡院有明远楼，专供监试、巡察等登临眺望，以防考生、号军小吏作弊。谢凡是凭真才实学，不舞弊勾当，却也须打。不为通，只求免于刁难。

    检查兵士若是有意刁难，便可对考篮文挑挑拣拣，衣裳鞋袜拉拉扯扯，恶意毁坏。号军更是可对考生百般折磨，比如分发破损蜡烛，端来冷凉茶，或是阻拦考生恭如厕。

    只任意一项，便牵一发动全。稍有差池，考生这三载辛苦便是白费，只能次请早。谢老秀才老于此事，悉其关窍。因此提前为宝贝孙筹谋万全。

    考生尽数闱后，每巷栅门都上锁。同时也封闭贡院大门，并鸣炮三响。

    因谢凡已提前打号军，对谢凡倒是颇为恭敬，早早为谢凡送上茶。谢凡知本场全赖此号军照顾，虽送了银打，亦是十分恭敬。双手接过茶。见号军是个年汉，便称兄台，又“多谢有劳”一番。

    那号军见这小秀才如此上，更加几分照顾。又对谢凡讲解一番号如何休息方才舒适。言毕请秀才相公先安心休息，只等时发放试题。

    谢凡照号军所言，果然能在号房顺利躺。八月夜间颇有些凉意，又拿考篮薄毯，盖在上。开始小憩，恢复些神。

    因为早起候场辛苦，谢凡已十分疲惫。他顿时沉沉睡去，一转便是九日时。还是那位年号军分发试卷，共有正卷纸、草卷纸各十二幅。谢凡依旧拱手谢。

    挑灯夜战

    谢凡照前世考试技巧，拿起试卷，先通览题目一番。一见容，果然是《四书》义三，《五经》义四。如书写不及，皆可各省去一。

    谢凡备考多时，已将《四书》读得瓜烂熟。读完题目，心便有腹稿。

    因为《诗经》谢凡在前世义务教育阶段便多有理解背诵。院试也恰巧遇上，谢凡所选本经便是《诗经》。又见《五经》义诗义题目也皆是平日里所熟读诗篇。顿时心大定。

    谢凡略一沉，提笔便在稿纸上写初稿。白日里日颇盛，他也丝毫不觉炎。所谓“读书破万卷，笔如有神”，转间，两四书题谢凡都顺利完成，五经也已写成两。忽然谢凡似觉光线变暗，抬一望，原来已至黄昏。

    专心致志之时，光总是飞速逝。谢凡一心撰写文章，居然误了吃饭。此时停，谢凡突然到腹饥饿。既然天已暗，索放纸笔，仔细放置一旁。上蜡烛，取考篮吃，补充能量。

    因为一场考试蜡烛只有三，一旦燃尽绝不补发。所以寻常考生，往往不舍得首日便将珍贵蜡烛燃。此事谢老秀才考前也细细叮嘱过。不过谢凡仗着自己初稿已经大成，便提前了蜡烛。

    因为八月间天气尚且炎，寻常饭菜容易腐坏变质。所以陆氏特地备些易消化、好、谢凡平日喜的心粮。经过前日搜检，定胜糕已成齑粉。谢凡只好小心翼翼捻起一，小吞咽。顺便浏览余诗义两题题目。

    一题为：南山有杞，北山有李。乐只君，民之父母。乐只君，德音不已。

    一题为：无父何估，无母何恃。则衔恤，则靡至。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我育我。

    “南山”一题为《小雅·南山有台》，是贵族宴饮聚会时颂德祝寿之乐歌；“无父”一题为《小雅·蓼莪》，是歌颂父母恩德，女孝敬父母。

    谢凡糕甜可，正合他胃。想到祖母慈，无微不至。又想到临行前祖父细细筹谋，上至考题纲领，至蜡烛打，滴不漏。

    此生虽然父母双亲不人，万幸得祖父祖母悉心抚育，谢凡方能顺利大成人。

    心有所，谢凡便选择《蓼莪》。此时他文思泉涌，立刻提笔作文。明明烛光之，不免想到祖父祖母年纪渐，已不如自己刚来时那般康健。正如这蜡炬莹莹，终有燃尽之时。

    又复想到李宁和倩娘皆是年轻夭折。命运无常，病来如山倒，刹那间便是永隔。人死不能复生，自己须得抓时间奉养二老，方可报答恩。

    谢凡心一痛，双泛酸，饱泪，写一句：表里山河，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