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叔父 - 叛叔父 第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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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鲤便问张达:“她说的同那史七说的可是一样?”

    张达:“一样是一样,只是谁知他们是不是事先就串通好的?汤成官门那日直到次日发现他的尸,史七说他那一段时间都是在家睡觉,他家只他一个,本没人可以替他作证。”

    九鲤嘀咕,“史七那样一个懒汉,在家睡觉也是寻常。”

    可巧岳红所言也无人看见,急得她一时哪什么大人不大人的,叉起腰吊嗓门:“难说没人看见我没杀人我就是杀人了?要这样说起来,那天底杀人的可多了去了!”

    张达忙走去呵她一声,“你喊什么?!大人面前收起你那泼妇样!这汤成官虽没死在那河,可确凿就是淹死的,你家里就有那么能淹死人的缸,那缸里又确凿留些痕迹,你还有脸在这里大呼小叫耍无赖!我问你,那缸里为什么有一片是净的?未必你洗缸就洗一半?!”

    岳红望向那缸回想,可不就是只洗了一半嚜!

    昨日早上拖了汤成官的尸回来,放,为庆幸这汤成官死得巧死得妙,她便特地厨房烧了两个好菜。烧好了来,见史七弯腰在那缸前缸,她还走去嗔他,“你向来是个白手和脚的人,今日怎的忽然勤快起来了。”

    史七直起腰笑:“我不是见这缸里没了,想着趁便替你净,再担些来。这姓汤的死了,他这房自然是你的,虽小了些破了些,好歹也在城里,比咱们住在小榕庄便宜许多。往后我也搬过来,学得勤快,上街找些零碎的活计,从此咱们踏实过日。”

    岳红笑着啐他一,“呸,你这时候想着要勤快了,早知如此,当初也不会穷得把我卖给这死人。”

    二人一个嗔怪,一个悔过,就丢了一片的缸,吃了饭,腻腻歪歪搅到床上去,再没想起这缸来。

    “史七那千刀万剐的,说要担也没担,还是他走后我自己去担来把缸满的!”

    九鲤又低瞅那缸,也难断她的到底是遮掩还是实。这就难办了,不论她二人是或不是凶手,都得另寻线索才能证明。

    正在作难,看见庾祺从那腌臜不堪的屋里来,向这缸前走。

    两个衙役也刚搜巡完厨房,因见叙白张达在审问岳红,便走来回禀庾祺,“庾先生,厨房里都搜查过了,没什么可疑。您说的那些失盗之也没见。”

    庾祺从缸里掬一把来洗手,“在厨房里有没有发现酒?”

    九鲤见状,忙在旁寻了个瓢替他舀

    衙役摇,“没见有酒,倒有两个空酒坛,不过早就了。”

    庾祺,“好,去告诉你们齐大人和张捕,回去吧。”

    九鲤搁瓢,又递上帕,“叔父,是不是查明白了?”

    庾祺笑睇她,“你在这里看了这缸半日,又看什么名堂没有?”

    她失望地摇,“这缸的确像是溺弊汤成官的地方,可若说岳红杀人我却有些不信,您看她,大呼小叫的没半规矩,就算会杀人,也不像是会耍心机手段的人。也许只是巧合,不过没人替她二人作证,凭这缸还有昨日史七在小榕庄夸的海,她和那史七就是个说不清。”

    庾祺着手:“你又可怜起她来了?你忘了她骂你时的形了?还有那史七砍伤了仲儿一条的事。”

    她撇一嘴,“不是可怜她,不过是就事论事嚜。假使不是他们的,我就是再讨厌他们也不能一厢愿地觉得是他们的吧?”

    庾祺笑了笑,把帕递回给她,“打,把脸,晒了一脸的汗。”

    她虽接过帕,却满脸嫌弃,“我才不要,万一那缸里真淹死过人呢?”

    “放心,汤成官并不是死在这里。”

    他丢这话,便朝叙白张达走去,向他二人泠然说了声,“两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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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谢阅读。

    螺钿香(〇十)

    这厢从汤家院来,张达满面疑惑,说:“才刚再诈那岳红几句我看她就要招架不住说实话了,怎的又说走就走?”

    叙白虽不知缘故,但想来庾祺必是在那宅查到了什么,便气定神闲微笑,“庾先生叫走,自然有走的理,大概是先生访着了别的什么线索?”

    庾祺转瞟他一,反剪起手来,似笑非笑的脸上带着些微鄙薄之意,旋即又继续朝前自走自的。

    心只觉得,叙白的聪明不会看不那岳红史七二人并非凶手,只是再懒得在这些小事上计较费心,他不知真相,也不能说叙白是坏,只能说他大概自有他的义,但此绝非在这些寻常百姓上。

    叙白不闻他搭话,不免尴尬,刻意落后一步,走在九鲤边,低声问:“先生可是有什么想法不便说?”

    “叔父不说,就是还不到时候,兴许他是在等你派去史七家查看的衙役回来,要有那的消息他才敢断定。”九鲤弯着一双笑睇住庾祺的背影。

    叙白,“他们是骑去的,应当午晌就能赶回来。”

    她又:“不过依我看,汤家并不是杀人的地方。”

    “何以见得?”

    “汤成官死前曾饮过很多酒,可方才两个衙役大哥搜检过屋,汤家并没有酒,纵有两个装酒的坛也是的。而且岳红那人不但泼辣,还十分悭吝,即便汤成官有钱吃酒,她也不会舍得给他打酒吃,你听她说没有,连史七留来吃饭也是没酒吃的。”

    叙白听后,只笑不语。

    九鲤睐他一,“怎么,你不赞同?”

    他忙摇,“不是,我只是想,要是那汤成官当日是在外吃了酒回家,而后被岳红杀死的呢?”

    九鲤抿着嘴,不能反驳。叙白又像怕她不兴,刻意添补一句,“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说的不过是其可能。”

    “既有这可能,我说的就不一定有理了。”九鲤说完,斜着扇扇睫,“你为什么非要赞同我的话?若你是为讨我兴,这倒没必要,对就是对,错就错嚜。”

    他笑了笑,觉得有些巧成拙,而后忽然叹了句,“要是世间一切事都如你所说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也就没这许多纷扰麻烦了。”

    九鲤拿胳膊暗拐他一,“你这是怎么了,突然慨起来,好像遇见了什么烦难的事?你可以告诉我听,就算我帮不上你什么忙,有人听你吐吐苦也是好的啊。”

    他笑着睐她,忽然觉得其实不论她与全姑姑有没有关系,遇见她,喜她,或许都是必然的事。

    一路走着,不觉走到药铺门前,张达记挂起杜仲上的伤,问及九

    鲤两句。叙白这才晓得此事,便门探望杜仲,又不好空手,就共张达向前心铺里去买茶果心。

    九鲤与庾祺则先到里来,一看铺里没几个抓药的病人,想是午饭将近的缘故。她便忙到后去告诉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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