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甜橙糖 - 第二任男友

    “异地恋太辛苦了。”姜衡截住她的话，语气平稳得像早已在心排演过无数遍，“我不想耽误你。你的大学生活才刚开始，该好好享受，不该被距离绊住脚。再说……”他略顿一顿，目光移向别，“我们的专业，未来的路，恐怕会越走越远。”

    田澄静静望着他。这张曾经让她觉得无比安心、无比亲近的脸，此刻却像是隔了一层薄雾，透几分生疏和冷静。她忽然就懂了。

    心里像是被细小的针扎了一，密密麻麻的疼和失落蔓延开来。她是真的喜过他，规划过有他的未来。可此刻烈的自尊心像一屏障，迅速竖了起来，挡住了几乎要涌的难过和不舍。过了几秒，再抬起时，田澄脸上甚至带了一淡淡的笑意，只是底的光彩黯淡了些许：“我明白了祝你前程似锦。”

    她没有落泪，没有追问，更没有纠缠。那样脆利落的平静，反倒让早已准备好一番解释的姜衡愣住了。他闪过一丝意外，甚至掠过一抹快得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落。“甜橙，其实我……”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不必了，”田澄轻声打断，语气温和却不容置喙，“你的选择，我接受。再见了，姜衡学。”话音落，她转过，背脊得笔直，一步一步走得沉稳从容。夕把她的影拉得细细，平添了几分孤清。

    那是田澄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原来真心也是可以放在天平上称量的——可以被掂量，被比较，然后被轻轻放。她为此郁郁了好些日，但比起伤心，更多的是一恍惚，一对自己曾经那样郑重捧的心意，生几分惘然若失。这段愫，于她，是青里一场毫无保留的奔赴；于他，或许只是那份光鲜履历，用以佐证“校园影响力”与“个人魅力”的一笔漂亮注脚。自那以后，她那“不吃回草”的原则里，便烙了第一个名字。

    第三天午，最后一位意外来客闪亮登场。宁徽鸣裹得严严实实，墨镜罩全副武装，贼似地闪门。刚扯罩就嚷：“好家伙，差被私生饭盯上！甜橙人呢？真闪婚了？”

    一抬，瞧见客厅里“相谈甚”的李文旭和姜衡，他惊得都快掉地上了：“你俩什么况？怎么也在这儿？”张游韧从容不迫地现，顺手接过宁徽鸣的背包，语气平静：“田澄临时差。既然都凑齐了，就一起住等等她。客房，还够用。”

    大二学期的天，空气里都漂浮着躁动的因。为了彻底从姜衡带来的、那被权衡的失落走，田澄和室友们一起去参加了城市郊区举办的一场天音乐节。就是在那里，在一片喧嚣的音浪和挥舞的荧光，她遇到了宁徽鸣。

    他当时正站在舞台上，是隔大学一支颇受迎乐队的主唱。聚光灯打在他上，他抱着吉他，麦克风架歪在一边，唱着一首节奏激烈的原创歌曲。汗的发贴在额角，神锐利又不羁，嗓音带着一沙哑的爆发力。他不像姜衡那样温文尔雅，他像一团野火，燃烧着自己，也试图燃台所有人。演结束时，他猛地将拨片抛向观众席，引来一片尖叫，而他只是咧嘴一笑，带着几分痞气的张扬。

    后台偶然的相遇，他毫不避讳地盯着田澄，目光直接而炽：“嘿，刚才台就看见你了，笑得特别亮那个，对，就是你，田澄是吧？我听说过你，校。”他的搭讪方式也如此直白，带着乐队主唱特有的自信。宁徽鸣对田澄的追求，来得如同他的音乐风格——轰轰烈烈，不容拒绝。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趣，攻势猛烈得让田澄咋。

    第二天傍晚，他居然就抱着一把木吉他，现在了田澄的女生宿舍楼。也不周围聚集了多少看闹的人，他就自顾自地弹唱起来，唱的是田澄昨天在音乐节上随跟唱的那首歌，歌词却被他即兴改成了大胆直白的告白。室友们趴在台尖叫起哄，田澄脸红耳赤地跑楼，他却一把拉住她，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大男孩：“甜橙是吧？人甜，名字也甜。我女朋友怎么样？”

    接来的日，他的浪漫方式层不穷：在乐队的一次正式演，途突然停，对着台宣布：“面这首歌，送给我正在追求的姑娘，田澄！”光束瞬间打在错愕的田澄上，全场沸腾；他凌晨三打电话给她，骑着重机车载她到郊外山，就为了守着她看一场据说几十年一遇的日，然后在冷风里把外裹在她上，自己冻得嘴发紫却还在笑；他会在大雨滂沱的街，突然拉着她狂奔，然后在无人的巷大声喊着她的名字，毫无顾忌地大笑。

    这烈到几乎灼人的冲击，像一剂猛药，确实迅速冲散了姜衡留的那霾。田澄被打动了，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被需要、被珍视、被毫无保留地着的觉。她投了这段，回报以同样饱满的。那段时间，她的社媒充满了livehoe的灯光、凌晨的街、山巅的云海，以及宁徽鸣各搞怪或的侧影，空气里都是甜又躁动的气息。

    恋期的宁徽鸣，好的时候简直能把人上天。田澄随说喜某首冷门歌，他就能熬夜重新编曲排练，第二天弹给她听；她生理期不舒服，他能翘掉排练跑去买各味的红糖姜茶送到她楼。但他绪极度自我，像一颗不定时炸弹。占有极，会因为田澄和别的男生多说了几句话而醋意大发，甚至有一次在社团聚餐时直接黑脸离场，闹得人尽皆知。过后，他又会用更夸张的方式歉求和，比如在田澄上课的教学楼外用玫瑰摆个大心形，引得全校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