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活 - 第135节

相对外界来说是非常优越的了，算上女童，现在大概可以达到二比一，但如果抛开女童的话，适婚男女的比例还是三比一、四比一，这时候，任何适婚女娘的到来，都会让男的忠心度上升，不他们最后能不能结成婚，但至少官府是努力了。

    不过，这好，只要是适龄女娘都能带来，而小脚女的好并没有那么的突，甚至于婚价值也没有她们自己估量得那么，许多小脚女娘的生育能力实际上受到了限制，她们的骨盆太小，也矮，错过发育期之后，适合不适合怀生产，那要看医生的评估，事前必须告知风险——如果不想冒这个风险的话，很多人是不适合结婚的，这就带来了一个窘境，如果一个女娘不愿去工作，也不想冒着风险去结婚生，那么她重旧业的可能就会变得很大。

    好不见得特别，但小脚女带来的支是特别多的，除了医疗上的压力——买活军只是放足手术收钱，但其余的疾病，对小脚女娘也是一视同仁，由官府补贴，并不额外收钱。而小脚女的医疗支一定是多的，这就等于是财政上多了一重压力——之外，还有就是心理疗愈的需求，小吴之前觉得这很荒谬，因为日过得比小脚女还苦的人多了去了，未见得个个都需要心理疗愈，但她去了一次诉苦大会之后，便不再这样说了，开始相信谢双瑶的说法，肢上年累月的折磨，的确会影响到心理状态。

    而心理况不佳的漂亮姑娘，社会的难度会更，如果不能尽可能地帮助她们，她们有许多也可能就会回到自小熟悉的行当去，甚至还会为这行当宣扬，认为其有存在的合理，而自己这一行也并不丢人，成为社会理很难消化的骨。

    这么些沾了灰的豆腐，不能，拍不能拍，虽然也有些好，但理上的成本是真够的了。这是事实，谢双瑶也不为自己辩解什么文艺专可以利用的事——如果在心理上改造不好，放她们去四演戏反而是很危险的。她只是说着，“嗐，人谁还没个好呢，这总比修皇陵好吧，至少是实打实帮到了人啊。”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质疑特意救助小脚女的好了，而谢双瑶的逻辑是无懈可击的，你说这不合算，那就不合算呗，人谁还没个好了？她的好就是救助华夏文明活不去的妇女，怎么了嘛，难这好还有什么可指摘的地方吗？

    答案是没有，因为这好至少是比修殿、修皇陵，或者大开选秀、鱼百姓什么的好得多。谢六也没有阉掉一些人服侍自己的好，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至今居然只雇佣了一名生活秘书，两个勤务员，简直可以说是简朴得过分了，甚至很多人或许还望她奢侈一些，自己还能跟着享受一。

    喜在全国各地救助妇女，这听起来简直就是圣人的好了，官员们还能说什么？别的政权是天之怒，伏尸百万，血千里，买活军是仙人一怒，私盐队就全天忙活着去到救人，一样都是要有许多的财政支，至少买活军的人会死得少一些。

    至于说这事在理论上的必要，谢双瑶也说得很明白，“德都是在需求之后现的，你们需要什么文章来论证，给我时间，这里都可以编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态度还不明显吗？绝大多数层其实本就没有反对谢双瑶的习惯，只是觉得费解罢了，听她这么说，大概也就知这件事是无法改变的了，也不会再纠缠去。甚至他们也给放足促会捐钱，包括了很多女层，虽然她们大多数人，尤其是不怎么去‘外’的，都不是很能理解谢双瑶的决定，但是服从谢双瑶几乎已经成为了她们的一本能。

    实在地说，这些买活军的层，在上更倾向于那些农家的女孩儿们，觉得她们更有用也更忠诚，买活军应该倾斜更多资源过去，对于这些从业者，谈不上轻视，也能共事，但上很少能唤起共鸣，因为她们至少还是活来了，而且还被养得很贵，再怎么痛苦那也比不上忍饥挨饿苦活的痛苦，总之，人们总是倾向于夸大自己经历过的痛苦，漠视她们没有验过的痛苦。

    在谢双瑶来看，收容所的宿无法和女娘们心，有可能便是因为这思维定见在起作用，而且这趋势是不该放任的，否则很容易在两个不说互帮互助，但也至少本该相安无事的群，惹来普遍的矛盾和冲突，她几乎可以预见得到矛盾发展的轨迹——本地的女娘觉得这些小脚女‘没有用’、‘整天哭’、‘神经兮兮’，如果她们是在彬山成起来的，没有吃过太多苦，女亲眷也没有讲过她们在逃难的路上是怎么卖一切来换取一吃的这样的故事，那么她们很可能还会觉得这些女娘们从前的活儿见不得人，本能地总带了几分轻蔑。

    而那些小脚女，本就因为过去的经历介怀，很可能便用自傲来掩饰自卑，反击这轻蔑的话术，谢双瑶闭都能想得来，是古今如一的，无非是调自己的魅力，并把这轻蔑定义为妒忌。“说三四，不就是因为自己丑得厉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