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活 - 第55节

在生命面前，似乎被人上奏参一本也无关要了，因此不止一北面小县——尤其是邻县邻州几年发生过血的地方，张贴了榜文，提倡百姓们灭鼠，甚至还有些县富拿私蓄，让百姓们用老鼠尾来换钱。

    除此以外，防治曱甴的办法，为何要注重清洁，如何利用人类排堆等等，这些文章的传播都极为广泛，尤其是在‘粪若不及时收治将会带来什么后果’的文章后，就连京城也突如其来地整顿了一番市容——京城的市容是老话题了，因为此地聚居的人甚多，却又没有，也少河，大人家还好，至少会稍微理一，平民区街面简直一塌糊涂，粪随意倾倒虽然为官府不容，但却屡禁不止，再加上路面又是黄土，一雨污横，令人作呕，甚至有胡同积成了臭泥潭淹死人的。

    五年前北方大疫，京城也被牵连，当时便是平民区的人死得最多，十成里至少去了三四成，买活周报的文章传到北京，有识字的一读，当年劫后余生的人们无不拍案惊呼，以为然。由是又有好事者，纠结了那些游侠儿，合伙到城外赁了低洼地来，照买活周报上的办法，建了堆的场地来，主动走街串巷去收夜香，堆来低价卖给附近的农。

    在任何事都可能有无穷变数，以至于老成者万事把稳的京城，这买卖居然得极为顺利，从京兆尹衙门到五城兵司都保持了沉默，就连御史台也没人面攻讦民风败坏，听信反贼谗言，真可谓是一桩异事。这也可见了买活周报传播之广泛，只怕如今满京的官僚士大夫，别的不说，买活周报里养生防疫祛病的第三版，是每一期都必看的。

    这些青贼……说不准还真有些东西。

    这已经不是朝廷第一次议论买活军的事务了，诚然，云县、临城县的归属，朝廷诸公并不是那样的在乎，只有一些原籍是两县的读书人在奔走，但声音不大，但他们侵之江那一回，还是惹来了不少奏疏的。虽然其后因阉党介，局面转为胶着，多数官员也是心知肚明，朝廷虚弱，压无法在多线开启战事，但之江文风更盛，因此日常攻讦买活军，要求朝廷面剿匪的声音也没有断过。

    等到翌年日，买活军的奇巧造开始在京城行之后，听说了这家义贼的面人家也就越发地多了，而且朝野间要求剿灭买活军的声浪要比之前更大——这样的山野小贼，以前除了本地人以外，其余官僚将领都不屑搭理，但一旦听说了他们有这样价值连城的私蓄，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跃跃试想要剿匪自的地方将领也比以前要多了。

    买活军是要剿的，不知不觉间，这已经成为了朝野外许多人的共识，不过朝办任何事的效率都不快，从决定要剿匪，再到行文发兵，小几个月的准备那是要的。既然今年的剿匪共识是秋后收成了以后才达成的，那么最快的兵时间应当是在明年秋收以后，这样才能就地解决兵粮问题。朝廷和买活军至少还有大约一年相安无事、和平发展的时间，而朝廷最大的事还是筹措今年的辽饷——阉党倒是真的赚了钱了，居然今年辽饷的力度没有往年的大，态度也不那样决，这不免让很多人动了脑，跃跃试，想要通过一些冠冕堂皇的借，从库掏钱来。

    这样的心思带来的很直接的后果，便是今年九月，京再兴大狱，份不同，但同样反对阉党的政治人都被打为西林党，压诏狱之。那些胆敢动库脑的官儿付了血的代价，他们之后的家族则伤动骨，付钱自赎，阉党的名声更加臭不可闻，京城的政治气氛也相当张——而此时却又从北边传来了大疫的消息：今年辽贼犯的规模并不大，因为听说他们的老家也闹起了血，夹杂天，正在不断的死人。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宣大盘锦防线距离京城不过三四百里的前提，一听说瘟疫的消息，大多数人家都自觉地减少外，在家没日没夜的念经拜佛，而此时买活军的第五期报纸又在京城掀起了滔天浪——

    在第三期谈了防治鼠疫之后，仅仅是第五期，报纸上又谈起了接痘防天的好，以及为何工人们要自觉接痘。而这也让许多对痘一无所知的家夙夜难眠——如果不能清楚这痘是什么东西，该如何获取，又是怎么防天的，他们简直是要急得发疯的！

    第二批货京

    【因此, 我们可以得，有许多疾病都能通过共享免疫，或是诱导免疫的办法来提防护力, 这其对于疫苗的质量控制是至关要的, 人痘之所以无法大行其, 便是因为人痘诱导免疫的结果并不稳定，很可能会造成小范围的天行，危急接者的命。我们对痘的选用，让不良反应率降到了千分之二, 甚至是万分之二，这和百分之二、十分之二相比，是极其可喜的步。因此, 买活军建议所有活死人, 以及时常来往于领土之上的民众均接痘。】

    【接后, 最常见的不良反应是眩和低烧，但也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低烧一般两日可退, 此后便不会畏惧天病毒了。尤其是港城市, 和码相关的职业，买活军要求接率达到95以上，因为我们的码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船只, 即使经过严格的防疫检测, 依旧很可能带来各病毒，这其天病毒是最难防范的, 它可以通过空气传播, 有时一阵风都会把数里外的病毒带来……这和必须通过宿主传播的鼠疫比, 天无疑是更可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