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活 - 第15节

问题了，谢双瑶也是考过公的，多少对官僚政治模型有一定的认识，她本能地意识到，倘若没有一批经过充分教育，拥有足够的积极，能够不断自我学习的新式官吏，没有绝对忠于她，和她利益一致的军事力量、基本官僚阶层，没有一个能将帝国的绝大多数群都括来，并且和她达成大方向一致的利益分系，想要争霸天或许不是不能，但最的成就——也无非就是缔造又一个封建王朝，推广一些本来也会随时间逐渐扩散的科技成就，甚至因为她是女人，这个王朝的建立也许会功败垂成，又或许会比别的王朝更短命太多。

    “那个手表，是这样的，虽然您已经发给云县理层，但据我所知，得到手表的人——”连翘承认也包括她，“无不视如珍宝，并不会频繁地使用，所以似乎还没有得到广泛的注意，而且这个的功能也不像自行车那么有开创那么独一无二……”

    在工业革命即将到来的时间，最后只达成这样的成就，那就未免有些太没意思了吧。不别人穿越时面临的是怎么样的局面，谢双瑶既然roll到了这个开局，就没打算止步于此，她没有隐瞒自己的份，低调度过一生（是不是太浪费了？），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异能，而是慷慨地使用它们（有超能力而不装一，岂不是如衣锦夜行？），而是用了十年时间，为自己初步培养了数千名符合标准的‘活死人’。

    “明白了，一定办好，您就放心吧。”这些买活军的女娘是谢双瑶最信赖也最依靠的力量，她们和谢双瑶说话的态度都很随意，“另外这批自行车，几乎已被定空了，连许县都有人家想买，我们能拿来卖的不过也就是五辆而已，一辆两千两都挡不住，是否要更改策略，改为拍卖？”

    “我觉得雷轻还是有些不够沉稳，太投医学了，统筹这块你要多帮忙，多观察，最好是尽快能总结经验手册，这对咱们以后研发别的疫苗啊，药品什么的会有很大帮助。”她对连翘说，“像是你这次给我的报告我就喜的，看问题看得很透彻，有许多实际的困难是事前的调研没想到的，这些经验对小吃店在临县和彬山的运营都很有帮助。”

    她说的是在国已完全没人佩，仿佛电垃圾一样漂洋过海来的塑料电手表，和小闹钟什么的装在一个集装箱里，一个集装箱几万件这东西，厂价不会超过两元，一枚电池可以用几年的那便宜货。还有很多的纽扣电池——其实这些纽扣电池可以给别的小工供能，也很好用，但在这个时代，计时工的价值相当之，这箱电表的估价还要比那些离开太能电池本无法使用的电脑更，至少目前更。

    连翘当然并不只是个在炸店帮手的小喽啰，她在炸店只是在调研这新兴小吃店的运营模式而已，雷郎一到，谢双瑶就通过无线电台传话，让她跟着雷郎一起来临县负责痘开发，这也只是她手里着的一件事，她还负责新兴奢侈品行业的调研——这也是集智慧讨论的结果，买活军都认为占据许县之后，他们将会正式三省官僚的视野，所以很有必要提前半年便好预案，而奢侈品正是他们准备的对策之一。

    雷郎就是很好的例，从泉州来到这里，一路上已经完成了自我教化，现在成了狂的皈依者，颇有尽弃从前所学，朝闻、夕可死矣的觉悟。谢双瑶倒觉得他不必完全扬弃自己的传统医药知识，毕竟在抗生素量产，现代医学系完全建立之前，全国范围的疾病置还是只能以药为主，买活军现在很缺雷郎这医生，愿意接受现代医学询证思想教育，并且将其和自己已有的医药知识会贯通。所以谢双瑶颇为重视雷郎，拨了好几个工作日教导他实验规章，还翻阅了手里有的教材，结合自己的科研经验，拼凑了一本《痘实验规范》打印来。

    不论是许县还是泉州，有很多和买活军过生意的人家都在索要买活军的教材，买活军慷慨地满足着这些要求，甚至是积极地向外散播。谢双瑶不知这个时代有没有这样的说法，她本人信这个观：你是你所说的，你所看的，你所写的。当你掌握了买活军的拼音，买活军的数字，买活军的知识，那你就是半个买活军的人了。

    这些活死人对谢双瑶忠心耿耿，不但是基于自的理想还是利益，可以和谢双瑶充分，至少和他们说话不会让谢双瑶到痛苦——试想一，作为一个能开车能谈判，能ppt，能厨能读书写字能打游戏的现代女，穿越到古代，哪怕是锦衣玉的大小，边所有的同，和人说话时从不会直视你，永远驼背，走路步幅是男人的三分之一，说话必须轻声细语，洗澡次数相当有限，盛夏寒冬都得缠着裹脚布……在这样一群人里生活，真能到朋友吗？不会孤独心理影吗？虽然都是女人……但除了别以外有什么共同吗？

    ——她完全没想过对知识设限，至少是没想过对医学知识设限，只要是好的知识，向外传播得越远越好，谢双瑶的心很大，如果一切顺利，整个东亚将来或许都是买活军的地盘，尤其是那些大朝的疆土，能少死一个人，她将来就多一个学员，这都是力量！大事的人心还是要放宽大一好。

    “拍卖吗？”谢双瑶想了，“这个今晚的小会讨论吧，你和宋玉亭提了吗，我们想要番椒、甘薯、橡胶，他为什么都还没找到？欸，对了，我有个主意，要不就把购买权和贡献值联系在一起……这样吧，我会时间去云县一趟，到时候我们好好唠唠这个自行车的事，还有手表，他们难不馋吗？轻便至极，能发夜光，材质也是前所未见……”

    连翘是她很喜的一个帮手，也是让雷郎动了凡心的黑里俏，她比谢双瑶大了一岁，是彬山难得的土著住，不过彬山的派系斗争并不多，主要是人太少，要统治两县之地就得拧成一条绳，还要不断在各行各业纳新生力量。尤其是买活军已准备向许县扩张，可以想见又是一班的缺，届时现在临县政府会有很多人留在本地，只有小吴等寥寥几人会跟着谢双瑶住到许县去。

    她们一边谈话一边从医院来，边是不少前来就医的县民，甚而还有附

    更恐怖的是，这些行为规范也一样要求着你，甚至哪怕穿成公哥儿，从妻到婢女、乐伎，全都是这个鬼样，真能和她们谈什么缠绵悱恻的恋吗？怕不是早就压抑得发了狂吧！而且就谢双瑶来看，这年代对男人的行为规范和社会风俗，有很多也不是现代人能忍受得了的，至少是谢双瑶忍耐不了的，她需要一群和她差不多的人展开往，还好，有随空间里这无数教材的帮助，这样的人群已逐渐形成，并且自发地向外扩散。

    这本手册主要是指导小组成员如何在实验保护自己，如何设置实验组和对照组，如何行保存苗的实验，如何挑选毒更弱的苗等等。雷郎如获至宝，仔细翻阅研习了无数遍，他有无数的知识想要向谢双瑶讨教，还有无数的典籍想要翻看抄录，比如《赤脚医生手册二》，但谢双瑶没那么多时间，只能应允他考过级班，并且成功引痘后，可以在买活军谋个职位，届时能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他可以尽随意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