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梦华录 - 清平梦华录 第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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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也指萧琨去降伏这妖了?”项弦诧异,他没明白为什么善于红不将镇妖幡给萧琨。

    “他未曾听得老详细说完,便已离去,”善于红冷淡答,“他还是自求多福罢。”

    “这段时日里,我将令弟参阅有关巫山的古籍,待你在青城山找到葛亮临终前坐化之地,收了这只妖后,说不定就有消息了。”

    “那就劳烦前辈了。”项弦起,抱拳告别,善于红闭上双目,拈着天珠不作声,项弦心忐忑,善于红实在太老了,该不会去一趟都江堰回来,冷不防地升天而去……

    善于红复又睁,说破了项弦心所想。

    “项副使,”善于红,“老寿还有一段时候,尽放心地去。”

    项弦十分尴尬,告别来,穿过青羊,到前殿去上了三炷香。

    “你听见了吗?”项弦说,“萧琨带着一名少年,就在今日上午来过。”

    “哦?”阿黄在项弦的兜帽里说。

    项弦:“我不是又在想他,只是今日并非错觉,他已经发现我了。”

    “我可什么也没说。”阿黄

    项弦:“这……好吧。糟了,我忘了找善于红要盘缠。”

    离开青羊时已近黄昏,项弦知青城山位于成都城西南,随手一摸,上已千金散尽,此刻去投店也没钱,索几步跃上城墙,望向远方,在暮寻找萧琨的落。

    “你在找他?”阿黄问。

    “对。”项弦说,“他也在追寻心灯不是么?自己人。”

    项弦想到善于红的转述,只觉啼笑皆非,萧琨从未与原驱师打过,若上来就以“大驱师”份自居,势必将得罪善于红,只不知他山路远,从上京逃到成都,还带着个小孩儿,一路都经历了什么,想来不禁对他生了几分同

    阿黄展开翅膀,呼啦啦飞走,项弦便从城墙来,依旧骑,取成都西面官,前往

    倒是也没必要同萧琨,说不定过个两年,自己也落得个一样场。想到倏忽的预言,项弦简直只想骂人,当初就不该听郭京的,跑到大同府去找天命之匣,纯属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但不开匣,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么?

    阿黄飞向夜,犹如空掠过的一星火焰,项弦则躬单膝跪地,集神。

    刹那间数里之外,无形的力量连通了阿黄与项弦的神,他拥有了鸟儿的视野,看见官一侧,丘陵后的临时营地,营地有一人坐在篝火堆前,虽看不清面容,但从材与衣着上判断,正是萧琨!

    项弦仅仅是一瞥,便收回了神识,毕竟孤一人,附于阿黄上时,难以保证自安全。

    阿黄侦查回来。

    项弦说:“且看我悄悄地过去,吓他一。”

    同行

    项弦到了阿黄所述的宿营地,只见一背风的山坳隐隐现篝火光芒。此地形乃是风,夜间狂风大作,“呼呼”的风声掩去了他的蹄声,项弦刻意不发声响,又在,到得百丈开外,宿营之人竟是毫无察觉。

    他将拴在不远的一棵树,准备给萧琨来个猛的——只因上回在玄岳山,萧琨也是这么跟了他一路。

    项弦的报复心总是这么重。

    项弦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宿营地,风里隐隐传来声音。

    “殿睡了么?”萧琨还在说话。

    殿?项弦闻言心了然,想必萧琨带着辽国的储君,踏上了逃亡之路。刚经历过宋廷的破事后,项弦已能理解萧琨了,想想他也不容易,这拖油瓶不知要带到什么时候。于是收起恶作剧的心思,往宿营地走去。

    然而就在此时,山坳突然转了风向,一诡异的旋风从天而降!

    项弦退后半步,抬注视旋风来,一只黑鸟无声无息地落。萧琨也发现了,当即守在帐篷前,喝:“什么人!”

    那般的污秽气息,是气!

    营地附近的草木被气污染,尽数枯萎,鸟化作人形,发恻恻的惨叫,瞬间山坳着刺耳凄厉的叫声。

    萧琨唐刀,刷然化作疾风,一刀劈砍,那人顿时消散,却在他的背后再次聚合,抖开双爪,释放涌动的滔天气,朝着他直摧而来!

    项弦喝:“当心!”

    萧琨听见项弦之声,未及细想,躬贴地平掠,就地向项弦,项弦已从营地东面现,右手持剑,左手一拉,将萧琨拉起。

    两人左右夹击,冲向那人,人发狂笑,在空旋转,卷起气的暴风,然而项弦的剑鞘之隐隐投金光,人顿时惊恐起来。

    “它惧怕你的兵!”萧琨喝

    萧琨以唐刀挥斩,但仅仅是一瞬间,项弦甚至尚未手,人便刷然离,消失在了空,化作黑烟飞散。

    “我最烦这妖怪,”项弦说,“都不知了没有。”

    “我也是。”两人对视,萧琨眉锁。

    但再见项弦之时,萧琨心里却有久别重逢的欣喜,仿佛项弦的到来,令他的责任得以减轻,诸日沉甸甸的担被卸近半,他松了气。

    项弦朝萧琨示意营地一侧的简易帐篷,意思是:里的人还没醒?不会是被抓走了吧?

    萧琨揭开帐篷帘,朝看了,说:“还在睡。”

    “这都不醒?”项弦简直难以置信,看见了一名少年背对他们熟睡的影。

    萧琨在篝火前坐,表充满了不解。

    项弦问:“那是什么?”

    “我不知。”萧琨答,“突然现。”

    两人沉默片刻,项弦摇了摇随的酒袋,朝萧琨示意,萧琨伸手,项弦便将酒袋扔过来,萧琨就着壶颈喝了两

    “太甜。”萧琨显然喝不惯南方的酒,较之辽国的烈酒,项弦这一壶只能被称作“酿”。

    一回生,二回熟,近一个月后再见面,已不必寒暄,彼此都有相同的目标,觉亲近了不少。

    项弦看看周遭,说:“你到成都来什么?”

    “找心灯。”萧琨没有瞒他,他已经很困了,方才他近乎睡,遭到偷袭瞬间惊醒,现在疲倦再次袭来,幽蓝的双带着少许迷茫,望向项弦,“你呢?”

    项弦见萧琨已经困得意识模糊,猜测他这段时间里,始终没有好好休息过。

    “我也是。歇会儿罢,”项弦说,“你看上去很困,我替你守夜,千万绪,明天太起来时再细说。”

    竟是不闻回答,数息后,萧琨就这样睡着了,熟睡时,一手还地抓着自己的唐刀。

    项弦将袍盖在上,懒洋洋地倚躺着,怀里揣着阿黄,在帐篷外也低睡。

    及至太升起时,四面传来鸟叫声,无数鸟儿朝着他们所在之汇聚,树枝上、山石上、的悬崖上停满了山涧的飞鸟,尽数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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