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竹碎玉 -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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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到这份上,崔循岂有听不来的理,眉微微皱起:“祖父为何突然属意公主?”

    “我倒想问,你对公主的成见从何而来?”崔翁打量着他,“你自小就从不与女郎们计较什么的。”

    崔循垂,沉默不语。

    崔翁饮了茶,这才不疾不徐:“昨日五郎得了册孤本,来我这里时,特意提了王家寿宴那日的事。言辞凿凿,说公主必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才会那般失态。”

    崔韶年纪轻,藏不住事。

    他初见萧窈那日,崔循只看了一,就看他那毫不遮掩的心动。

    如今他地找来孤本,又专程提及这些,崔翁又怎会不明白?

    “我虽未见过这位公主,但能叫五郎这般喜,总不坏。何不成全了他?”崔翁笑,“若要他放着喜的,另娶旁的女郎,岂非也耽搁了人家?”

    崔循:“您若亲自见过,便知她顽劣,并非贤淑之辈。”

    “那又有什么妨碍?她嫁的

    是五郎,将来不会是掌崔氏一族庶务的当家主母,也无需她撑门颜面。”崔翁愈发觉着惊奇,“琢玉,你对公主是否太过挑剔?”

    崔循微怔,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抿了抿

    崔翁这话并没说错。

    崔韶本就是家并不如何受重视的弟,谁都没指望他作什么功绩,便是月、吃喝玩乐,也没什么妨碍。

    他要娶谁,又何须那么多计较?

    将来需要掌一族庶务,撑起颜面的,是他崔循的夫人。

    “五郎的亲事暂且不论,等过些时日,我亲自见过公主再议。”

    “倒是琢玉,你祖母在世时属意桓家五娘,你未曾应。后来服丧守孝,蹉跎至今……”崔翁叩了叩小几,“如今孝期已过,断然没有再耽搁去的理,你待如何?”

    自打寄予厚望的剃了发,与个不知何来的僧人云游四海,崔翁一度伤透了心,于孙之事上倒看得淡了许多,并不求。

    只是前几日,老友喜得一对双生的小孙、孙女,邀他去喝酒。看着别家孙绕膝,一时又有些唏嘘。

    故而今日特地将崔循找来,想着一并

    但崔循的态度实在令他无奈,提及崔韶的亲事时,推三阻四,提及他自己的亲事时,缄默不语。

    崔翁只得自顾自:“过了年节,便是你阿母的寿辰,届时多邀些宾客,叫她留心相看。”

    崔循神淡淡的:“是。”

    崔翁又:“给公主递封请帖。”

    崔循饮茶的动作一顿,而后意识到,祖父是想看看萧窈如何。若是看得过,兴许便要聘给崔韶。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能说的都说了,崔韶本就不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祖父要亲自过问这件事,便用不着他费神。

    崔循放了茶盏:“祖父若是无旁的吩咐,我便往官署去了。”

    崔翁原还有些闲话,见此,只得颔首:“你自忙去吧。只是勿要劳太过,留意。”

    “是。”崔循应了声,缓步离去。

    车载着他,驶离别院,前往望仙门。

    当值的左丞原本与好友相约酒肆一聚,结果门迎面撞上崔循,大惊失

    “少卿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之事?”

    左丞知崔循今日休沐,也知昨日离开前,他已经将公务悉数料理妥当,还当是了什么大事,值得特地

    “无碍,你自便就是。”

    崔循并未解释,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今日来官署,不过是因为昨日萧窈偏要缠着问了那一句。

    他答应了,便只能前来等候。

    崔循揣度着萧窈懒散的,知她八成不会一早来太常寺,问过当值的侍,果不其然。

    官署无事,他难得这般清闲。

    在书案前坐了片刻,想起昨日在朝晖殿书房,无意瞥见萧窈那手字,索铺纸研墨,默了张帖。

    崔循那位而今杳无音讯的父亲在许多事上皆不着调,但却实在写得一手好字,随手写的一页纸,去都能卖上百金。

    崔循自能提笔,习的便是他亲手所书的字帖。

    后来有心更改,耗了几年,才逐渐成了如今的字迹。

    萧窈姗姗来迟,赶到太常寺时,已近黄昏。

    此比上回来时,似乎冷清了些。门外候着的侍也换了人,见着她后并未多言,只恭恭敬敬地在前引路。

    萧窈在来之前,还曾犹豫过,疑心崔循会不会只是随一应,今日压不在。

    最后还是翠微条分缕析,才劝得她走这一趟。

    崔循的官廨比谢昭所在宽敞许多,亦无太多装饰,最为瞩目的是西侧的书架,足足占了整一面墙

    其上分门别类放置着书籍、竹简等,整整齐齐,蔚为壮观。

    萧窈看得惊叹,只觉自己这辈兴许都看不完这些。

    崔循见她来,方才搁了笔:“公主有何不解之?”

    萧窈的视线这才落在他上:“原是有的,不过今日姑母来看我,不懂的地方也都为我讲明白了。”

    这礼本就是参照宣帝时,公主的章程拟定的,自然不会有人比她这个亲历者更为明晰。

    崔循对此了然,却又疑惑:“既如此,公主为何而来?”

    萧窈走近,将那卷竹简放在书案上。

    崔循:“这本就是要予公主的,不必送还。”

    “倒也不单单为此,”萧窈摇摇,回忆着翠微的说辞,“只是我后来想,昨日之举确实多有不妥,怠慢了少卿,还是应该当面致歉才是。”

    这话虽动听,却实在不像萧窈能说来的。

    崔循并没细究,只:“无妨。”

    得了这句,萧窈若是知识趣些,就该起告辞,他也可归家理事务。

    可萧窈并没离开,话锋一转:“其实我今日原也犹豫,想着兴许不该来的。”

    崔循收起字帖的手一顿:“为何?”

    “我前回顺路来你们这,听了协律郎几曲,没两日便仿佛传得人尽皆知……”萧窈叹了气,“今日来寻你,若是再传去,岂非折损少卿清誉。”

    她将话说得忧心忡忡,可底却带着笑意,实在看不有多在乎。

    崔循地看了她一:“公主大可不必忧心。”

    萧窈眉尖微挑。

    崔循平静:“此,不会有人敢拿我的事去说三四。”

    萧窈噎了

    她实在厌烦崔循这副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模样,便又问:“少卿的意思,是协律郎不如你?”

    崔循迎着她挑衅似的目光,缓缓问:“公主以为呢?”

    时虽将崔循与谢昭并称“双璧”,但明人都知,两人无法等量齐观。

    谢昭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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