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潘金莲 - 她不是潘金莲 第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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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玢儿忙呵呵答应,“前右转往小洛河街过去就是丹街,应当能到的。”

    转小洛河街,又是条繁盛街,走不多时,至丹街,向右不到一里,便是那庄家。前果然有两间打通的铺,卖各香料,想是此时近晚,客人寥寥,只有个伙计在柜后打瞌睡。

    玢儿上前说了两句,那伙计忙打帘后堂通传,未几便见个仪表堂堂的男人迎将来,约莫三十上的年纪,量和时修一般,斜吊着一双丹凤,嘴角也向上勾着,想是生意的人笑惯了。

    “原来是公门小姚大人,请恕草民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时修回了个拱手,“唐突造访,扰了庄大官人清幽。”

    那庄大官人一西屏是个女人,也不多话,只将二人请后堂。原来后面是个天井,游廊合抱,绕廊过去便是后堂,由那堂去,就是住家的院落了。

    院有东西厢房好几间,西角又设有厨房杂间,迎面北屋是间正房,想是这庄大官人的居所。时修不等人请便一径向北屋走去,那庄大官人自然不敢说什么,忙疾步上前引路。

    外间坐,庄大官人便吩咐家人上茶果款待,一面客气:“不知大人突然造访,舍未及细备好茶,只有些家常茶,还望大人不嫌。”

    时修在上首坐,环顾屋睛落到罩屏那榻上,看见张纸,正是衙门认尸的告示。便收回来,望着庄大官人笑了笑,“庄大官人客气了,本官此番造访贵舍,在庄大官人看来,恐怕并不突然吧。”

    那庄大官人回也看见榻上落的告示,笑意半敛,显得拘束了些,“大人说得是,便是大人今日不来,我也想着到衙门里去。”

    “噢?去衙门什么?难庄大官人有官司要打?”

    “大人说笑,难大人不是为了许玲珑的案来的?”

    时修笑着,“难怪大官人年纪轻轻就能攒这些家业,果然是个明心明的人。那我也不兜绕了,大官人,听说三月初四那日,玲珑姑娘是被你派的一轿抬到了家?”

    庄大官人叹一声,“正是,我前一向到通州去收丝绵,三月初三才回,初四那日早上,便使家人雇了轿去许家院里请玲珑过来,本想着多日不见,要叙两日,谁知玲珑说明日清明,一大早要烧纸祭拜父母,所以午晌,噢,正是要开午饭的时候,她就回去了。”

    时修斜吊着梢,也不破话里的破绽,只去:“我听说许玲珑是幼年被拐给拐来卖给那许婆的,原来她家父母已亡故?”

    “玲珑和我说起过,她三四岁上就没了父母,是叔叔婶婶养了她两年,后来才给拐来的。”

    说着,庄大官人渐渐笑意阑珊,哀恸悲,“玲珑命苦,自幼父母双亡,叔叔婶婶也待她不好,后来卖给那许婆,沦落风尘,也是受尽那婆打骂。我怜她她,我有意纳她为妾,谁知竟等不到那时候。小姚大人,您可一定要拿住凶手,好告玲珑泉芳魂!”

    西屏自门便不曾开,听了这半日,忽然在首问:“怎么,庄大官人的妻房并没跟您到扬州来?”

    自此,他又恨了她一遭!

    庄大官人只好笑说:“小可走南闯北,带着家室多有不便,家眷皆在广州。这房也是去年才租赁来的,先时也是客居栈房之。”

    说及此,时修暗向西屏递了个,像是鼓励的意思。西屏领会,大胆起来,立起在厅转着看,“大官人这房倒不错,不知一年赁资几何?”

    “倒也不贵,一年不过三十两银。”

    西屏回首一笑,“大官人好大的手笔,三十两银还说不贵。”

    “噢,前还有两间铺面,自然不算贵。”

    “这倒是,又是在这繁华街上。”西屏咂着,“我家里也些香料生意,上好的香料多是舶来货,官府税,也不大好。大官人那铺面里,替不替人香呢?好香来卖,兴许多赚。”

    庄大官人眉心暗结,稍候又舒展眉笑了一笑,“素日只卖香料,手里倒也有几副海上香方,倘或遇到得起价钱的客人,也替人。”

    “不知是什么海上香方?可是外的市面货?”

    “要是市面货,也就不贵了。姑娘要是想,我这里倒有一味奇香堪姑娘,可以替姑娘细细来。”

    “不知什么价钱?”

    庄大官人向时修拱拱手,“这是哪里话,承蒙小姚大人不嫌,还敢收钱?权当结小姚大人这位朋友。我们生意的人,一切还望着公门老爷们提携。”

    时修笑:“那我可就不推辞了,改日再来取这香。”言讫要走,到廊又问:“对了大官人,那日玲珑姑娘走时,可落什么东西不曾?”

    “什么东西——”庄大官人凝思一会,只,“好像没有,她不是个丢三落四的人。”

    时修慢,携西屏告辞去,走到街上来,因问西屏,“您看什么来了?”

    西屏睐他一,“什么也没看来。”

    谁信?不然无端端搭什么腔?时修却不追问,反剪起手来,一副悠然闲适的神气。西屏憋不住斜他一,恨他又不问了。要看谁沉不住气?哼,她心一笑,走到前卖运司糕的摊上去了。

    一会时修也走过来,“买这个什么?”

    西屏看也没看他,“你娘最喜吃这个,不知如今味变没变,既然来了,就买些回去她吃。”

    “您还记得我娘的味?”

    “从前她回娘家,我娘总是让厨房里这个,你外祖告诉的,她从小就吃这个。可是父女俩一见面就吵得面红耳赤的,饶是这样,你娘还记得吃。吃不了还要装着走,说是拿回去给你们父三个吃。”西屏想起来好笑,“老爹爹背地里说,你娘是个讨债鬼,生她来没一桩顺心的,专胳膊肘向外拐,和父母对着。”

    夕照在她脸上,那金的回忆又来了。时修想起来那回初夏,他和他娘到外祖家去,父女俩又吵架,他躲来,在园里拿草编了个笼捉蛐蛐,可巧碰见她在路旁看那几株芍药

    他本来没想招呼,可怕人说他姚家教养不好,只好朝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六姨好。”

    她只看着他手里的小笼,“这是什么用的?”

    “装蛐蛐的。”

    笼是装着只蛐蛐,他托在手里给她瞧,目光汲汲,甚至有两分讨好的嫌疑。

    她十分厌嫌地挪开,“怪恶心的。”

    自此,他又恨了她一遭。

    不过小时候的恨哪里算恨呢,虽然话还记得,如今想着只是可笑。他背剪着手说:“拿回家的运司糕,我爹从来不吃。”脸上有丝怡然清的神气。

    西屏看他一,笑了,“你爹是怕给老岳父看扁了。”

    “您从前没见过我爹两回,倒还知,果然力不错。”时修眉峰一挑,“说吧,方才在庄家看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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