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鸟 - 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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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竟然还没到目的地。

    谈照打发走份不明的司机,把他锁在后座,换一辆车,这次亲自当司机,又开了一段时间才停,终于带他走了一大门。

    如果觉没错,这时已经是午了。

    光照在洋洋的,风很,温明惟嗅了嗅周围的味,有一湖或者海边特有的微弱腥气,温度二十五度左右。

    温明惟问:“什么地方?”

    谈照当然不会答,牵着他上台阶。

    石阶漫,温明惟蒙走得磕磕绊绊,谈照没耐心,一把抄起他,打横抱着往前走。直到站定,谈照用指纹打开门锁,随后反手关门,再用指纹锁一遍。

    这时温明惟前的遮挡和耳终于被取,视觉和听觉回归。

    这是一栋双层别墅。

    客厅布局简单,调偏冷,装修谈不上什么风格,应该是谈照临时买的房,没时间打理。

    所有窗帘都闭着,窗被封死了。

    光线很暗,谈照打开灯,把他在沙发上,突然说:“如果你答应我别无用功,我就把你的手解开。”

    温明惟说:“你刚才用了手机,八成已经被定位了,这房藏不了多久。”

    “是吗?”谈照不满意他的回答,手继续绑着,顺便把脚腕也绑了。

    温明惟歪倒在沙发上,一时无言,目送谈照走厨房,打开冰箱,拿几盒预制菜——他竟然肯吃这东西——放智能炉灶里全自动熟。

    不到五分钟,温明惟就闻到了饭菜香。

    他们几乎有二十个小时没吃东西了,饥饿是本能。

    温明惟以为谈照会借机再威胁他几句,例如不乖乖顺从就不给他饭吃。但谈照毕竟是第一次绑匪,业务不熟练,似乎没想到这,直接把饭菜端过来了。

    两碟炒菜,两碗面,一份卖相还不错的汤。

    见他靠着沙发一动不动,谈照冷脸:“嘛?还要我喂你?”

    “……”

    不然呢?温明惟心,我手绑着,拿什么吃?

    谈照沉默,在把他的手解开和亲自喂他吃饭之间犹豫片刻,竟然选择后者,坐到他边,舀起一勺汤:“张嘴。”

    “……”温明惟合地吃了,味不算差。

    谈照又端起面,一面一菜地夹给他吃,把他喂饱才坐到对面去,自己低吃饭。

    气氛微妙。

    温明惟看着对面那人,和自己一样,衣服遍布血污没来得及换,发型也了,在充足光线新染的发很清晰。

    温明惟突然想起这颜曾经见过。

    去年夏天,在某家酒吧,他主动追求脑单纯的大少爷,当时谈照就是这个发

    但印象,谈照好像没保持太久就洗掉了。

    以前谈照很喜染发,尤其是在大学期间,手发给温明惟的照片里经常会现一颗彩惊人的脑袋。

    最离谱的莫过于红,温明惟看完笑了很久,犀利评:“好丑。”

    其实也没那么丑。脸得好看,发再离谱又能丑到哪儿去?

    但温明惟觉得不适合他。

    温明惟倒是很少染发,原因无他,嫌麻烦。

    唯一一次染了颜,是几年前,在某个犯病的夜晚,他突然觉得这一发好碍事,怎么还没把它剪了?

    以前有人问温明惟为什么留发,他说“因为想给自己找麻烦”,不是实话,其实是因为年少时脾气躁,心里的忿忿总也压不住,他需要有个途径培养耐心,便心血来发留了。

    然后每天耐着梳洗,仿佛理顺这三千烦恼丝,心也就成熟了。

    效果是有的,但后来犯病时也经常觉得发折磨人,剪掉更有快

    至于那天晚上为什么没剪,他不记得了。总之,染了一很浅的金,勉用新鲜压住不耐烦,保持一周才洗去。

    温明惟陷往事思绪,半晌收回视线,问谈照:“吃饱了吗?”

    谈照吃完最后一面,把碗筷放:“有话直说。”

    “松绑。”温明惟说,“我想洗澡。”

    他脸上写着“难你也要伺候我洗澡?”,谈照面无表,先把脚松开,送他上二楼的浴室,门才松手,说:“伤不能沾。”

    然后,不等温明惟反应,谈照就把浴室门从外面锁上,拿了换洗衣放在门

    “等等,”温明惟叫他,“你放门外我怎么穿?”

    “洗完喊我。”

    谈照影消失,去另一间浴室洗漱。

    肩膀带伤,洗有些困难,温明惟再次萌生了剪发的冲动。

    他费比平时多两倍的时间洗完,关闭洒,肩上的伤已经裂开,麻醉药的药效也结束,又开始疼了。

    他着一发,敲门:“谈照。”

    典狱早就守在门外,闻声开锁,见他赤,肩膀附近一片血红,神凝滞了几秒:“你自己洗不了不会叫人吗?”

    温明惟不接这茬,问:“风机呢?”

    “没有。”谈照拿起浴巾,“随便算了,回再买。”

    “回再买”,他一副居家过日的语气,好像真能把温明惟关一辈似的。

    温明惟披上睡袍,被他带到卧室的床边,发是他帮忙的,简单暴地把,然后,谈照去楼取了个药箱。

    这个药比车里的好一些,他自己受过枪伤,有经验,大致学了些理伤的技巧,帮温明惟换了药,重新包扎完,警告:“我的耐心很有限,少折腾,明白吗?”

    温明惟坐在床边,抬睨他一

    他也刚洗完澡,上是清的沐浴香气,垂着,绷,表臭得好像温明惟是绑匪,他才是人质。

    “几了?”温明惟问。

    谈照拿起手机看了午六

    屏幕一亮,温明惟尖地发现,他手机没信号。说明这栋房开了屏蔽,大概不能用电设备跟外界联系。

    “能看电视吗?你连新闻也不给我看?”

    “新闻有什么好看的,”谈照说,“反正以后都跟你没关系了。”

    “……”

    他丢开手机,抬起温明惟的脸亲一,熟悉的黏糊劲儿,亲完习惯蹭了蹭温明惟的鼻,又咬他的嘴

    温明惟被咬得不舒服,推了他一把,问:“池本康那篇稿发了吗?他预告的时间还没到吧?”

    “说了跟你没关系。”谈照站直。

    “我劝你最好别发,否则你收不了场。”

    “……”谈照皱眉。

    温明惟知他已经把今天那番劝告听去了,他又不傻,不至于话都说到那份上还摸不清利弊,但嘴上难免还要两句。

    果然:“你以为我会听你的吗?现在我才是主人,温明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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