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春山居 -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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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只得文才一个儿,平常在家极少与人说话,今日遇到一个听话的侄女,却是说了个畅快。柳氏使人看了一回,又亲自来看了一回,见王氏滔滔不绝,不好打扰,又转回厅去了。

    王耀祖带着妻儿女过来与父亲请安。一上房不见父亲,只有姑母和英华,他便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姑母,问英华:“父亲在哪里?”

    英华连忙:“爹爹在前书房,这是嫂和侄儿们?”

    黄氏忙着跟姑母问好,又让孩向英华问好,英华忙着认人,又喊人去她屋里拿她绣的小荷包给侄男侄女当见面礼。一阵混之后,几个女人才发现耀祖去了。

    英华便笑:“嫂嫂暂坐,母亲在厅,我去请她回来。”拦着黄氏让她坐,提起裙跑到厅把柳氏拉来,小声:“姑姑给我见面礼了,就是这个银镯。”就着厅檐的灯光把手腕上的镯亮给母亲看,又:“我猜这是姑母上最值钱的东西了,我本来不想要,又怕伤她的心。”

    柳氏心里也甚动,这个小姑虽然穷,可是比起大伯来就实诚多了,她沉了一会,安女儿:“收罢。她拿咱们当亲戚看,咱们也当她是客人尊敬。给他们的见面礼我都准备好了,就在我卧房窗前的小箱里,左边的三只小匣与你堂哥表哥。右边的几只小匣拿绳捆的,那是与你嫂和孩们的,你去取来。”

    柳氏理了理衣裳,牵着女儿的手回上房,趁着黄氏拜婆婆,孙的时候,英华便去母亲卧房把见面礼拿了来。少时王翰林带着侄过来,看见孙男孙女们都里都着小匣儿,晓得柳氏给孩们见面礼了,便打趣:“只偏心孙,要不得哟。”

    “媳妇也有。”黄氏将柳氏与她的见面礼献与公公看,笑:“婆婆没有偏心。”

    英华捧着一只小圆盘凑过来,笑:“哥哥们的在这里。”王翰林看那上面有三只小匣,便与侄和外甥一人一只。耀文带着兄弟们谢过叔叔又谢婶婶,大家一团和气。

    耀祖冷着个脸站在一边,不住冷笑,黄氏看见,走过去拉他衣角,与他小声商量孩的功课,方混过去了。

    唯有文才,自门一双睛就不离英华,英华走到哪里,他的睛就跟到哪里。起先只有耀廷发现,指与耀文看,两个暗笑。柳氏也察觉到了,从前在京里带女儿去走走,慕英华的少年不在少数,赠词送帕的都有,睃两的更不在话,她却是不以为意。

    黄氏看这位表弟神像是被小姑迷住了,不过一笑。英华自顾逗最小的侄女玩耍,实不曾想这个屋里的人大半都把注意力放在她上。

    王翰林和王氏都发现了文才的异样。王翰林觉得文才虽然和英华是表兄妹也不该这样盯着表妹瞧,此举有些轻浮,是以他心里不悦的很,不过当着王氏的面不好发作,只:“吃饭罢。”就抱起一个孙门。

    王氏看儿如此,就在心里掂量张王两家结姻的可能。本来两家是骨至亲,表兄妹成亲也是顺理成章,然哥哥了十几年的翰林,已是富贵了,自家穷的屋都没有的住,丈夫是白,儿的前程也不晓得在哪里,这个时候去提亲,就算哥哥看在自家骨的份上同意了,嫂也不会同意的。英华虽好,不是张家媳妇。王氏在心里叹了一气,对柳氏苦笑,:“嫂嫂请。”

    柳氏拉着王氏的手要一起走,又吩咐英华:“扶着你大嫂,仔细路。”

    英华清脆的答应一声,就要扶黄氏。黄氏不肯让她扶,两个人带着孩跟在柳氏和王氏后边。

    屋里只剩四个男人,耀祖咳了一声,:“请罢。”先走了。

    他一向如此,同族兄弟都不以为异,耀廷笑着拍文才:“醒醒,人都走了。快跟上。”文才臊得满面通红,耀文年纪大稳重些,扯着耀廷的膀就走,一边走一边小声:“莫讲话。”

    耀祖听见,回喝问:“讲什么?”

    耀廷向来和文才要好,不得帮他一把的,就笑:“文才方才一直盯着我们英华妹看,我猜他一定想问问二叔,英华妹订亲了没有。”

    “英华那丫订亲和他有什么关系?”耀祖反应过来了,瞪文才:“你……”

    “我……”文才结结:“我是真想问问二舅,英华妹订亲了没有。”

    “她不上你。”耀祖轻蔑的说,“你莫叫迷住了睛,还是另寻好家教的小罢。”

    “你不能这样说你的亲妹。”文才急了,顾不得害臊,指着耀祖:“她哪里家教不好了?你说,你说!”

    夜宴

    耀廷最机灵不过,忙拉住文才,捂住他的嘴,笑:“哥哥和你顽呢,你莫当真。”

    耀祖犹自梗着脖说:“我说的不是顽话。”

    耀文怕耀祖还要说难听的话,连忙把耀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哥哥宿醉还没有醒呐。英华是哥哥的亲妹,你说她家教不好,岂不是拐着弯说二叔不好。你兄如父的,又不是说你不好么?”

    耀祖还辩:“她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我娘生的。”

    他们在后吵闹,大家听得一清二楚。王氏因此事是文才引来的,甚觉难为,她是个弱的人,在家一向被丈夫喝骂惯了,将手里的一张旧罗帕搓成一团,哪里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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