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药 - 第6章

    庄纶地看着裘锦程的背影，直到电梯门关闭，轰隆轰隆上行，方失落地叹一气，撑开伞，拖着行李箱迈单元门。家门时裘栋梁和杨俊盈不知在聊些什么，笑得畅。裘二宝蹲在桌底，仰着期盼主人良心未泯，赐予它一块。“爸，妈。”裘锦程关上防盗门，“我回来了。”“你爸说你跟同学吵架了？”杨俊盈问。“没有吵架。”裘锦程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坐，“绝了。”“什么歪理。”裘栋梁说，“你俩当年关系多好啊，你还领回家给我看来着。”裘锦程拾起筷，夹了一只白灼虾放盘，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好了老裘，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呗。”杨俊盈说，“别把你在学校的派带回家欺负孩。”“我说两句怎么就成欺负了。”裘栋梁心虚地摸摸鼻尖，咽说教的话，转换话题，“大宝回来歇了三个月，有什么计划吗？”“别去北京了，宝。”杨俊盈说，“陪妈妈开超市，妈在红桥盘个分店，忙得顾不过来。”“他一个教育学硕士，开超市像话吗？！”裘栋梁说，“浪费国家人才。”“爸，你上次说学校里的电竞普通班班主任要离职，几号走？”裘锦程问。“快了，九月二十号。”裘栋梁睛亮起，“大宝想啊？”“嗯，想试试。”裘锦程说，“需要什么证书或者经验之类的吗？”“教师资格证，和一颗教育的心。”裘栋梁说，“这些大宝都有，而且也喜打游戏，带尖班费劲，带普通班没问题。”他夹一块排骨放裘锦程碗里，“赶吃，吃完爸给你好好讲讲。”杨俊盈不服气地哼一声，端起碗扒饭。一家人用过晚餐，杨俊盈上楼，裘锦程站在槽旁洗碗，裘栋梁向他介绍弘毅职校的基本况：“弘毅2010年开设电竞班，是全国第一批开班的学校，咱们输送的青训苗放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电竞班跟其他技能班一样，分为两，一是普通班，采取1+n的模式。就是喜打游戏，但天赋不太的孩，培养他们游戏相关的技能，比如解说、剪辑、拍摄、运营等等，如果他们也想学其他的技能，比如烹饪啊金工之类的，可以选修。”裘栋梁说，“尖班的模式单一，以冲刺各大战队的青训名额为目标，全天候训练。”“听起来有意思。”裘锦程说，“觉电竞普通班可以和电商班合起来上课。”“主播类的课程有些类似，不过职校的孩你也知，合起来上课天都掀翻了。”裘栋梁说，“我对老师的要求尽量上小班课。”“一个班多少人？”裘锦程问。

    “三四十个。”裘栋梁说，“电竞班收费比别的班贵，跟其他班的课程是单向兼容的关系，就是电竞班的学生可以去其他班蹭课，其他班的学生不能来电竞班。”“所以比较清静。”裘锦程说。“是的。”裘栋梁。裘锦程把洗净的碗筷放橱柜，偏看向老爸，笑意：“那爸，你一个月给我开多少钱？”“一万，试用期三个月，薪资不打折扣，怎么样？”裘栋梁说，“再给你辆车。”“车不用。”裘锦程说，他拿抹布去手上的，与裘栋梁握，“老板，很兴为您服务。”“德。”嘴上嫌弃，裘栋梁还是和儿郑重地握手，“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远。裘老师，迎加弘毅职校。”裘锦程眉弯弯，今天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他搂着裘栋梁的肩膀，哼着歌走厨房：“爸，咱爷俩喝一个？”“行啊，上次老汪送我的粱酒，在电视柜底。”裘栋梁扶着电视柜蹲，拉开屉，翻一瓶白酒，“他打牌输给我的，说是珍藏版，把他心疼坏了。”“汪叔啥都心疼，上次输给您一袋米，说什么珍藏版东北大米。”裘锦程说，“也就您信。”“你懂什么，这叫那个那个，给足绪价值。”裘栋梁整天和孩打成一片，时髦得很，网络行词信手拈来，他抠开包装盒，拿酒瓶，给自己倒半杯，给裘锦程倒三分之一杯。“嘛意思。”裘锦程说，“爸你瞧不起我酒量。”“酒伤肝。”裘栋梁说，“尝尝得了，别当喝，剩的菜用。”“您就是想菜。”裘锦程端来一碟生米，两包小咸菜，说，“最近有什么新鲜事，讲来听听。”“没嘛事。”裘栋梁说，“一个孩楼，一个孩退学，一个孩在厕所生小孩。”“这叫没嘛事。”裘锦程说，“有嘛事是指海啸把学校淹了？”“楼那个被劝来了，退学的换了个班接着上，生小孩那个，被警察带走了。”裘栋梁说，“总而言之是没闹人命。”“生小孩那个算一条人命。”裘锦程提醒。“小孩没活。”裘栋梁说。裘锦程呛了酒，咳咳咳半天，说：“行。”“学校加上教职工，一共一万七千人，这个星期才三个事。”裘栋梁经历过大风大浪，见多识广，心态稳定，“已经是平安的一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