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飞升后还要回来收债这件事 - 第97

    “那你与裴将军是在那之后？”“那之后跟他试过两次，他不懂施展，也没人教，一会儿用蛮力一会儿又我肩膀，加上别扭，我就放了。”“倒是前几年从朔北回来之后知识趣了不少，加上有表保他净，我又试了试，合意，偶尔能用用。娘，我今日叫了闻尚书给我讲经，先走了，这几日天气好，您也别总在里呆着，松园有会，叫盛姑姑陪您一去看看。”陛走得很快，留太后坐在椅上发呆。“悠儿康健，又是大好年华，换了几个男人却一直没有信，我之前还以为是裴仲元看不用，现在看，是悠儿自己不想要孩。也好，心对男没有迷障，这皇帝也才坐得稳妥。”说罢，太后娘娘笑了笑。“前几天在我这提起裴将军的那个夫人，以后就别让她了。”坐在步辇上从仁寿赶往集英殿，万俟悠斜倚在座上，抬看见了天上有鸟雀飞过。“重紫。”“陛。”“今天裴仲元走的时候，把他的铜牌摘了。”“……是，陛。”“朕不过是召了他几次，就有人起了心思把风到了我母后耳朵边上，这些人这般的草木皆兵，还想让朕纳人？还想让朕生孩？”万俟悠摇了摇，这些男人，玩了几次就觉得真没意思。一枚小小的茉莉铜牌，却像是一在前朝涌动的暗，重紫取牌的时候并没有大张旗鼓，可不到一个时辰，几乎半个繁京都知了。大理寺卿楚平野刚刚走集英殿的偏殿，就看见穿了一青袍的女正站在博古架前看着什么。“陛。”“之前这偏殿里有前朝史书叫《梁陈旧闻》，朕一时想不起来放在哪儿了，等找到了给你送去。”楚平野的手里拿着给陛新写的几本《缉案录》，闻言低一笑：“微臣谢陛赏书。”“不是赏你，看完了还回来，仔仔细细看，尤其是《酷吏传》那两卷。”知陛是借着书名敲打自己，楚平野低，非常乖顺：“是，微臣定会仔细看的。”万俟悠转看向他。因为已经是午后，也不打算再见外臣，她上没什么装饰，只是用她娘给她的那石榴簪挽了发，斜透过窗楹照来的光投在她上，犹如一个随意到了极致的神。“今日闻尚书说，将风闻司并大理寺，实在是让你那权柄太过，之前是不得已，如今倒可以略缓一缓。朕不打算裁撤风闻司，倒是打算在御史台里再些手脚，你的手段也收敛些，小心哪日朕突然想起来得留个好名声，转就将你杀了。”狡兔死走狗烹，这世间当权者自来如此，万俟悠不认为自己在这等事就一定能比旁人好到哪去。楚平野的笑容真切：“陛哪日想要杀了微臣，定是因为微臣让陛烦了。”万俟悠勾了角，看向他手里的几本书册。“怎么今日拿来这么多？”看一刻漏，她说：“你是想给朕讲案讲到宵禁之后？”楚平野低微笑：“听闻裴将军将牌了，微臣就来碰碰运气。”年轻的皇帝摇，拿起了博古架上的一本《朔北游记》，走回到了书案之前：“楚卿，你是大理寺卿，明明白白地九卿之列，怎么整日总想着这些不明不白之事？”楚平野没说话，只抬看向陛。陛恍若未觉，将桌上的几本奏疏给了重青，又说：“你和骆寒山也少那些争锋，明明是两个朕都没碰过的男人。”楚平野乖顺，投靠她的时候就已经娶妻了。骆寒山更狂放些，得也好，却是馆常客。万俟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受用别人用过的男人，对他们俩自然也没兴致。听见陛的话，楚平野的笑容有些苦涩。“陛曾说微臣是柳树……这几日微臣看那些新晋的士，真是‘江岸柳成行，垂枝绿波上’。也对，陛富有天，从来不缺一棵柳树，是微臣痴心妄念。只是，陛，臣有一问，那如竹一般杜行舟，在陛里又是什么呢？”杜行舟？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万俟悠抬看向楚平野。“旁人说你像他在我面前的影，你倒是真信了。”

    如何不信呢？楚平野低，看了一自己紫的袍袖。二品的大理寺卿，真正的朝大员，这一年又一年的光里，他总想知陛在透过自己看谁。“你与他相似之也只有瘦白净这一条，若我真要找个像他的，繁京城里总能找几百个。”楚平野心猛地一松，他自己今日失态，在地上重重磕了，小心将自己手里的书册给了一旁的女官，他小心退了去。偏殿里，万俟悠看向手里的《朔北游记》。“杜行舟虽然人不在繁京，倒是知如何给朕添堵。楚平野平时事也谨慎，怎么就能被抓住这七寸？”在心权衡了这两人，万俟悠叹了一声。要论玩人心，楚平野还是输了杜行舟不少，早就在瓮而不自知。“重紫，你传旨给杜行舟，二月京，朕允他去建通政司。”“是。”重紫等了片刻，又看向她。“陛，若是杜郎君不肯呢？”万俟悠翻过一页书，缓缓说：“他一个乡野之民，妖言惑众擅涉朝政，杀了。”“……是。”“陛，有一份密折，是浙闽察使司徒尧送上来的。”密折到了御前也不密了，万俟悠拿过来直接打开，忽然笑了：“有人想要勾结我父皇从前的起居舍人，构陷我毒害父皇谋朝篡位。”检举之人，正是那位起居舍人自己，被贬官去了延州县令的陆晋。“这人有意思，看他这折里的意思，要是朕不把他调回繁京好生看守，以后少不了还有人拿他给朕添麻烦，那就从了他的意思。”陛随手将折放到一边，继续看署名武粉桃所著的《朔北游记》七月，一辆青车缓缓驶了繁京。“陆郎君，繁京到了。”一个青袍男从车来，正好看见一辆车上挂着织锦车帘的车路过，往繁京城里去。惊鸿一瞥，他也看见了那车上的“杜”字。陆晋眉微皱，又冷笑：“青竹般的杜家郎君信誓旦旦此生不再繁京，也不过忍了四年。” 公主请登基（二十五）舟和陆晋都到了繁京，万俟悠摆了摆手：“且都晾着。”在她的面前摆了几盆垂丝茉莉，是浙闽察使送来的圣寿礼。纤白的茉莉成串儿垂，柔不失清雅，仿佛串玉帘，又像是仙门、云星坠。见陛看了好一会儿，重紫也看来陛确实喜，就笑着说：“陛，不如在室摆上一盆？”“不必了。”万俟悠摇了摇，指着其一盆格外好的说：“这盆和另一盆给我母后送去，再给苏相和闻尚书各送一盆……剩寻常的贡品茉莉，六尚书那都送两盆。”“是。”随手将一室的馨香分了个净，万俟悠又打开了司徒尧的密折看了一遍。想要利用陆晋起居舍人份生事的是她的四伯淅川郡王，司徒尧与浙闽总兵联手，已经将淅川郡王府整个圈起来了，淅川郡王和他的四个儿都一并准备押解京。“我这些叔王伯王，被我父皇打压了这么多年，还是耐不住。”将信放在了一旁，万俟悠继续看其他人的奏疏。淅川郡王要跟人勾结谋反却连被人反手卖了都不知，这样的一家蠢自然不会让年轻的君主放在心上。从她监国到她登基，不是大胜了乌蛮也好，还是置了雪灾也好，九曲江上的两条沟渠能分洪，这些人的心却是一儿都不带拐弯儿的，脑里更像是藏了一群蝉，叫起来都是“牝司晨”、“牝司晨”。跟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计较的？该杀的杀，该抓的抓，她是大启的皇帝，又不是他们的爹娘，还得为那些活该掉了的脑袋担心。理是如此，万俟悠看了几本折，还是站了起来。淅川郡王名为郡王，那是曾经和她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