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 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第51

    一凉意从心底钻，瞬间涌向四肢百骸。宁锦婳手脚冰凉，连男人的碰都忘了反抗。“婳婳，你听话些。”陆寒霄熟练地将她拦腰抱起，宁锦婳惊呼一声，双臂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脖颈——两人太过熟悉，能违背主人的心意反应，与他的人截然相反，他的怀里很温，让她不自觉安心。“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没应你？”陆寒霄边走边，细听之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十岁那年，你跟五公主闹脾气，是谁压着五公主跟你歉？十二岁那年，你上元夜偷偷溜府看舞龙，是谁在岳父跟前替你锅认罚？十四岁、你和京什么闺秀比棋……”陆寒霄很少说一气说这么多话，但怀里的妻实在让他不省心。他本为宁锦婳才亲自回京走这一遭，结果什么都没落着，她还要跟他和离！陆寒霄心里也憋屈。——夫妻俩都觉得自己很委屈。……一脚踹开房门，陆寒霄把人儿放在榻上，随手扯床帐。床是猩红的鸳鸯颈的被褥，又是如此封闭旖旎的氛围，陆寒霄底发红，呼一气。“别怕，我今日有要事，不动你。”他虚虚压在她上，把埋在她细的颈窝，声音低沉地有些沙哑。他:“婳婳，我说了你什么都不用，只要乖乖听话就好，嗯？”从小到大，他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只要他坐上那个位置，别说宁国公父，就是整个宁家也不过一句话的事。还有陆钰，那是他的，他还能亏待他？傻婳婳，这儿门都想不明白，也不知日日在瞎担心什么。他夙兴夜寐，只想早日打这壮丽的江山，亲手为她上九羽凤冠。他什么都不求，只要她听话、乖一些。陆寒霄怜地抚了抚她的脸颊，顺手了她鬓边的金钗步摇，如瀑般的发瞬间散落开来，方才拉扯之腰带松了，大片如雪的肩膀肌肤，与黑发互相映衬，得摄人心魄。“你在此歇息。”陆寒霄从她上起来，神还直勾勾盯着她，犹如实质，“有事唤金鹦、金梨即可。”宁锦婳听来了，他是准备彻底囚禁自己，不让她迈房门一步。她沙哑着声音：“你是不是……”“是不是一直、没打算让我留在京城。”陆寒霄答：“夫妻一，你别总说浑话。”宁锦婳懂了。她阖上，不愿再看前的男人。直到他转离开，房门“吱呀”打开时，宁锦婳忽：“你把我关起来，我会发疯。”陆寒霄眉心一，似乎对“发疯”两个字格外忌讳。他想了想，“我叫人陪你。”这是他的底线，三天而已，他叫人守得些，应当无碍。宁锦婳彻底不了房门了，外面的人能来，她却不能去。陆钰间来过两次，他是个很有分寸的孩，闭不提父母之间的龃龉，只：“儿会好生照顾自己，母亲安心。”——两个月前，宁锦婳刚从京郊别院回来的时候，陆钰睁着黝黑的睛，对宁锦婳：“母亲，我想你留。”宁锦婳心如刀绞，她想夸懂事，可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来，陆钰忙：“母亲不想说话便算了，您歇着。”一天一天，宁锦婳愈发沉默，可见地憔悴，可这回陆寒霄铁了心，即使晚上回房宁锦婳把他拒之门外，他也没松。陆钰跟陆寒霄一个，他不彩衣娱亲的事，又见不得母亲愁眉不展，他掏空了心思， 寂静的房间里,少年稚的声音森然，让人心里发寒。宁锦婳瞳孔骤缩，忙手,“钰儿，太危险了。”也不知是说簪太危险,还是说陆钰方才的行为危险。

    陆钰微微一笑,灵巧的手指微微摆两，手的金簪便又成了一个华贵的装饰。他站起,走到宁锦婳后。“母亲，我为您簪发。”陆寒霄和宁锦婳都形挑,陆钰兼两人的，比起同龄人更显姿修。宁锦婳坐着,他须得低为她簪发。宁锦婳的发又又密，早上得有两个丫鬟一刻钟,才能把她的发尽数盘上去。陆钰绷着小脸,谨而慎之地把金簪乌黑的发髻里。忽然,他猛地从后抱住宁锦婳，他年纪不大力气却不小，勒得宁锦婳肋骨疼。“母亲。”他闷闷：“我舍不得你。”他盼了六年才等来的母亲,她跟他想象的一样好。她会给他衣服，陪他读书习字，送他新贺礼……他也是有娘疼的孩了。他想留她,可他的母亲丽又柔弱,尽不想承认，但如今的形,只有那个男人能好好护着她。陆钰继承了其父的冷心冷，小小年纪,权术手段玩地得心应手。最开始，他也只是想利用这个所谓的“生母”为自己增添筹码而已，事到如今，他却真心实意希望她离开，越远越好。不三年，京都必。他：“母亲，等我。”他如今还是太弱了，等他有足够的力量……什么弟弟、父王、统统都开，母亲是他一个人的！陆钰在宁锦婳跟前装的太好了，是以至今宁锦婳都不知外表温和有礼的心有多暗扭曲。陆钰向来老成，鲜少这样近似依赖的神。宁锦婳把他拉到前，疼惜地摸摸他的额，把清隽的少年拥怀里。“钰儿。”她面痛苦，心千言万语，但话到边，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来。她这几天很少说话，陆寒霄原以为她还会再闹，谁知她安静地奇，既不吵嚷着去，也没有为难两个丫鬟。时常坐在窗前盯着棱窗格，怔怔不知在想些什么。陆钰知她心里郁郁，他没多说话，只埋在她柔的怀里，呼着母亲上的馨香，久久不愿放手。“王妃娘娘，叶小求见。”外金鹦的声音打破母间温馨的氛围，陆钰再不舍也只能从母亲怀里来，他理了理褶皱的衣襟，白的小脸略微发红，显几分羞涩。“母亲，我回去了。”宁锦婳没有留，反正迟早要分离，多留一会儿又如何，徒增不舍罢了。话虽如此，但在陆钰门之后，她仍不受控制地往窗外瞧，直到他的影消失在拐角，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别看了，走远了。”叶清沅冷声打断她，她手端着一碗丝燕窝粥，温火煮得糜烂，宁锦婳只尝了一，便知是抱琴的手艺。她心细，也有耐，只有她能把粥熬得这么糯又不失。“她们……怎么样了。”叶清沅回：“两人伤好得差不多了，你要想她们伺候，你那好夫君应当不会反对。”宁锦婳闻言轻扯角，垂眸默默喝着粥，没说话。她今日上穿着艳丽华贵的衣裙，珠钗玉环，乌黑的发盘起；加之雪白的肤，艳的五官，浑上散发着一光彩摄人的丽。但此时她面无表，不言亦不笑，看不一丝生气，像个致的人偶娃娃，没有灵魂。叶清沅看不得她这副样，她忍着火气，：“你这是在嘛？半死不活给谁看？”“除了你那个夫君，还有谁吃你这一！”宁锦婳密的睫轻颤，她放汤匙，慢条斯理地从衣袖巾帕，沾了沾角。“你要跟我说这些，就请回罢。”……她如此油盐不，让叶清沅的火气蹭蹭往上冒。“宁锦婳！”她抓住她肩膀，厉声：“你清醒一！”“我离京多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哈，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可真把京怨妇的手段学了个十足啊！”她如今的样，任谁也想不到这是当年宁国公府的大小。名门闺秀万千，只有宁大小是最特别的一个，她不喜捻刺绣，讨厌规矩束缚，整个人像风一样自由随心，曾有人戏言，宁大小走过的地方，连风都是带笑的。——当年让霍凌一见倾心，即使远在边关依然念念不忘，怎么会单只凭借一张脸呢。多年过去，纵是叶清沅也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