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 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第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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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嫁过去那么久,就算不念夫妻之世家媳,终日迎来送往,人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竟被如此糟践!“他?”叶清沅里闪过一丝苦涩,很快被她掩盖过去,她似乎不想多说,只,“我没你命好。”宁锦婳抿着角,说不话了。其实她和陆寒霄也是一地,这是满京城都知的事。只是如今这,她说什么都有“何不糜”的嫌疑。叶清沅盯着宁锦婳小指上璨丽的鎏金甲,忽,“你变了不少。”在她的记忆里,宁公府的小是个格鲜明的女,一张扬的红衣,恨都写在脸上,终日风风火火,丝毫不像个大家闺秀。可如今她端坐在上方,姿容致整齐,指上着与寻常贵妇无贰的甲,连说话间,都懂得斟酌字句了。宁锦婳淡笑,“都过去多少年了,谁还能在原地打转呢。”世事无常。她也想不到,她俩如今能坐,像个故人一般叙旧。当年闺阁的时候,她们可是一对老冤家。她喜红衣,叶清沅常年一素衫,两位不同的人经常被拿来一起比较。若说容貌是各,但从家世上来说,她虽是公府小,太的表妹,但叶丞相的均田法盛极一时,连山野农夫都知“叶鸿晏”三个字。宴会上两府车狭路相逢,宁府要退一之地。都是年轻的小姑娘,谁能服谁呢,两人隐隐有打擂台的架势,今日争个彩,明日争个首饰……如今宁锦婳回想起来,真是年少不知愁。她微叹一气,看向叶清沅,“过往不鉴,来者可追,人应该往前走。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叶丞相死在了今年的秋天,腰斩。宁锦婳知言语的苍白与无力,但她如今只能劝她,放去。这倾轧的皇权,什么国公,什么丞相,都是一块垫脚石罢了。她们在局,除了看开儿,别无他法。谁知叶清沅嗤笑一声,“看开?放?你说得轻松。”父亲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以极刑,她为为婢受尽屈辱,险些丧命,这怎么放得!她能咬牙活到今天,全靠心滔天的恨意,若不能为父报仇,她死也不能瞑目。叶清沅的微微起伏,清丽的容颜竟显得有些狰狞。片刻,她看向宁锦婳,说了句没没尾的话,“派人护好宁国公。”宁锦婳顿时心生疑窦,她早就打好了押解的差役,陆寒霄更是派人一路护送,他虽冷心薄,说话却重若千斤,这她信他。叶清沅一丝怜悯。她,“父亲曾亲告诉我,先帝确有遗诏存世。”恍若惊雷乍现,宁锦婳蓦然瞪大眸。数月前,先帝病重,召霍将军、叶丞相、宁国公及三位辅政大臣于病榻前。乾德殿灯火通明,硕大的夜明珠照了一宿,没人知当晚发生了什么,这几位臣皆闭不言,直到太因“谋逆篡位”被鸩杀,接着山陵崩,新帝登基……这一切,仅仅用了几个月时间。坊间隐隐有传言,说上面那位的位置来路不正,正是他构陷太谋取皇位!毕竟先帝病重,太已经是太,不至于熬不住最后一段时日。于于理都说不通啊!又有传言,先帝早就立了太登基的遗诏,给那六位大臣其一个,只是太死的突然,没来的及拿来,新帝已经登基了。众说纷纭,直到新帝铁血手腕血清朝堂,再没人敢置喙半句。……“你想说什么?”宁锦婳掐白了指尖,声音陡然尖锐,“就算真有又能如何,如今尘埃落地,那充其量是一张废纸罢了。”叶清沅目光平静,里缓缓吐四个字,“帝王疑心。”遗诏,在太死前是人人争夺的宝,在太死后,那就是十足十的命符!皇帝不会让遗诏现世,更不会让知此事的人开,而这世上,只有死人不会说话。宁锦婳呼都急促了,不过她细细一想,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那位若真想手,直接判一个斩首就是,何苦费这一番功夫,瞎折腾。况且当初足足有六位大臣,除却惨死的叶相,宁府也只是抄家放。霍小将军领七万兵驻守北疆,因此霍家在这场权力更迭未损分毫,还有另外三个辅政大臣,不都好好的么。皇帝未曾手,或许他早就不在意了呢?毕竟太已死,就算遗诏现世,也改变不了什么。叶清沅抿了抿角,似乎还有话说,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终究没开。她只,“谨慎一些,总没错。”“这是自然。”宁锦婳面上不显,实则已经吓了一冷汗。话到现在,两人都没有心思再说去,叶清沅识趣地起告辞,临走时,递过去一个薄薄的小册。宁锦婳面疑惑,莹白的指捻开扉页,“均田法”三个大字瞬时映帘。“救命之恩无以报,它是我上唯一值钱的东西,或许有一天……罢了。”她角泛起一抹苦笑,“既然送予你,你自行置即可。”均田法只实行了三年,便因为动贵族豪的利益被叫停。父亲毕生的心血都在这薄薄的一个小册里,可如今人已经没了,这些死也没意义了。

    ————叶清沅走后,宁锦婳独自一人呆坐许久,直到抱月过来问,说已经车了,还要不要去东市。宁锦婳眉心,“不了,让顺去盯着。”“你来研磨。”宁锦婳写了四封拜帖,一封给霍将军府,另外三封送到其他三位辅政大臣府上。方才她虽驳了叶清沅,但心里始终难安。她的话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可能只是虚惊一场,本就没什么遗诏呢?事关父兄,她总要个清楚。可惜,四封帖皆石沉大海。三位辅政重臣,一位闭门谢客,一位回乡探亲,另外一位染风寒,还在病榻上躺着。霍将军府更为傲,连个音儿都没有。整整过了三天,宁锦婳的心愈发惴惴不安。陆寒霄自那日后便不见踪影,她沉不住气,准备去永济巷寻人。说她弱也好,无能也罢,可这时候,她能相信依靠的人,只有他。结果没来得及动,世府却先来了人,还是个意想不到的小客人。她的大儿,陆钰。 愧疚正堂,堂前两侧挂着两副遒劲有力大字,紫檀木桌上供着鎏金的香炉,袅袅青烟向上飘起。一锦衣小郎君端坐方,不过五岁的样红齿白,极好的相貌却绷着一张脸,正襟危坐,一派正经严肃。见宁锦婳来,他不慌不忙地起行礼,淡:“母亲安好。”声音略显稚,却十分平静,丝毫没有一年不见母亲的急切。看着前几近到她的少年,宁锦婳心翻涌,似有千言万语,却尽数堵在了咙里,只憋一个的“嗯”字。陆钰得到她的示意,施施然坐回圈椅上。母俩不咸不淡地说着话,陆钰虽年纪小,却十分沉稳。跟那男人一样不多言。大多是宁锦婳问,他答。回答得规规矩矩,言辞间恭敬有余,却亲昵不足,幸亏抱月途来上茶,缓解了两人相顾无言的尴尬。宁锦婳把茶沫撇开,抿一的茶。今日放的是清骏眉,清冽甘甜,她却尝了一丝苦味。——明明是她的孩,却这么陌生见外,她一想,心里跟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疼。钰儿不过满月就被陆寒霄抱走,送给的舒贵妃抚养,连她这个母亲见面都得递牌,十次牌,九次都被这样或那样的理由驳回,最后能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她在他三岁的时候去瞧他,他甚至不知她是谁。骨分离,不认母,说是剜心之痛也不为过。母间本就分淡薄,尤其近一年来,宁锦婳搬离永济巷,接着发现怀,她不声张这个消息,终日居简,陆钰从里过来好几趟都被她拒了。后来宁府事,她忙的脚不沾地,细算起来,两人已经一年多没见过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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