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下小蛇妖 - 第17章

    多年过去了，竟然还在养着？张渔夫以为奇，问：“姑娘，你的鱼叫青青？养了这么多年，是只母的么？”白若月一愣，她倒是把这茬儿给忘了，投胎别也有可能会变。若是变成一只漂亮的青鱼，多个小妹也好得很，“嗯？我还真不知，有可能是公的，也有可能是母的。我唤旁的，它不理我。我唤青青，它就来。我猜，可能它喜这个名字吧。”“爹爹！”声音传来的地方，张渔夫的妻带着一个梳着两个小抓髻的男童走来。白若月同张嫂嫂打了招呼，张嫂嫂笑：“这是我儿，莲蓬。”莲蓬的发髻上绑着红丝线，上穿着绣了荷的红肚兜，小脸被晒得红扑扑的，看着白若月，声音地唤了句：“。”白若月摸了摸他的发，问：“多大了？莲蓬?”莲蓬双弯弯，笑嘻嘻：“五岁。”白若月从边拿一筐黄梨，放到莲蓬跟前，蹲，同他说：“给你吃，我清早从山上摘的。你来这里看荷么？”莲蓬笑着摇，“爹爹要给我抓只大青鱼，青鱼石呀！我来挑鱼！”说话间，莲蓬就看见一尾青鱼游到岸边，大喊起来：“爹爹！这只青鱼好大，就抓它！”张渔夫疾手快，拿了空鱼篓就罩了上去！“张大哥，那是我的鱼啊！”白若月这才发现，莲蓬瞧上的青鱼，是她的青青！“你们父两个！别闹！”张嫂嫂低声笑。张渔夫笑哈哈，对白若月说：“知晓是你的鱼，帮你瞧瞧。”白若月：“瞧什么？”张渔夫将手伸鱼篓，住青鱼的嘴，打量一番，“这青鱼是公的，看腮就能辨别来。你的这条鱼，可熟了啊。”“熟了？”白若月没听懂。张嫂嫂将她拉到一边，忍着笑，小声说：“五月到七月间，是青鱼的发期。熟了的意思，就是你的青鱼成熟了，可以同旁的母青鱼，生许多小青鱼喽！”“啊？”白若月这些年，自诩对人间万事万已了解足够多，可万没想到，青鱼还有这个讲究。张渔夫捋着蓄起来的短胡须，一本正经地接着说：“可以红烧了。”白若月一把抢过鱼篓，抱着鱼篓躲开，“不行！我的青青不能红烧，也不能挖青鱼石！”

    张嫂嫂笑：“他们父故意闹你呢！上回你不在，这青鱼一直在岸边游，好像在等你。险些被人捉了去，还是你张大哥浑说这鱼是有主的，乃是个得人放生的鱼，人家才没打它主意。”白若月不好意思笑笑，自己果然张了些，一着急就没细想。其实这几年来，还多亏这对夫妇照看青青。她将鱼篓里的青青放回到里，“是我鲁莽了。谢谢张大哥和嫂嫂。”“客气！”张渔夫慨：“旁的青鱼这么大早就死了。你的鱼莫不是成了？再可要大过人了！”“姑娘，这是哪里的话！”张嫂嫂说：“这几年我见你总来看这鱼，为什么不将它带回家呢？虽说如今有些大了吧，可个小池塘，总能放它。”“我家里没有池塘。”白若月想了想，带他上天肯定不行，但是自己若是给他一个家总是可以的，如当年范青许捡了她，带回范府上一样。加之自己在杭州西湖畔，一连现了五年，期间，渔夫二人皆有岁月痕迹，就连他们之——莲蓬，也从一个襁褓婴儿变作满地跑的小娃娃，可她，因修仙，脸上丝毫未有变化。此以往，定会被当成妖怪看待。她想，她或许该结束同这家凡人的相遇了。便：“嫂嫂，你说的对。我会尽快安置好，将它带走的。以后，也许再不得见面了。”张嫂嫂已习惯于夏日荷盛时，得见这仙女一般的姑娘，不明这话何意，只都住在杭州城里，总会碰面的。白若月也不解释，他欠施了一礼，“多谢二位对青青的相护之恩。若来日有机会，若月缬草衔环，必报此恩。”自此，白若月再到人间时，便隐遁形，不再打扰这人家。她凡之后，所的事，由此前到西湖同青青聊天，变成了去山间摘果。她每回都将摘到的果，卖到西市去，早晚归，忙活了许久。白日里，就隐了形去看青青，夜里，待到三更半夜无人时，再坐到西湖岸边，同青青听风赏月。一日，白若月在太白殿里，数着卖果赚的铜板，恰遇到回殿的太白金星。太白金星见徒儿手里的铜板，笑话：“这人间的黄白之，若月也喜么？”白若月没有抬，仍细心数着，数满一贯钱，尽数收到荷包里，才抬同太白金星说：“师父，我要给公买个宅，那带池塘的。”太白金星提醒：“神仙得钱的方法很多，你可以幻化来啊。”“可那样幻化来的钱，很快就会变成石的。公以前教过我，君财取之有，我算过了，我只需在西湖边上，建造一座茅屋，引湖池，这样不得许多钱去。”原本思索的白若月，似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啊？师父！那你平日去人间听曲，的钱是哪里来的呢？总不能你也是去卖果了！还是法力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