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敌复活以后 - 第14章

    江世安的重却没有落在这上面，反而立即问：“搜魂？”薛简看着他：“我听到他叫你……文吉。原来你的字是这两个字。”两人纠缠多年，薛简却连他的字都不清楚。“你的名声好，世人尊敬你，才会叫你‘薛知一’。”江世安，“众人叫我，自然只会叫我本名了。你不知也实属正常。”薛简垂手扣住桌角，手指了，抿不语。“我得找到他。”江世安来回飘了飘，“望仙楼当年覆灭，其的武学奇术一直没有外。很多人对这份传承虎视眈眈，要是能从小辰嘴里撬功书册的落，再将他灭，传承自然就归属他人……怀璧其罪，正是如此。”“你没有见过这份传承吗？”“我只是与他一同封存过那些书册要卷，并没有见过容。”江世安回过神来，“有人说我私吞了他们的传世要术，这样的话，我也听过几次。”薛简看着他的脸庞，薄微动，说：“要是你早一跟我回方寸山，我会跟师爷一起帮你查清真相，将你上不该有的污蔑栽赃一一洗清……要是你肯回。”“，”江世安打断他，一双寒眸沁凉如星，“恳求别人给我明辨是非、还我一个公，那只是天方夜谭，我回无岸，只有一死而已。”薛简心翻腾，一极为混的思绪跃然于方寸之间，他无法克制地伸手过去，想要抓住江世安。他的手修洁净，浑散发着刚刚熏染过的檀香，而江世安却满血污，肮脏不已，他意识到薛简的动作后一，意识地侧躲开，将滴血的手背到后。残损的躯，还有未的、虚无的血滴声。他的手从江世安侧掠过，停滞在半空，随后僵地收拢起来，转折说：“三日后，是震雷山庄成家二的大婚之日。我要代方寸观前往祝贺观礼……在那里，也会遇到几个你生前很想调查、很想杀死的人。”江世安的注意力很快被这件事引走，听得一阵牙酸：“成家？我可没少得罪他们。”“别怕。”薛简对他说着，伸手，轻轻地拢住他的衣袖。这一次江世安避之不及，只能看到红的涸血块映着净的手指，双方泾渭分明，并没有玷污他什么地方。江世安莫名松了气，笑：“哪有我怕他们的份儿？世上没有这个理。”薛简要带在边的东西不少，骨灰坛、命灯，都需要珍贵仔细地存放。从方寸观到震雷山庄，有一段不短的路程。他提前发，在喜事当日递上礼单，却没有像众人一样从正门，而是请山庄弟带路，从幽僻偏门、沿着石路庄。

    江世安在他后飘，一开始还不知这样的法有什么意义——直到鞭炮声炸响，他神魂一，隐隐渗一背的冷汗，才明白薛简说的“别怕”是什么意思。山庄，避过爆竹鸣响，在一个幽静之地席。以他的份原本不应该陪坐末席，但他执意远离繁闹央，山庄弟也就以为这是修人的习惯，不曾过多打扰。好在位置宽敞。江世安不介意跟他坐在一起，取席面上酒之气，他只能尝到味，酒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他了，说：“我记得方寸观并没有不许喝酒的规矩，倒是你不曾沾酒……”话音未落，薛简抬手将那杯已经被他消尽味的酒拿起来，轻轻地抿了一。鬼魂饮过的东西，没有什么味。江世安话语一滞，涌起一十分微妙的觉，如坐针毡地左右看看：“你……你看这可真啊……”薛简说：“像一样。”江世安心微松：“还以为你什么时候会喝酒了。”薛简不答，抬手给他斟了一杯新的。他知江世安千杯不醉、平生贪恋之唯剑与酒而已。他太过贴，江世安反而思绪混，心说凑到一起两个人不吵架就算和气了，这酒难是倒给我喝的？他对我这么好什么？在我生前时不曾放过，怎么见了我的鬼魂倒十分温柔……薛简继续斟酒，帘低垂，冷白的侧颊，脊背笔直如松，一披霜覆雪的清肃寂冷。江世安从一侧支颔看着他，恍惚之间，觉得真是离尘脱俗的方外之人……视线移，却见到他握着酒壶的掌心伤痕。他的手怎么了？江世安心生疑窦，没有看杯之酒，而是握住他的手腕。符纸的时效已经过去，薛简再一次无法见到他了。但他能觉到灵魂贴近时一缕清寒的微风，仿佛有什么东西贴在手腕上——那是十分轻微的、几近无形的力。他难以抗拒。薛简顺从地放酒壶，被江世安抓着展开手心。白如玉石的掌心，落着指尖刺时烙的斑斑残痕。江世安盯着未消的红印，轻声一叹，笑：“前途无量的方寸观嫡传，世人敬羡的薛，仿佛也有说不得的满腹心事啊，不过你也太能忍耐了，有不能平、不能忍受之事，自当说来、或是脆置了，为难自己算什么……”“我不能杀生。”江世安卡了壳，心说你不会是忍着不杀我吧？于是讷讷地放开了他的手，小声：“你还跟小时候一样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