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何愧 - 第83章

    江悬不可避免地心了，他叹了气，说：“我等玉婵给你煮好汤。”谢烬：“唔。”终于又过了一会儿，玉婵端着醒酒汤回来了，她看看谢烬又看看江悬，最后把汤放到了江悬手边。“公，醒酒汤。”玉婵悄悄给江悬使了个，“婢先退了。”房里又只剩二人，谢烬冲那碗汤抬了抬，提醒江悬：“阿雪，汤好了。”江悬无奈，只好端起汤走到谢烬面前，未等他开，谢烬便：“你喂我。”“你……”“我痛，阿雪。”谢烬说完，怕不够似的，又补充一句，“你病的时候，我日日喂你喝药。”江悬知谢烬是故意的，但拿谢烬没有办法。他坐来，凉一勺汤，送到谢烬边：“来。”谢烬张，乖乖喝掉那勺汤，睛一直直勾勾盯着江悬，江悬视若不见，一勺一勺喂他喝汤，直至碗见底。“好了吗？”江悬放碗问。谢烬又摇：“还是痛。”江悬叹了气：“谢岐川。”谢烬一僵，小声：“我怕你赶我回去。”江悬反问：“这么晚了，你不该回去么？”话这么说，谢烬脆不装了，一倾埋在江悬颈窝，瓮声瓮气：“我喝醉了，痛，也不舒坦，你不能让我在这留宿一夜么？我难受死了，阿雪。”“……你这是跟谁学的把戏？”“我真心难受。”谢烬了鼻，像只熊似的环抱住江悬，低声喃喃：“我又不别的，挨着你睡一夜也不行么？你何时变得这样小气，小时候还给亲给抱的，现在反倒什么都不许了。”江悬不禁愣了愣神：“我什么时候给亲过？”“小时候啊，几岁的时候，我亲过不少次呢。”江悬想起来了。三四岁、至多五岁，谢烬和他玩耍的时候，有时会亲他的脸表示喜和亲密。难为谢烬，那么久之前的事都还记得。江悬故意：“小时候不作数。”“凭什么？”谢烬急了，“我说作数。”“你怎么这样无赖？”谢烬破罐破摔，理直气壮：“醉鬼是这样的。”江悬忍俊不禁：“你醉了么？我瞧你在钟府时好好的。”“我醉了。”谢烬斩钉截铁，“我醉得不省人事，除了你，什么都分辨不清了。”说着话，又往江悬边蹭了蹭，像块狗膏药似的，也不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没有正形。

    看谢烬铁了心赖着自己不走，江悬无可奈何，终于松：“好了。你打算就这么穿着外衣睡么？”谢烬动作一顿，将信将疑地抬起：“你的意思是，我……”江悬瞥他一：“你先起来，我叫玉婵给你找一净里衣。”这回谢烬立酒醒了，二话不说从江悬上起来：“好。”回来折腾到现在，不知不觉夜已了，更衣洗漱又是半晌，江悬原本不困，也泛起困意。熄灯之后，二人躺在床上。谢烬这会儿倒老实起来，安安分分拥着江悬，没再喋喋不休，也没有动手动脚。就像他说的，他只想挨着江悬睡觉而已。月光透过窗，洒一缕轻柔的银辉，江悬的眉在这缕月光显得有些温柔。这是今日第二次谢烬在江悬上知到温柔，他好像真的醉了，否则不会这样看着江悬，脸越来越。困意来袭的江悬自然不知谢烬此刻在想什么，他闭着睛，昏昏睡时，两片柔温的嘴轻轻贴到他的额。是吻么……好像是吻。可是吻得这样小心，又不像谢烬的脾。江悬等着谢烬接来的动作，谢烬却只吻了他的额，吻完将他揽怀里，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阿雪，我好喜你。”——“我好喜你啊。”很奇怪，江悬都快要睡着了，这句话却听得真切。谢烬说的喜，不是萧承邺那样对一件皿、一个玩的喜，也不是年少时遇到那些人带着崇敬或钦慕的喜，更不是自的一躯对另一躯的喜。谢烬说喜他，只是喜他。江悬到安心。再睁是日上三竿，江悬醒来时谢烬已经不在了，问玉婵，玉婵说将军一早起来去练兵。昨夜果然是装醉。江悬一哂，轻轻摇了摇。抬却见玉婵盯着自己，充满好奇和打量。江悬收起笑容：“怎么了？”玉婵回神，摇摇：“没事。只觉得公你……有些奇怪。”“哪里奇怪？”“说不上来，反正不一样了。”江悬大约猜到自己哪里不一样。他脸上挂不住，对玉婵：“好了，你的事去吧。”“喔……”玉婵答应了，又想到什么，脸腾地烧起来，“那个，公你，要不要沐浴？还有药膏，需我拿一些来么？”沐浴？药膏？再看玉婵难为的样，江悬反应过来，一时无言以对。“……不用。”玉婵抬起：“啊？”瞧她这模样，像是对谢烬生了某怀疑，江悬只好解释：“昨夜岐川喝了酒，早早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