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传》（骨科）（兄妹） - 章五十七

    五十七、此等大事颜衿自然相信颜淮，略略说了几句话后颜淮便起离去，据他说虽然慕家来接人，但颜家还是得安排人跟着去，起码得送到门才行。趁此机会秦夫人拉着颜衿又说了不少，她提起之前颜衿了受惊曾请了观来瞧，后面见颜衿好转，理说应该早早就去还愿，可一来二去被事耽搁，一直没能去成，而此番回临湖一来一去最早也得年前才能回来。秦夫人想着可不能拖这么久，便嘱咐颜衿若是回来了，便空让颜淮陪着她去观里还个愿。颜衿一一应，说起来她也许久没去观里，还记得观有一后园格外雅致，每次她都要前去瞧瞧。本来颜衿他们并没有打算这么早就去，可慕家既然派了人来，也不好再作耽搁，稍微收拾了些东西便动。慕家不同别家，要么挨着城禁，要么在城东显贵聚集之安宅，慕家正是选在城西稍偏的位置，京城被丹雀和奉天叉这一分为四，慕家大门就正对着城另一条主奉天，虽比不上城东繁华喧哗，但胜在安静。颜衿坐在车里，听着外面的声音从喧闹逐渐安静，到最后只剩车驶过砖块的辘辘声，和慕家仆人有些杂的脚步声，没想到慕家不仅派了人来接，甚至还准备了车，听那些妈妈们说若是坐颜家的车，到了门少不得要换一次轿才行，不如直接坐了慕家的车，到时候车便直接驶府，不必再多麻烦。寄香坐在一旁微微掀开车帘，正好瞧见慕家的仆人正在对着门的看守说些什么，便放手对颜衿：“已经到应国公府了。”“知了。”颜衿因为小憩闭上的睛缓缓睁开，她从未来过慕家，自然不知像这样的人家里面该是什么规矩，虽然先前有秦夫人打过，可还是要小心谨慎些。慕家不是皇，即使了错也不用担心掉了脑袋，可她既然来了，当然也代表颜家，总不能让颜家丢了脸面。车短短停留了一会儿后又继续动起来，没过多久才再次停，心想着应该是到了地方，还不等木檀起，已经有面事的妈妈用帘挑挑起了车帘：“请颜姑娘车。”慕家如今的主人依旧是慕老爷，只不过老夫人早早逝去，慕老太傅也无心再娶，得以安享晚年后，便尽数将手的事予袭爵后还为太傅的儿，而后宅则全由儿媳慕夫人照。颜衿既来到慕家，自然要先去拜见如今慕家的主母慕夫人，这位夫人不像别家用了本姓，而是直接用夫家的姓氏称呼，连京其他家的夫人也不知这位慕夫人本名是什么。颜衿了车便跟着领路的妈妈们往里走，过了一廊这才走到里院，一见门早已站了四五个婢女等候，那些妈妈们随即在门站定，那些婢女便接着上前来领着颜衿继续走，直到过了一个廊屋这才来到一屋外面，此时周围静得只能听见风过树叶，和鸟雀在树枝上鸣叫的声音。“夫人，颜家姑娘来了。”走屋，颜衿便先闻到一苦涩的药味，小心瞧了瞧周围，见屋四周都是些古朴的件，还有几架用来放书的架，此并不像妇人的屋，像是用来理事务的屋。屋正不知为何用屏风隔了，但颜衿能瞧见屏风后一个气质温婉的影。“锦娘见过夫人。”“坐吧。”慕夫人说着忽然轻轻咳了几声，“用这模样见客，是我失礼了。”

    “夫人亲自请了人接我来客，哪里还需要说这些见外的话。”颜衿角余光瞥见一旁桌上堆得的簿册，心想着这些恐怕便是慕夫人生病的原因吧。“这几日忽然受了凉，吃了药才勉勉好一些，恐传了病气给你，你稍微坐会儿，我便让面人带你去见棠儿。”“是。”慕夫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慕棠与太殿定婚约后，恰逢不久便是皇后的生辰，慕棠本想着一副绣品当作贺礼，可又因这婚约日日焦虑，划烂了无数成品还是不满意，心焦得实在没办法慕棠便忽然想起颜衿。之前在跟着垂钰时，颜衿便被夸过女工在那群姑娘是最好的，慕棠心想着或许颜衿来了会有办法，这才贸然求慕夫人送了请帖请颜衿前来。慕夫人说此番明知秦夫人要回临湖，却还是请了颜衿帮忙，实在心有愧疚。颜衿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或者住不惯的地方，都尽数告诉她，自然不能委屈了客人。颜衿听得是这个原因，只慕家之前在对自己多有照拂，现在她需要自己帮助，自然不会推辞。慕夫人听完轻声了谢，便让边的妈妈带颜衿去见慕棠，又让妈妈告诉慕棠既然颜衿来了，那这段时间的请安等规矩也就一律免了，让她安心待在自己院里。拜别慕夫人后颜衿便跟着妈妈了屋，绕过一小门继续往院里走。“如今颜姑娘来，二小想必也该安心来了。”“若是能帮上慕那再好不过。”颜衿嘴里说着，心里却在暗自思索，虽说自己女工确实不错，但慕棠也差不了哪里去，自己来了真的有用吗？“二姑娘，颜姑娘来了。”妈妈的话将颜衿从思绪拉回，抬便看见风廊里一个女背对着她们，女着橘裙，略略挽了个家常的偏髻，正冲着前的绣架沉思。听见妈妈的话女忙回过，颜衿一见正是慕棠，她瞧见颜衿便起快步迎上来：“锦娘，菩萨保佑你可算来了！”“我哪里有这么大的面，还需要请到菩萨才行。”颜衿笑了笑，这个时候寄香见她们正在说话，便跟着妈妈离开，将带来的行李整理好。“若连你都无能为力，那我可真就没了法。”慕棠拉着颜衿走到绣架前坐，只见绣架上早已绣着一团团栩栩如生的富贵牡丹，可奇怪的是，这些牡丹的皆是空一片。“我本想着用巧思将香料封在，到时候便可以引来蝴蝶，但无论怎么针不是显得臃突兀，便是放不香料没有味。”颜衿听她这么说，才瞧见一旁的矮桌上摆着满满一桌的名贵香料，怪不得自己刚走来就闻到一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