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传》（骨科）（兄妹） - 章五十六

    五十六、送别柳家没几日便又到了该应邀前去慕家的日，理说该是颜淮亲自送她去，没想到慕家今日竟然早早地派了人前来接她。要知慕家如今在朝可是炙手可的显贵，且不说那一文一武帮着大齐打定国之战的慕家先祖，就说如今慕家在朝堂上，光是本家就了一位太傅、两位吏侍郎、一位兵侍郎，更别说旁支弟及各位门生，再加上此番慕家正的女儿与皇家结了姻亲，连为丞相的赵家比起他们家来也只能暂避锋芒。没想到这般显贵的世家，竟然会纡尊降贵亲自派了车来颜家接人。颜衿忽然有受若惊，甚至觉得慕家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可当她迷迷糊糊被木檀她们扶起来梳妆时，却又心俱疲地叹了一气。说真的，颜衿发现自从自己行及笄礼开始，直到前去慕家，途这短短的时日里，竟发生了这么多事，要知从前自己在家也是有过待到实在无聊，连随母亲外去军营探望颜淮也觉得开心的时候，哪里想到今日会忙成这个样。梳洗完毕来到厅，秦夫人早已招待着慕家前来的妈妈们吃茶休息，瞧见颜衿来了她们也纷纷起行礼。“劳妈妈们久等。”颜衿轻声。“是我家夫人心急，不等天亮便差了我等早早准备，这不，一早就着前来接姑娘。害得姑娘早起不说，还累的夫人用这些金贵茶果招待我们这些老婆，该是我们向夫人和小歉才是。”“哪里的话，慕家夫人看得起我颜家，这才请了各位妈妈来接小女，岂有怠慢之理。”秦夫人坐在堂轻声笑。“夫人这么说可是折煞我等老婆，我们在慕家事这么多年，虽说去别家事未受过怠慢，但哪里受到过这般荣待？夫人可是陛亲封的诰命夫人，即使让我等在外面站着守着也合该如此，如今不仅请了我们座还赏了茶，这一茶去我们不知得积了多少福。”“妈妈们说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锦娘此去慕家我自然放心，若不是我现今被事耽搁了，自当亲自去拜见慕夫人一番。”“夫人巾帼不让须眉，英勇往事我家夫人早已仰慕多日，明明该我家夫人亲自前来才对。可回乡祭祖自然是大事，若是为此耽搁夫人行程，那才显得慕家家规鄙不懂规矩了。”“妈妈言重了。明明是我颜家来京不过短短几年，算来也就是个破落草，不懂规矩的也该是我们。”“夫人谦虚，慕家也不过是受先祖荫庇罢了。”“这可不是谦虚，慕家弟在外，我一个妇人家在院自然不知，但小们我却见过许多次，那才是真正千万贵的大小，自然是慕家这样的富贵人家才能教养来。”“不过是娘娘恩典，这才得以请了姑姑们教导。”“能够请到姑姑们便也极为难得，我这女儿虽然在京待了几年，略略学了几年规矩，在待了一个月勉染了贵气，但行事作为还是躁，可远远比不上其他家的小。此番我也是担心着，生怕她去慕家错了规矩遭人耻笑。”秦夫人说着朝平妈妈微微颔首，平妈妈顿时心领神会地命人将一早就准备好的锦端了上来，不多不少，慕家前来的正好人人都有。“我见识短浅，想着妈妈们自然是慕夫人边得心的，这些不过是请各位吃茶的一心意，我这女儿去了慕家，了什么错还请各位妈妈多担待些。”“夫人来前也命人细细嘱咐了，此番是我慕家请了小前去，自然要好生照顾着，若是伤了分毫，岂不是在京各家面前亲自打了自家的脸面。”颜衿规规矩矩坐在一旁饮茶，默默瞧着秦夫人同这些妈妈们你来我往，一问一答地拉扯，秦夫人话语里的试探都被她们自然而然地一一挡去。心想着不愧是门大来的，她们这些人虽瞧着上了年纪，但通的气派规矩，连说话事都这般面面俱到，滴不漏。

    还有秦夫人这满场的面话，虽不多也够颜衿学上好一阵，更别说这慕家刚来人，秦夫人就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打的锦。若是让颜衿自己亲自理，说不定直到最后她也想不起来这些事。还好这个时候不到自己说话，那些妈妈们也知现在该对谁说话，颜衿只老实闭嘴待着就行。没说一会儿前厅便有小厮前来禀告，说是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早饭，颜淮已经在前院安排人招待了慕家其他人，请妈妈们前去用了早饭再走。话音刚落，平妈妈便上前笑着请了各位前去用饭，颜衿随后起去扶秦夫人起，母女二人站在房门，瞧着她们离开后秦夫人这才开：“还真是厉害，嘴这么严实半风声都不漏。”“若不是风严实，慕家也不会派她们门办事吧。”“后面费了半天劲同她们打太极，也没问慕家此番接你前去的真实意图，我这心里还是打鼓，”秦夫人想了想看向颜衿，“你此番去慕家，万事多注意。”“母亲说的我都有些害怕了。”颜衿用手捂着，“之前都没这样张。”“那会儿又不是只有你一人，而且又是和别家小们在一个地方同吃同住，即使有人有心要什么，其他家又不是傻的。但这回你可是独自前去慕家，非亲非故的突然如此，怎么让我不多想。”“兄之前便一一嘱咐过，锦娘自然知该多注意些。”“你哥哥倒是时时担心你，”秦夫人说着朝里屋唤，“谨玉。”说完便见颜淮掀开帘从里屋走，颜衿见了他也是一愣，也不知颜淮什么时候来的，他待里面了多久？“你都听明白了？”“都听明白了。”“我想着你要是在外面坐着，她们更是半客的话也不会说。”秦夫人看向颜淮，“锦娘这回去慕家虽然只短短待上几日，但你要多费心些。”“儿知。”“你去了慕家，空便让木檀她们给你哥哥报个信，日么……你自己随便决定，这样即使慕家故意截消息，你哥哥在外也好有所反应。”“女儿知。”“等你过去，我们也差不多要动，有什么事记得找你哥哥。”“女儿知。”“母亲放心，到时候儿亲自前去接锦娘回来。”“嗯。”颜衿听颜淮这么说偏看向他，颜淮见她的目光看来，便对她轻轻颔首：“你放心。”